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轻松拿捏大副

经过诊断后，伤口的确有一些恶化，但没到要动手术的程度，医生叮嘱她按时吃药，还要注意不能动气，不能剧烈运动，两人说着从检测室出来，卓航自然地跟在两人身边，还时不时地点头，听得相当认真。

“这是给你的医嘱吗？你听这些做什么。”柯芮悦不解地问，卓航却对她的疏远视而不见，神色如常地回答：“身为大副兼行动审计要员，你的健康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呢。”

所谓行动审计，就是要跟在舰长的身边，一言一行全都给记录下来，回去后供议政院进行总体评价，不过也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毕竟，没人想惹未来的统领不快，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听他胡诌起来条条是道，柯芮悦对他的印象的确有了改观，她原先只以为，卓航是个没正形的花花公子，看来，最年轻的议政官这个名头，也不是白给的。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卓航观察到她看自己眼神的变化，还没来得及深究其改变缘由，那抹神情刹那就消失不见，她拿起戒指就往外走。

“去通讯部，我要联系仲星文他们。”她用通知的口吻，吩咐卓航。

“哎，等等！”卓航接过医生拿来的药，快步跟上她，“这是违反规定的，你……舰长，你得遵守规定啊！”

都说蹬鼻子上脸，柯芮悦看这卓航太自来熟，用不悦的眼神提示他对自己的称谓，听他改口后，这才不再盯着他，“法规我比你清楚，没有一条不许候选人之间相互沟通，不是吗？”

她之所以对法规烂熟于心，那是因为她时常的行为作风，都是游走在法规边缘，却又不真的触及法律，否则，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出入第一阶层的黑市。

卓航被噎得无法反驳，历史上根本没出现过两位候选人一同历练的事情，法规自然不会规定，现在看来，用考核通讯禁令也要挟不住她这个内行人了，他只得另想办法。

“舰长，你可以不遵守‘考核出行不通讯’的条例，但对方未必会破例，”他眼神沉了沉，压低了一些嗓音，“再说，这是全舰通讯，而不是什么私人联络。”

柯芮悦若有所思地抬了下左侧眉尾，卓航还以为她这是想开了，却不知道，这是她不悦到极致时的表现。

“所以呢？我有说要给他闲聊吗？大副怕是多虑了。”语气客气，但她的眼神却凶狠又冷厉地盯着卓航，继续往前走着。

卓航两个跨步挡在她面前，左右看了看，拉她去一个没人的小型安全室，关上舱门，才转身开口：“现在是在考核，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考核，我希望舰长可以收起个人情绪。”

柯芮悦在就近泛着金属光泽的安全椅落座，她现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比起休息，她更想去跟仲星文取得联系。

刚刚在检测室检查，她发现没有进行检测的设备居然也在显示数据，而且那健康指标比自己这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还低，问了医生，才知道这是另外一个舰队的监测数据，听说这是主任的主张，两个舰队的数据是互通的。

在医生的指点下，柯芮悦知道如何从屏幕上分辨病人身份，上舰的每个人都有编号，为了方便显示与管理，屏幕上只会显示四位数的编号，柯芮悦在她这个舰队的编号就是0001，而那传输过来的数据，也是0001。

仲星文病倒了，这让柯芮悦很是不安。于是出了检测室，她就要不惜代价地联系上仲星文，全舰通讯又怎么了，只要能联系上，她就要去做。

轻易被卓航看清目的，羞赧地承认心思，然后落于下风，不是柯芮悦的风格，她对这个指控分毫不认，只面色如常地等他说完，接着才缓缓开口。

“什么个人情绪？我只是无法确定，提前鸣金收兵回去，会不会影响考核的成绩，这才想提前跟仲星文联系，沟通一下能不能一同回航，归根究底，这不是为了考核吗？”

反正她只要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别说卓航，就是温升在这里，也没办法拦着他，看卓航愣住不再说什么，柯芮悦这才又乘胜追击。

“其实我挺想找你聊聊的，不知为何，总觉得你对我的偏见很深，”她看了眼稍显心虚的卓航，“似乎在你眼中，我是个相当情绪化又不顾大局，甚至相当耽于情爱的人。”

言尽于此，柯芮悦看彻底沉默了眼前人，也不想此时此地跟他促膝长谈，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相信，偏见都没什么，至少你该相信选中我做候选人，那我总该有过人之处吧？此事等你想明白原委，再跟我聊吧，现在要去联系仲舰长了，你要去吗？”她走到站在门口的卓航身边，表情诚挚地问他。

看卓航沉默着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卓航肩膀，然后快步离开，她很担心仲星文，恨不得直接飞去通讯部，到了那里，工作人员忙着调整线路尝试联系，她焦急不安地在后面踱步。

从她进门到发出信息，总共不到五分钟，但对她来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看着那人按下发送键，柯芮悦这才在心中长出一口气。

“舰长，对面要是不回我们该怎么办？”按下发送键的是为跟柯芮悦年纪相仿的红发女孩，看得出来，她整个人活泼跳脱，就连面对最高统领，也毫无惧色地跟长官攀谈。

“不回的话，我们先折返回去把他们打服。”柯芮悦看着那如瀑般散落着的红发，随着她转头上扬而滑落肩头，“你的头发真漂亮，是自己染的吗？”

在座十几个人，除了这红发女孩，全都紧张地看着柯芮悦，显然，其它人没懂柯芮悦的玩笑话，只有那红发女孩跟她一起笑，听柯芮悦问起她的头发，她这才收敛笑声点了点头。

“是的统领，今天刚染的，所以颜色格外亮眼。”

柯芮悦抿着嘴摇头：“不是统领是舰长，”虽然不严厉，但长官的驳斥还是让人紧张，那姑娘笑意僵住，就要开口道歉。

“罚你教我怎么染，如何？”柯芮悦脸上绽放一丝笑意，那女孩彻底舒了一口气，接着连连点头，“统……没问题的舰长！”

过了十分钟，柯芮悦还是没等到回信，倒是等到了这女孩提议，要单独跟她聊聊，柯芮悦心中奇怪，但还是跟她一同出门了，反正在这里干等着也是焦虑，倒不如做点什么聊以度日。

几十光年外，先收到消息的通讯部把消息层层上递，先交到了大副牧星晴手中，她暂且主理全舰事务，却唯独拿不准此事的注意，就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