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等待进入网审

关胜水师的威胁因方腊之乱而暂时解除，浅水湾内外紧绷的弦终于得以稍弛。然而，齐墨深知，这喘息之机宝贵而短暂。朝廷虽南顾，但梁山这颗“钉子”依旧扎在心头，一旦江南局势稍定，更大的风暴必将来临。

她没有沉浸在暂时的安宁中，反而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内部的“深根固柢”之中。徐槐与汤隆的工坊，成为了她最关注的焦点。

那日沙洲亮剑的“铁鹞弩”与“水轮舸”，虽然震慑了关胜，但也暴露了其尚不完善之处——铁鹞弩装填缓慢，水轮舸的轮叶机构在高速运转下易出故障。更重要的是，齐墨心中一直酝酿着一个更具颠覆性的想法。

“徐先生，汤师傅，”她将二人召至新建的、戒备森严的“格物院”内，摊开一张绘满了复杂符号与线条的图纸，“我们能否造出一种……可爆炸投射之物？”

图纸上，是一个粗糙的、带有尾翼的纺锤形物体内部结构图，旁边标注着火药室、引信、预制破片等字样。这正是齐墨凭借记忆勾勒出的原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大型窜天猴）的构想！

徐槐与汤隆盯着图纸，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们都是这个时代顶尖的工匠，瞬间就明白了这图纸所描绘之物的恐怖潜力——将“一窝蜂”的覆盖式打击，与“龙王炮”的爆炸威力，结合到一种可以远程投射的载体上！

“妙！妙极！”汤隆激动得满脸通红，摩拳擦掌，“若能成，百步之外取敌上将首级，亦非难事！”

徐槐则更为谨慎，他仔细研究着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稳定尾翼和引信部分：“原理可行，然工艺要求极高！尤其是这引信，需计算精准，否则未及敌营便炸，或落入敌手而不炸，皆是大患。还有这壳体铸造、火药填充的均匀性……”

“正因艰难，才需二位通力合作。”齐墨目光坚定，“我们需要这种‘霹雳火’，不是为了立刻投入战场，而是作为未来的战略威慑，更是为了打通南下的通道！”

“南下？”徐槐与汤隆皆是一怔。

“不错。”齐墨走到墙上一幅简陋的天下舆图前，手指点向江南，“方腊起事，震动天下。朝廷视其为心腹大患，我等或可借此良机。然，欲与江南联络，谈何容易？陆路关卡重重，水路亦有官兵巡弋。我们需要的，不仅是能打仗的武器，更需要能悄无声息、跨越千里传递信息甚至小股人力的手段！”

她看向那□□的图纸：“此物若能小型化，改进其精度与可靠性，或许……能成为我们与南方联系的‘信使’，甚至，将来能搭载人员，进行超远距离的突袭或联络！”

这个设想太过超前，以至于徐槐和汤隆都愣了片刻。用这能爆炸的“大炮仗”送信？甚至送人？

但齐墨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他们知道，这绝非戏言。

“此外，”齐墨继续道，“我们需要更快、更隐蔽的船。不是水轮舸那种内河战船，而是能适应近海航行，甚至……能远航至耽罗，乃至更远地方的海船！只有掌握海洋，我们才能真正跳出这水泊的局限，获取资源，联系四方！”

一幅以技术突破为基础，勾连四海、介入天下大势的宏伟蓝图，在齐墨的描绘下，缓缓展开。徐槐与汤隆听得心潮澎湃，他们意识到，自己正在参与的，是一项可能改变时代格局的伟业！

格物院内的灯火，从此彻夜不息。徐槐负责理论计算与结构设计，汤隆带领工匠进行材料试验与工艺攻关。失败成了家常便饭，爆炸声不时从隔离的试验场传来，但无人退缩。齐墨提供了方向性的指导和关键的物理化学概念，具体的实现，则完全依赖于这个时代工匠们的智慧与汗水。

就在“霹雳火”项目艰难推进的同时，阮小二利用与金沙帮残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