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五探预言谷
莫清冉心神不宁，猜想来行弟子中大概已有弟子遇害。
若是这般……
莫清冉抬头看回那几处红木棺。她刚刚使劲推过，那几口木棺是空的。
想起什么，莫清冉问：“秦师兄，你们也是与我一般直接掉下来的？”
秦知聿点头，将莫清冉拉得离那几处白骨远了些。尸骨不干净，他不愿那绿色的侬汤沾染上莫清冉。
另处的齐凤青扬声一声，“各位。我好像找到出口了。”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站回齐凤青身侧。
本该同周围一般干燥的石壁罕见地留有水痕。那水痕一点点侵染在地下，日积月累，竟然形成了一处水窝。
齐凤青：“各位退回几步。”
凤鸣如古钟激荡般响起一声，原本的空间一动，一只火凤带着温暖的光晕袭来，它嘴喙一动，一下又一下在墙壁上啄下。
倥侗，空荡的声音不同于先前一样传到几人耳中，闻花笑将几人心声说出口：“就是这！”
鸟喙化人，以掌击向那处，浓厚的墙灰翻滚着被闻花笑的结界挡下。
一道幽暗的隧道现入众人眼前，前路不明，却只有一条路可走。顾沉雪当下做了提议：“齐友居末，闻师妹和小师妹居中，我与这位秦师弟在前，可好？”
这样的安排却是最好。
莫清冉依言站在秦知聿身后，闻花笑在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莫清冉：？
“师妹！我护着你！你不要怕。”
她性子在此景下还如旧般率真，倒是让莫清冉刮目相看。
三载间大家确是变了不少。
“那便多谢闻师姐。”
莫清冉说得礼貌，那鼻尖却被轻点一下，“不用道谢！你怎么总是这般与他人划清界限。这样不好——”
齐凤青听得肉麻：“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看着脚下，这一路就你话密。”
“闻少主性子很讨人喜欢。”顾沉雪的声音在前方若隐若现。
言论声中，莫清冉听得半点吸气声。声音从前方传来，与莫清冉不远。左手被闻花笑抓得牢固，莫清冉伸出另一只手向前抓住秦知聿背后，她抓得突然，莫清冉感觉手下那聚身躯一颤。
一会，秦知聿的声音低低传过来：“师妹……怎么了？”
【秦知聿是害怕吗？】
心声冒出，又被莫清冉甩头扔出去，秦知聿怎么还会像幼时那般胆小。
于是，莫清冉平平静静地吐出一句话来：“秦师兄，我要拉着你。”
背后那处热度高的吓人，秦知聿迅速将刚刚咬住自己的那只蜈蚣一脚踩碎。
弄巧成拙了。
师姐这般向自己拐弯关心，秦知聿求之不得。他眼眸亮得出奇，干脆再次走慢了几步，以防莫清冉拉不到自己。
这通道在微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蜿蜒的漫长。一路下来，闻花笑的话越来越少，久久见不到洞口，闻花笑道：“我们若不是进了处出不去的幻境。”
她这般猜想却有几分道理，莫清冉昨日一夜未睡，困意此时已经一阵一阵袭来。强打起精神，莫清冉短暂抽回右手，在袋子拿出颗璃茉果。
袋中还有好多，莫清冉顺着手传给闻花笑。
“师姐，灵果。”
“师妹真好，竟还带了果子来。”
秦知聿不紧不慢地等在前方，莫清冉伸手摸到他手臂一侧，那只手在昏暗的光线中找得极准。
手中多出几颗灵果。
“秦师兄，递给顾师兄。”
他没有？
手中的果子显露出面貌，是自己不喜欢的。可是师姐为什么不给自己了？秦知聿恍惚记起先前那位仙人所做所为。暗色间，秦知聿越发肯定白日不再让那位仙师出来的想法。
将手心的果子昧下两颗，秦知聿招呼给顾沉雪。
不知多久，前方终于显露半分光亮，几人禁不住加快脚步。眼前一亮，几处藤蔓绕顶缠过暗木，那藤蔓一路向上，散发出诡异的生机。藤桠低处还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花，窥探到什么，秦知聿将阙阳一启，红花落下半朵，露出芳香之下的生生白骨。
看清此处，顾沉雪面上一寂。其余几人已经行动准备砍出一道入口，来不及思考，顾沉雪上前持剑拦下。
“各位。不可如此。”
他先前在几人心中留下印象不错，几人如他所言放下出招的手。
齐凤青：“顾友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想出去了？”
齐凤青说话噎人的很，若是个暴脾气的早就怒气横生，顾沉雪脸色却像没听到般。
“藤蔓间诡异不断，顾谋料想必有风险，我们不如找找别的出路？”他的话有道理极了，齐凤青哪怕不认同，也得跟着少数服从多数。
他哼笑一声，转身跟上顾沉雪。
莫清冉在原地愣过一阵，扫向已经离开的三人，慢慢跟在身后。
秦知聿缓步跟在她一侧。
不知是在秘境何处，这处天空暮蓝色的浮云压低罩在几人头顶，闻花笑看得惊奇，一路走马观花看过，几人再次绕回原地。
这次，顾沉雪自知拦不住几人，无奈闪身到一边。这处藤蔓通向何处，没有人比他先知晓。
齐凤青再次幻形。它双翼鼓动，火焰呈显出七彩流光挥洒在藤蔓间，几条藤蔓如同人语一般吐露出痛苦哼叫，孩童声、老人，少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几人没料到此番场景，闻花笑感同身受背向火墙。
莫清冉眼不眨得看着火起火灭，一处古老的通天塔显露出来。其中正中央的那棵古树直通天际，一半枯木一半绿叶繁树，
“竟然是生死木！”闻花笑道。
这般奇景令人看得感叹。随着五人踏进古塔中，莫清冉抿嘴看向脚下那点金丝一点点现出一阵。
八方阵。
八方阵伴着阴阳木，是活局。
莫清冉已然明白此处建筑是在何处。
那处秘境不但与那方水域相连，竟然还双向通往预言谷内的槐白塔中。
脚步轻顿，莫清冉扭身看向离开人群的顾沉雪：“顾师兄？”他们一行人，与预言谷与莫大关系的，顾沉雪排第一，没有人会排第二。
槐白塔，顾沉雪来过不下千次，塔高几十层，谷内常去不过十层。此景此阵，他也不曾见过。
他先前引几人到其他处，不过是……
顾沉雪挣扎几分，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
他如此，引得齐凤青抬剑直直向他脖间。
“呵，顾友不再解释几句？”
闻花笑闪身落到莫清冉身边，结界隔开空间，莫清冉被额外排开在一处。
“师妹乖乖待在这里。”她话还未落下，就转身与齐凤青各立在顾沉雪一前一后。
“两位仙友便出剑了？”
闻花笑：“师兄不说几句，我们自然需提防。”
阙阳再次剑光一影，将闻花笑的结界一罩。猜想莫清冉不会让自己受伤，秦知聿闪身到另一侧观察着中间那人。
自知自己再不袒露几句，在三人只下也难保其身，顾沉雪轻声开口：“此处是我们谷内的槐白塔。也是历来谷人修炼的地方。”
这几句不过寻常消息，此行前来的弟子随意查询几句，便可知晓。齐凤青剑锋一转，离近了几分。
顾沉雪抬眼看向八方阵间的那颗白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