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看到烟花的时候就许愿吧

“揍敌客是什么样我不是早就知道了。”

像是老妈梳妆盒里那一对黑珍珠耳环，奇犽陷入那一双眼睛深处的漩涡中无法自救，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我第一个认识的揍敌客是你，那么你就该是我心里揍敌客的样子。】

彻底输了，他总是忍不住又一次试探她的心意，得到答案后的喜悦中却带了些酸涩，她很好，就是太好了。好到让他产生一种无力感，他真的配得上这样纯粹的爱意吗？

站在枯枯戮山的山头向下看，越过黄泉之门，远处的城镇像是群星落下。和只有房屋附近有灯光的枯枯戮山完全不同，这里太安静了。

“在猎人考试最后一天，大哥说要杀了你们，我没有勇气和他战斗。”奇犽深吸一口气，低声承认了自己的懦弱。

身旁的脚步声顿住，继而又轻快地走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心思一样。

她总是这样的，不会被其他人影响改变，一直走在自己的路上，等着别人追上来，在人气馁逃避的时候又嘚瑟地回头嘲讽一句“这就不行了吗？”

“我也没有啊，只有西索和小杰那两个变态才会想着跟伊尔迷打架吧，如果那天他非要动手，我肯定会趁他不注意给他一个千年杀，然后带着你逃走，这个世界那么大，总有他追不到的地方。”

“……”奇犽看着她的手势，想到半藏红到发紫的脸，下意识替伊尔迷提肛，倒也罪不至此吧？

“小杰固执，酷拉皮卡有自毁倾向，雷欧力好色，贪财，脚臭，脚臭，脚臭。”

不用强调三遍吧，他都想替雷欧力说话了！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好色，贪财，过分善良，太受欢迎，喜欢掌控和故意放置……”

不要把夸自己的话和XP混进去！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放弃的那个瞬间觉得痛苦悲伤，甚至唾弃自己的无耻，但过后冷静下来就会知道，哪有那么多要按着头拼命的事啊。你12岁，我也12岁，很多事情大人都弄不明白，小孩子做不到又能怎么样，所以我绝对捍卫每个人放弃的权力。”

和他想的一样，奇犽没有觉得多意外，他或许心里早就将她的行事风格，人生信条放在心里了，并且为之感染。

不然不会在刚才说出那些话……

两张相似的面孔，两头同样耀眼夺目的白发，他们父子在旁人的促成下，终于有了一场正式的谈话。

“……你真的有飞出枯枯戮山的决心吗？你考虑好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果了吗？”

老爸散发出来的压力一点也不比伊尔迷给他的恐惧来得轻松，奇犽依旧害怕到想要逃跑，退缩得不想说话。

但这次不一样了，挡在身前的人再一次出现，虚幻的影子投射在他的瞳孔上。奇犽不由地产生一个想法，如果换做是她，她会说什么？

过去半个月相处的时光依次在脑中闪过，他大概早就有了答案。

“我不知道。”奇犽抬起头看着不苟言笑的老爸，他就是害怕啊，害怕有什么要紧的，强撑着掩饰自己的害怕才更加完蛋吧。

他又说了一遍，认真地告诉席巴：“我不知道我的决心有多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可是不去试试我更不会知道结果。”

她会认同他的，奇犽想。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奇怪更包容的人了，所以只是像他这样一个有些小小的烦恼，不是很勇敢的小孩，她一定会站在他身边。

“我想要和她一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确信的事。”

……

席巴没有笑，听完儿子发自肺腑的一番感言，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奇犽低下头，或许他是让老爸失望了，但这就是他的答案，他不会改变。说完之后，奇犽的心情和思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明朗。

“我知道了。”

许久。席巴也以同样的一句话回答了奇犽。

不像是赞同，也不像是否定。老爹城府太深了，他看不透。

“你喜欢她吗？”

话题转得很快，奇犽没反应过来掩饰自己的无措，摸摸鼻子“嗯”了一声。

上一次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嘴硬地说服自己只是觉得她有趣，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思，早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哼”席巴打量着儿子局促的神色，这哪是普通的喜欢，分明比那个女孩陷得更深了。

“她的资质不错。”

席巴只说了这一句，成不成，两个人最后怎样他不管，真有那个本事把人带回来他也不拦着。

奇犽解决了一个烦恼，另一个烦恼又找上门，之前被追着说喜欢，他拒绝了所有的告白求婚。现在想接受又感觉时机不对，想着他也告白试试，脑子里全是她那些浮夸张扬的作风，短时间连个普通的表白方法都找不到。

脑子里想着这件事，不知不觉已经走下山了。

“啊对！还有一个节目没弄。”

“……什么？”奇犽警惕地后退一步，他已经从梧桐那听说飞艇告白，高空撒花的事了，她还有后手？

“啊对，要叫酷拉皮卡他们一起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