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秋猎出行
不知道是不是桑晚棠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的江铎与先前有些不同，像是有意磨她，感受到江铎温热的胸膛，桑晚棠下意识蜷缩了掌心。
江铎吻的不轻不重却带着一丝寒凉，缠着她不放，窗棂外的雨声淅沥，桑晚棠也像那屋外的花枝一般摇曳，在雨中浮浮沉沉。
像是要被折了腰似的。
今日的江铎着实是带着些狠劲，磋磨着却又不让她过分难受，足足比先前持续了一倍时间。
不知几时，桑晚棠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将要入梦之际只觉得自己被江铎箍在了怀里，指骨一寸一寸的拂过她的脸侧。
像是在细细的看着她，要描绘下来般印在脑中，唇角吻过她的鼻尖，再一路辗转到鬓侧。
一下又一下，但因着她实在是太累，不知不觉又沉沉睡着。
等到彻底醒来时，阳光已经能透过窗棂照到她的脸上，身侧早已没了江铎的痕迹。
桑晚棠抬手遮了遮着阳光，撑着坐起身子，如常收拾了一下，门外的宫女也适时的走了进来，服侍她更衣洗漱。
直到最后一个端着水盆的宫女走进来，桑晚棠才发觉一丝不对。
整整齐齐四个人，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
上次她仓促之间倒是忘记了，如今才恍然将其记了起来。
“今日陛下没有命人准备避子汤吗？”桑晚棠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末尾的宫女闻言低了低头，瞧起来便是个踏实的，张口回答道：“如今陛下会在美人侍寝的晚上自行服用，日后美人便不必喝了。”
桑晚棠有些讶异，本以为是疏漏或者江铎改变主意了，倒没料想会是这样。
如果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折辱或者日后报复，他为何要特意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安排？这件事似乎只是单纯的对她有益……
如此看江铎似乎并没有她想象那般恨她……
许是见桑晚棠思绪飘忽，久久没有下文，宫女抬起眸小心翼翼的询问：“美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梳妆吧。”桑晚棠思绪回来，应了一声。
……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是秋猎日子临近，诸多事宜都需要亲手操办，江铎倒是忙了起来，鲜少留宿。
桑晚棠也因此落得了清闲。
很快便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天刚濛亮，檐角的琉璃瓦还浸在晨雾里，晕开一层朦胧的银白，长春殿内已是一派忙碌景象。此次出行要小住上几日，东西自然要仔细着些带齐全，不能缺了漏了。
好在青黛向来细心，绫罗绸缎叠得方方正正，熏香的帕子也垫在了衣物夹层，连桑晚棠平日里惯用的那套玉制梳篦，都被小心翼翼地放进锦盒里。
“美人，奴婢刚刚清点过了，没有落的。”青黛手中还攥着纸笔，兴高采烈的开口道。
“好。”桑晚棠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浅笑。
东西准备妥当，便可以出发了。
许是今日有些寒凉，踏出殿门便觉得有一阵冷意，桑晚棠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月白色宫装，裙摆上绣着的缠枝莲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刚走了两步，再次抬眸时，立在廊下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
几日未见，江铎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墨发用玉冠束起，身姿挺拔如松，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
桑晚棠微微讶异，没想到江铎竟已经到了殿外。
一路走到江铎面前，如今他们的衣袍一白一黑，倒是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陛下久等。”桑晚棠抬起映着细碎光影的眸子，许是今日打扮实在素雅，比平日了少了几分媚，多了清雅。
江铎不甚在意，仔细瞧了桑晚棠今日着的一身行头，唇边噙着一丝笑意：“时辰尚早，阿棠自可慢慢准备。”
不知是吃的药材滋养的还是因着要出行，桑晚棠的气色肉眼可见的红润，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即便一身白也瞧不出往日的病态。
“都已经准备好了。”桑晚棠应了一句。
江铎闻言倒是没有开口，只是抬起手来，修长匀称的手指悬在桑晚棠面前。
迟疑一瞬，桑晚棠顺势将手搭上去，岂料江铎直接与她十指相扣，温热的气息顿时裹挟着桑晚棠有些寒凉的手指。
“既如此，便出发吧。”
被江铎牵着，桑晚棠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朝着那辆乌木鎏金的马车走去。
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清冽的松墨香，在二人之间泛着微妙的涟漪。
车夫早已恭敬地掀开了车帘，内里的布置远比想象中精致奢华，车厢空间宽敞得很，足以容人随意躺卧，中央摆放着一张小巧的梨花木茶几，厚厚的云锦软垫铺满了整个车厢，便是久坐也绝不会觉得不适。
二人登上马车，桑晚棠随之坐在了江铎侧边，垂眸瞧了一眼茶几上的几碟精致茶点。
这些……似乎都是她常吃的，软糯的云片糕、清甜的杏仁酥，一旁的银壶里温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氤氲出淡淡的茶香，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许是太过巧合，桑晚棠不禁悄悄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莫非都是江铎特意着人安排的？
又许是目光有些灼热，江铎有所察觉，回望过来毫无征兆的与她对上了视线。
桑晚棠莫名想起那日避子汤的原委，正想着该如何反应，恰巧此时一切准备就绪，车夫轻喝一声，马车便缓缓驶动起来，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平稳的轱辘声。
打断了这场无声的对话。
车厢内静谧无声，江铎则靠在另一侧的软垫上，双目微阖，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似是在闭目养神，周身萦绕着一股疏离沉静的气息。
桑晚棠偶尔会掀开侧边的小帘，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起初还是繁华的街市，后来便渐渐驶入郊外，青山如黛，绿水潺潺，景致愈发清幽。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