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初吻
慕砚闻言感到意外，巨大的惊喜和喜悦从天而降。满腔的醋意和烦躁情绪瞬间一洗而空。
“现在吗？”他居然兴奋得有些紧张。
“嗯。”霍宵晴点头。
他将霍宵晴扶上马背，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的胳膊支撑着她。
霍宵晴坐上马，视野陡然变得开阔，远处的山峦、近处的工地尽收眼底，心潮随之澎湃。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安。马背比她想象的要高，坐着并不舒服，身体随着木乌的移动而摇晃，她紧张地抓着鞍环，不太能保持平衡。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慕砚：“你不上来吗？我一个人骑？它会不会给我甩出去？”
慕砚笑道：“放心，木乌很温顺，而且它看起来很喜欢你。这马鞍一个人坐最舒服。如果你想和我一起骑，得换双人马鞍。我先带你走一圈，让你先熟悉这种感觉，好吗？”
于是霍宵晴骑在马上，慕砚像骑士一样牵着缰绳，引着木乌在相对平坦的区域慢悠悠地溜达。
微风拂面，霍宵晴渐渐放松下来，看着广阔天地，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影视剧里，男女主共骑一马肆意驰骋的画面，没来由地心生向往。
霍宵晴：“慕砚。”
慕砚：“怎么了？”他以为她害怕了。
霍宵晴：“你上来。”
“嗯？”
霍宵晴：“我想感受一下策马奔腾的感觉！”
慕砚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稳稳坐在霍宵晴身后。马鞍空间有限，他的胸膛紧密地贴上了她的后背，双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际，握住了缰绳。他莫名有些紧张，但又非常满足。
“坐稳了！”慕砚低喝一声，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木乌长嘶一声，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侧的山峦树木急速倒退，河水的潺潺声被远远抛在身后。一切世俗的烦恼、工程的压力、复杂的人际关系，仿佛都被这极致的速度甩脱。霍宵晴沉浸在这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之中，无法自拔。后背紧贴着的是少年宽阔坚实的胸膛和传递过来的温暖，她发现自己从未如此信赖过身后这个人，这种安全感让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全心去感受这风、这速度、这令人心安的怀抱。
一切都自由的不像话……
正巧来送饭的杨慧竹跟着车队与他们擦肩而过。木乌跑得太快，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和飞扬的尘土。
杨慧竹不死心地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喊道：“王爷，宵晴……霍宵晴！你们还回来吃饭吗？”
霍宵晴：“我好像听到慧竹喊我们。”
慕砚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含糊道：“你听错了。”
霍宵晴努力回过头，想看清后方：“那是送饭的车队吧？”
慕砚却顺势亲上她的脸颊。
一吻芳泽，如蜻蜓点水。然而霍宵晴还未做任何反应，慕砚自己却红透了耳朵。
周遭的一切彻底安静了下来。风声匿迹，鸟鸣消散，连飞奔的木乌也仿佛感知到主人的心境，渐渐放缓了步调，最终停在了另一处幽静的山谷之中。万籁俱寂，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着，霍宵晴甚至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慕砚的。
心跳失序，方寸大乱。
这就是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吗？
“你——”
慕砚松开缰绳，展开双臂，从她身后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圈进怀里，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单薄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廓。
他在她耳边低语：“霍宵晴。我好喜欢你。你真的，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吗？”他的语调听起来黏糊又委屈。
这一次，霍宵晴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身后紧拥着她的不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更是一个情感炽热且拥有力量的男人。
这样真的可以吗？
和一个弟弟？
未成年的弟弟？
她的理智在美色与心动交织的迷网中艰难挣扎。
理智终究战胜了美色。
霍宵晴：“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年纪太小了，你才——”
慕砚闷闷地打断她：“今天是我生辰。”
“什么？”霍宵晴一愣。
霍宵晴终于反应过来，她转过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你怎么不早说呢？应该召集大家伙儿给你庆祝一下……让伙食部给你做点好的……”
慕砚偏开头：“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过，有你足矣。”
难道是害羞了？
也是，他年纪虽小，却是这群人里地位最尊崇的，估计也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过这种略显孩子气的节日。
霍宵晴放柔了声音：“那我陪你过！”
“你往年生日都是怎么庆祝的？虽然现在条件有限，但只要你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慕砚的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一下，看起来有点难过：“我许久没过过了。”
难道家中没人了吗？
霍宵晴想起，先前慕砚说过他七岁继承爵位，那也就是说，他父亲已经不在了，许久没过过生辰……是母亲也不在了吗？还是虽有母亲，却并不亲近？
她不愿意揭开这种伤疤，于是体贴地没有追问。
那就问点美好的回忆吧？
霍宵晴：“那你还记得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吗？都是怎么庆祝的？”
慕砚略作沉思状，随即灵机一动，语气带着点狡黠和期待：“幼时生辰，父亲会让我骑在他肩头带我去校场看将士们操练，或者去最高的阁楼看满城灯火。”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母亲会亲昵地抱我，他们都会亲热地亲我额头——”
霍宵晴闻言，心领神会。她扭过身子，因在马上动作不便，只能侧着大半边身子，单手轻轻捧过慕砚的脸颊，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
慕砚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击中，他有些木讷地继续引导：“也……也会亲我的眉心。”
霍宵晴微微俯身，在他英挺的眉间，再次落下一个轻吻
“亲我的脸。”
霍宵晴看着他这副明明紧张期待得要命，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好笑又柔软，依言在相应的位置亲了一下。
“还有哪里？”她问。
慕砚喉结抖动，却不再开口了。
霍宵晴暗笑，果然还是纯情。
是个乖弟弟！
她说：“没了吗？那我们回去吧？接下来按我的方式给你好好庆生，怎么样？”
“好。”
两人再次驾马，木乌似乎也感知到主人的好心情，跑得格外轻快。只是霍宵晴此刻却有些煎熬，她其实很想下马了。
马鞍坚硬，空间狭小，两人共乘实在拥挤，颠簸之中，不知是马鞍上的什么部件硌得她生疼，她开始无比怀念平稳的地面。
回到县衙，木乌停下，慕砚先行下马。他站稳后却没有让开，就在霍宵晴准备踩着马镫自己下来时，慕砚却忽然伸出双臂，一手揽住她的肩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稳稳地抱了下来。
霍宵晴猝不及防，轻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先去拴马，然后回房间歇息吧。”霍宵晴稳住心神，指了指马厩方向，“我去厨房给你煮碗长寿面，再试试看能不能做个……蛋糕？总之等我叫你，你再出来吃。”
“好。”慕砚嘴上乖巧应着，目光却黏在她身上。待他拴好马，仔细洗净手，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拐向了厨房。
厨房里，霍宵晴系着粗布围裙正准备打鸡蛋。
慕砚走上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霍宵晴闻声抬头，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现在不需要你，很简单的，就是需要点时间。”
慕砚：“我想被你需要。”
霍宵晴顿了顿，将手里盛着蛋液的碗递给他，语气不自觉放软：“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