124.如鱼得水

小鱼说他想要一只粉色贝壳当床。

“恕我直言卡吕普迪斯先生，您现在是魂体。”要床做什么呢？

［你不觉得鱼睡在粉色贝壳里，听上去就很浪漫梦幻吗？］

“不觉得。”

［啊真是毫无浪漫和艺术细胞——］

“不过我会捞的。你亲自挑。”谢苗喝完茶，侍者也将菜肴端上来，同时还转赠了一小袋摩拉。

“这是那位塞德娜小姐交给您的，说是平白无故享用您喜爱的食物不太好，还是希望能以市价折算。”

谢苗毫无波澜，点头收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鱼对此也毫无反应，美滋滋的继续上一个话题：［看上多大的都可以吗？我知道一些老砗磲的位置，你看——］

“都可以。”虽然说运输大型砗磲涉及走私，但是愚人众向来是法律狂徒行走人间的化身，要是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到时候拐个弯让枫丹的灰色组织过个手送到回至冬的船上，谁能管？

小鱼不知道是没有意识到还是潜意识里认为枫丹海的物资就该有他的一份，竟然也美滋滋的：［我们天下第二好！］

这下谢苗来了兴趣：“那第一好是谁？”

［你的好兄弟是达达利亚，我的好姐妹在……我心里。］

“姐妹？”谢苗察觉到了什么，勺子在茶杯里搅拌。一个男性在以友情为背景的语境里称呼女性朋友为［姐妹］，那可有意思了。

小鱼大口咬上美味的柠檬奶酱蛋糕：［我没跟你说吗？我以前的以前是女生哦。］

有一个好姐妹不是人之常情嘛？

谢苗吓得勺子突然碰了杯壁一下，声音有些脆：“难道后来你作恶多端被变性了？”

［能不能想我点好？到了提瓦特自然就是男生了。还是美人鱼哟。］

“不信。”谢苗一片空白，天哪他都在跟一位曾经是女孩子的女生聊些什么黄色话题和私生活啊！！

哪怕是兵器也会有羞耻心的好吗！！！

［放轻松放轻松，跟男生在一起我就是兄弟，跟女生在一起我就是姐妹。性别不要卡那么死，我又没有求偶需要，性别的隔阂对我来说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重要。］

谢苗突然深沉的抬手捂住眼睛，语气似悲哀似不幸：“不，你不懂。”

［什么？］鱼从蛋糕里探出头来，一脸疑惑。

“人类男性一败涂地。”

［……？］

谢苗内心的小崩溃没人能理解，等他解决完晚饭去布法蒂公馆歇脚后，小鱼已经不见了。

夜色深沉，布法蒂公馆开门后一片幽暗，迎接他的是一群半大孩子的礼物——包括但不限于开门后的毒雾、身后袭来的暗杀、身前寒光凛冽的尖刀。

谢苗站在毒雾的中心自由呼吸，扯过暗杀者的手腕背摔，用特质的手提箱挡下尖刀，腿横扫又放倒一个拙劣的把戏，提起来、甩墙上，啪叽一下哐啷一声，软软的倒地，再起不能。

一明一暗的刺杀者都带着防毒面具，这是怕自己人反中招么？

寒潮将毒雾反推，弥漫公馆一楼大厅各个角落。谢苗拔下手提箱上的尖刀在手中随意转了两圈，继续朝前走，摸到墙壁上的开关。

啪——灯亮了。

他好奇的左顾右盼，才发现这帮小孩不是没有设置后手，只是被毒反向放倒了，一个两个的瘫软在地，除了眼睛能转以外毫无反应。

谢苗蹲下身搜尸摸解药，顺便嗤笑嘲讽一句：“越活越回去了，看来枫丹的确是个温和的好地方。”

这句话对壁炉之家的成员来说和羞辱无疑，倒地的小朋友们一个个瞪着眼睛似乎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个窟窿出来，但是技不如人又实在气虚。

解药挨个扎下去，等待药效发作还需要一段时间。谢苗只能放下手提箱和收缴来的武器处理空气中的毒——这玩意有点难处理，开窗通风是绝对不行的。

“我记得枫丹这边有风元素神之眼持有者，过来把空气净化一下。”

一个有着猫耳朵的年轻女孩在兄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施展力量，将毒气凝聚在一起，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处理，谢苗已经用极寒的温度让空气固态化，成为一颗类似冰球的晶体，随手放在桌上。

“明天我会告诉蝶安奈拉和枫丹壁炉之家的负责人，你们的训练强度应该更大一些，不至于连本部的哥哥都打不过。”这位从至冬来的青年随手掸去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彬彬有礼亦如表现出来的那样，“请问给我安排的房间在哪？”

“在三楼，我带谢苗先生去吧。”一个年轻人颤颤巍巍举起手来，腿还有些软，“我是沙普洛·雪奈茨维奇。”

“……我知道，蝶安奈拉夸过你的潜行技术很不错。”

“能在您和蝶安奈拉姐姐那里挂上名，真是荣幸。请跟我来……”沙普洛小伙子挤出一个笑容，今天翻车实在是翻得太猛，谁知道福尔茨那臭小子下毒这么没水平，给伙计们毒得人仰马翻！

此时因为年纪小解药起效慢导致还趴在地上的福尔茨竖起中指：“到底是谁负责的情报，谁说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原本负责情报的林尼把头摇成拨浪鼓：“不知道啊，只是大家都很抗拒一个空降的所谓兄长吧。”

谢苗·雪奈茨维奇，现任愚人众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的副官，铁杆订钉的文职脑力派。壁炉之家现在的年轻孩子能查到的信息也只能追溯到谢苗上一任工作：九席【富人】的助理。

仆人和富人不睦由来已久，公子和仆人这一系明面上的联系本就只有横眉冷对，被情报所困的孩子们听见敬重的大姐姐蝶安奈拉说：你们的哥哥谢苗会来枫丹一阵子，记得帮我好好招待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自发的组织这场献礼——然后丢脸丢大了。

谢苗在沙普洛的领路下找到了房间，简单问候几句说了晚安便关门送客，洗漱准备睡觉，仿佛刚刚的见面礼对他来说完全没必要放心上。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有句话谢苗没说错，枫丹的确是个温和的国家，阿蕾奇诺当年和至冬的贵族闹翻也要把孩子们迁出去到这来，仔细的养大，残酷狠辣程度自然不敌库嘉维娜在位时期，至于本事么……今天这一出还看不出什么，都没下狠手。

有一说一，毒药配的还不如瓦西里当年的练手作。

次日谢苗穿了身松快的衣裳下楼，发现蝶安奈拉已经来了，把一堆小萝卜头训得跟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见他还会乖乖的喊：“谢苗哥哥早上好。”

去冰箱拿牛奶面包鸡蛋准备做早饭的谢苗：“哟，转性了？”

小萝卜头们不知是了解到了什么，昨天隐晦的敌意到现在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各个脸蛋红扑扑，羞涩又愧疚。倒是蝶安奈拉，她今天没有戴面具，一副金融精英的打扮：“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这帮小坏蛋水平不到家，让你看笑话了。”

女人很是头疼，她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