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116个夜晚
夜色罩过西沉落日。春季的来临，仿佛将一切都烟笼晕染出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随时都会绵绵落雨的云层。
一阵风卷过，将首城地板上的碎屑如飞扬的繁星般升腾，卷到了旭飞公司的衡旭单人办公室窗外。
程飞白整个下午都在办公室里一直和衡旭单独开会。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程飞白都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不行，我真的感觉要饿死了——”
“你自己吃吧。”
衡旭手上动作不停，程飞白还瘫在办公室里的沙发动弹不得，男人这就已经收拾好能随时出门了。
“我得去找绒绒了。”
程飞白每次听到这个昵称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近旭飞的形势也是越来越好，签下几次目前最大的合作。
尽管目前公司太小，还只能以售卖技术与编程合作达成盈利，衡旭将之前比赛获奖的机器人编程也进行了新一步的升级。
与当初刚比赛的时候看已经截然不同。
还有现在带旭飞毕设的导师资源推波助澜。
但衡旭并没有就此停滞。
如果不能就此形成自己的生产链，以后旭飞就只能继续这样陷入瓶颈。
不管是衡旭，还是程飞白，都不甘被人桎梏着往前走。
既然如此，转机也只能由他们自己创造出来。
他们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目前还算顺利。
在程飞白的眼中，衡旭现在就像是迎来了人生中的上升——
情场职场都得意。
……啧，这才是真的有点嫉妒了。
程飞白很想开口怼两句，但想到衡旭大概一个小时内就能抱上美人归，而他最近竟然还和……冷战。
烦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他仰头在沙发靠背上举高手机，看了一眼。
“到时候毕业照你家里人会来吗？”
衡旭脚步停了一下：“我没告诉。”
“……倒是也猜到了。”
程飞白不意外，毕业照拍摄的当天人多口杂。
大部分家里都是
至于毕业照，倒是不会太在乎。
衡旭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对了，你家是不是有做首饰拍卖那边的人脉？”
程飞白晕工作了，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潜意识就跟着补了一句：“有吧，听说我小姨最近设计的一款首饰又拍卖出了天价——”
“等等。”
程飞白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瞬间坐直。
“你想干嘛？”
对方不语，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个眼神过来。
程飞白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
燕雪融两人在学校门口等到了衡旭。
三个人没去吃什么，带着王金林去他们两人经常去的商场里随意找一家口碑不错的店铺。
王金林原本还对衡旭有些抵触。
可自从上一次衡旭专门为了妹妹的事情给她打了电话，王金林倒是觉得衡旭是真心对待燕雪融的。
加上衡旭在春节的时候就已经从燕雪融那得知了王金林的特殊情况，不管什么时候，面对王金林都显得非常尊重，还会刻意和王金林保持她感觉安全的距离。
王金林对衡旭的戒备也少了很多。
燕雪融更是高兴。
之前春节一直没能吃上的那顿饭，对燕雪融来说又圆满了。
就在燕雪融刚要准备给姐姐夹菜，忽然手机上传来了消息。
衡旭：【今晚回别墅睡？】
燕雪融：【不要哎，今晚想把时间给姐姐~】
衡旭：【真的不想晚上继续再“探索”一下新世界吗？】
燕雪融刚看见这段话，差点把被子里的饮料都喷出来。
呛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燕雪融涨得脸都红了。
“绒绒你怎么啦？”
王金林连忙关心地问。
偏偏此时，背后比王金林起身更快，一双宽厚的大掌从身后轻轻地拍。
一下，一下。
燕雪融的视线面前也出现了男人递过来的一杯清水。
明明此时这个看似轻柔拍背的手，才是让她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
燕雪融连忙扭头瞪了衡旭一眼。
正好两人互动的位置上，王金林的视角上看不见燕雪融的表情。
只能看见两人眉来眼去。
倒是也安心不少。
不管是王金林还是周慧秀，最担心的就是燕雪融在京城举目无亲。
即使她这个妹妹在大山中的日子里，一个人经历过了那么多的黑夜。
对她们两人来说，燕雪融仍然还是那个躲在继母和姐姐身后的小女孩。
仍是那个需要她们保护的小孩子，不管到了多少岁，不管这个孩子在外具有多么厉害的能力。
饭局结束，燕雪融牵着姐姐的手，衡旭保持在燕雪融的身旁靠后一步，眼神随意轻松，却步步紧跟宛如护花骑士。
也正好是离王金林最远，能让王金林安心的位置。
直到衡旭这个“司机”将车开到了学校北门外的公寓门口位置，燕雪融却跟着一起下车。
王金林吃惊：“你不和衡旭一起吗？”
“今天先回公寓，”燕雪融朝姐姐眨了眨眼睛，“姐姐你忘记下午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吗？”
“对哦！”
王金林这才连忙想起来今天燕雪融说起的事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衡旭，姐妹对视而笑。
燕雪融也偷笑着看向衡旭的位置，但耳根已经明显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色。
男人眼中略微闪烁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疑惑，但他在手机上问的内容本就只是询问。
他们以前也试过好几次了。
不管一开始衡旭如何“抗议”，实际一次都没有强行要求燕雪融在什么地方留下。
可下班后没有女朋友陪伴的男人倒也还是相当黏人的。
燕雪融刚从公寓位置上洗漱回来，本想让王金林一起进房间，王金林笑骂了一声：“我才不要跟你挤在一起睡呢，你赶紧关好房门自己管自己吧！我要在大厅滚三圈！”
燕雪融：……
恰好在这个时候衡旭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进来。
燕雪融眼皮一跳，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在手机的视频连线名字上看见衡旭时，她鬼使神差地关上房间门，还将门口锁了起来。
“……衡旭？”
“你还记得这个吗？”
燕雪融瞪大眼睛：“你又买新的了？！”
男人挑衅又得逞似地挑眉。
燕雪融张了张嘴，看向那个如同小鲸鱼一样的东西。
如果不是已经提前知道……不，如果不是因为亲身体验过，燕雪融看到这个表面可爱的小东西，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萌萌的小夜灯。
谁能想到这些东西在衡旭的手上和引导下能有如此恐怖的——
“看你第一次的体验似乎非常满意，又买了一批。”
衡旭似乎也和燕雪融一样从洗漱过。
但不同的是，此时的衡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