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光脑
江阮阮小队五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凭借着新获得的身份芯片带来的微弱底气，至少不会被巡逻机器人无条件攻击，以及秦风出色的反追踪技巧，在错综复杂的巷道、废弃管道和拥挤的贫民区中穿梭，竭力摆脱可能的追捕。
直到确认警笛声远去，周围只剩下底层区域特有的麻木而混乱的日常喧嚣，他们才在一个堆满废弃轮胎和金属垃圾的死角暂时停了下来。
每个人都微微喘息着，肾上腺素消退后，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
石铁山胳膊上被止血散处理过的伤口已经结痂，行动无碍，但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手臂骂道：“这帮孙子下手真黑！还有后来那帮穿黑皮的，装备比正规军还精良！”
“不是官方的人。”
秦风冷静分析，“更像是某个私人武装或者大公司的安保部队，他们对队长的食物志在必得。”
苏木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一边快速说道：“我们的身份虽然解决了，但恐怕已经进入了某些势力的视线，灰烬之城不能再久留，必须尽快离开前往更有秩序、能接触到军校信息的星球或者城市。”
张清源微微颔首，补充道：“对，但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没钱，没钱寸步难行，当务之急，我们是否需要先解决钱的问题，再从长计议。”
江阮阮靠在一个冰冷的轮胎上，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
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却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危险与自身的不足。
她需要力量，需要信息，需要资源。
“苏木说得对，我们必须离开。”
江阮阮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两样东西，一个安全的临时据点，和启动资金。”
她看向队友们：“我们对这个城市的了解还太少，分头行动风险太大，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一个最混乱、最容易隐藏也最容易获取信息的地方落脚。”
所谓大隐隐于市，在灰烬之城，没有比鱼龙混杂、管理混乱的底层劳工聚集区更好的藏身之所了。
凭借着张清源对“气”的模糊感应，以及苏木对街头暗语和标志的解读，他们最终在靠近废弃工业区的地方，找到了一栋摇摇欲坠名为“快乐之家”的胶囊公寓楼。
这里居住着大量的非法移民、破产者和逃避追捕的人，管理极其松散，只需要支付少量的信用点，甚至可以用实物抵押，就能获得一个狭小的睡眠舱和暂时的栖身之所。
他们用身上最后一点从垃圾堆里翻捡到的电子零件，经过苏木利用基础知识简单修复后，从公寓管理员——一个缺了颗门牙、眼神闪烁的老头那里，换到了相邻的五个最低等级的睡眠舱。
舱内空间逼仄，仅能容纳一人躺卧，空气浑浊，带着一股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但至少，他们有了一个暂时相对安全的容身之处。
“第一步完成。”
江阮阮站在属于自己的那个狭小舱室内环顾四周，心中没有任何嫌弃，只有一种在绝境中扎下根来的踏实感。
“下一步，赚钱，购买光脑。”
光脑，是这个星际时代每个人接入星网、获取信息、学习、工作、乃至进行身份验证的必需品。
没有光脑，他们就是信息孤岛寸步难行。
如何赚钱？
他们一无所有，除了……
江阮阮再次将意识沉入系统背包。
里面还有不少【蒜香五花肉】和【麻婆烧饼】。
这无疑是他们目前最值钱的硬通货，但直接大量出售风险极高，很容易被盯上，必须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我们不能直接卖食物。”
江阮阮在小队频道中说道，“目标太大，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利用它的效果，提供一种服务。”
“服务？”苏木若有所思。
“对，针对精神力紊乱的缓解服务。”
江阮阮解释道，“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混乱但消息灵通的地方，比如黑市边缘或者某些特定的酒吧，以极低的价格，或者以物易物的方式，限量提供缓解，这样既能赚到购买光脑的信用点，又能控制风险顺便收集信息。”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经过简单商议，决定由江阮阮、苏木和石铁山前往附近一个规模较小的黑市角落进行尝试，秦风和张清源留守，负责警戒和接应。
再次踏入灰烬之城阴暗的角落，三人的心情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们选择了一个人流相对较多，但管理松散充斥着各种非法交易和情报贩子的露天广场。
江阮阮没有设立摊位，只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由石铁山如同铁塔般站在身后，苏木负责观察和沟通，她则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撕开一角的【麻婆烧饼】。
独特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
起初无人问津。
人们只是投来好奇或警惕的一瞥。
直到一个看起来精神极度萎靡、眼窝深陷、手指不停颤抖的瘦弱男人，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般，踉跄着走了过来。
“……味道……给我……”他眼神涣散声音嘶哑，伸出手想要抢夺烧饼。
石铁山上前一步，如同一堵墙挡住了他。
苏木上前，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朋友，想好受点？可以，一千个信用点，或者等值的信息、有用的东西。”
男人在身上胡乱摸索着，最终掏出了几枚皱巴巴的信用点硬币和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式数据储存器的东西。“……只有这些……都给你……”
苏木接过硬币和储存器，对江阮阮点了点头。
江阮阮将一小块烧饼递了过去。
男人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几秒钟后他剧烈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浑浊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长长地舒了口气后他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谢谢……谢谢……”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深受精神力紊乱折磨的人围了过来……
他们提供的服务价格低廉，效果显著，而且看起来人畜无害。
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