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107章

希贝尔很清楚，她只是平静地在阐述这个现实。

虽然问题现在暂时得到了解决，但是她的家族曾经因为深入研究这个问题而导致的后果，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到她的身上。

虽然，其实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她只需要保证档案馆能够顺利交给下一个合适的继任者就可以了。

所以希贝尔也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只是继续说，“根据我的初步推算，下一次达到类似规模的情况，至少也会比这一次的间隔常上很多，也许还可以延长一两百年的时间？当然，这是在没有外部强行干预的前提下。”

她当然对她的研究很自信，这个长期研究的成果，之前或许也只是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直到洛伊斯一行人的到来，让希贝尔看到了继续研究的希望，哪怕他们对这件事毫无概念。

这本来可以说是一件成功率未知的事情，只是一切顺利得如有神助一般。

哈，如有神助，希贝尔被自己脑海里出现的想法给逗笑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我对我们的研究还是很有自信的。”希贝尔补充说，“不过这只是扩充了能量输送的渠道，但是长此以往还是会有能量堆积的，只要这里还是有人在。”

“所以其实，那些火元素的能量还是会持续影响着这里，”她总结道，“这里只是暂时安全了。”

只要一提起研究的话题，费格斯就显得格外活跃，所以往往接话和询问的都是他。

他几乎是立刻接话，“所以我们还需要深入研究？监控或者维护？”

“当然。”希贝尔回答，讨论这些，能够让她应对得更加熟悉一些，虽然她本来不是很想发言就是了。

于是她很自如地就切换了话题，和这个年轻炼金术士讨论了起来。

至少现在，和谁讨论都行，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至于阿斯莫德，本就是在自己家的主场的他倒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在他看来，希贝尔并没有说到他关心的重点。

哪怕在这里待了很久，他也对这些研究提比起太大的兴趣。

这些事情，还不如居民们送他的金币和宝石得他青睐。

他有些百无聊赖地把玩这餐刀，银白色的刀面光洁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了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就是冷漠的，不热心，不在意，至少他表现出来的，一向如此。

艾弗里对希贝尔和费格斯讨论的那些事情听得很头大，他不是很想动脑子，那些东西在他听起来就像不远处嗡嗡作响的蜜蜂或是别的什么虫子，大概知道实在干什么，但是具体内容又实在难以捉摸。

现在，他更关心实际一些的事情，比如身边的伙伴现在的状态如何。

他的更多目光都是落在洛伊斯身上的。

艾弗里注意到她虽然安静地听着，坐姿也很端正，但是那双绿色的眼眸之中，目光还是很飘忽，有时候会挨个看了在场的众人，有时候又落在虚空之中，仿佛穿过了所有遮挡物，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艾弗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看到洛伊斯这样子就会开始想她现在在想什么，心情怎么样，然后努力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种关注对他而言也是很新奇的，有时候更是会让他觉得无措，但是一旦洛伊斯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或者单纯想到她，他的思绪也会短暂地变得混乱。

毕竟洛伊斯很多时候情绪都不会流于表面，看去来总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目光平和温柔的样子，但是看不见更深的东西了，好像她离开熟悉的地方之后就会这样。

洛伊斯也确实在尽量倾听希贝尔和费格斯的讨论，想知道这有什么解决办法。尽管话题已经略微走偏了更遥远的地方，她也依旧竖起耳朵尽量去理解和寻找些新的东西，希望能够得到些许启发。

“……所以，就算现在我们不能对那个魔力核心做些什么，但是疏导的通道或许还可以再完善一些？”

费格斯兴致勃勃地阐述着他的想法，手指也举在空中比比划划，像是画出了他心目中的魔力回路。

希贝尔就这他的想法继续扩展，简单进行了一些引导，“思路可行，加上之前的计算数据或许可以实现，就是不知道现在那些能量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化。”

没办法，现在乐意和她深入聊这些并且能够跟得上思路的，就只有费格斯了，至于外面的那些家伙，晚点再说吧，她可没有强大到足以遏制住外面那群人的奇思妙想的力量。

希贝尔自认为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擅长研究与规划，但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武力镇压什么的，都不是她擅长的。

终于，阿斯莫德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可用。

他让希贝尔先说话不是让她没完没了说讨论这些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说出点有用的东西，至少有点什么能够用于现在的方案吧。

他将手上把玩着的餐刀“当”的一声撂到盘子上，声音不大，但也能成功将费格斯滔滔不绝的话语打断了。

费格斯也很有自知之明，要是阿斯莫德生气了，在座的各位刻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愿不愿意还是两说呢。

出于对于火龙先生的敬畏，费格斯还是老老实实地缩了缩脖子，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闭上了嘴，有些无措地看向希贝尔。

“很精彩的设想，两位。”阿斯莫德开口了，话语间一贯地漫不经心，“但是在你们美好的规划之前，能否先解决一下我们面前的小小困境？”

他眼眸微转，视线再次扫过窗外那个如同雕塑般静立的身影，“比如，商量一下该如何招待我们这位耐心超群的客人？毕竟，”他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长生种或许不在乎时间，但据我所知，外面那些人类，就算努力一下能活个几百岁，也未必有耐心等上几十年才得到一个答案。”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