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不择手段？

莫天扬的目光在四位来客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最终定格在始终面带谦和笑容的唐宇身上。
“既然唐主任开了口，那就请各位尝尝。”莫天扬转身走向酒坊，步履沉稳，“不过有言在先，这酒后劲绵长，还请各位量力而行。”
他取来一小坛屠苏，泥封拍开的刹那，一股醇厚馥郁的酒香瞬间盈满客厅。那三位一直正襟危坐的中年人不约而同地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唐宇接过莫天扬递来的酒杯，浅酌一口，顿时眸光闪动：“好酒！”
另外三人也各自举杯。为首的微胖男子细细品咂，原本倨傲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这酒......确实不凡。”
“不过是家传的土法酿造，让各位见笑了。”莫天扬语气平静如水。
微胖男子放下酒杯，终于正视莫天扬：“我是沛川宏达集团的赵明。小莫，你这酒方子，可否转让？”
莫天扬淡然一笑：“祖传秘方，恕不出售。”
“五十万。”赵明直截了当，“只要你愿意转让配方。”
客厅里顿时一片寂静。连假装看电视的莫啸老爷子，眼皮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莫天扬却只是轻轻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一百万。”赵明加码，“外加建厂后的三成干股。”
唐宇在一旁听得心动，连忙劝道：“小莫，这个条件确实优厚，你要不要慎重考虑？”
莫天扬的目光掠过赵明精明的双眼，唇角微扬：“赵总，实不相瞒，这屠苏乃是古法酿制，全凭手工精酿。若是改用现代工艺，难免失了原本的风味。更何况——”他顿了顿，“这酒之所以独特，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我院中那口古井的水质。所以，合作之事，实在难以从命。”
唐宇眼珠转了转，接口道：“小莫，如今市面上那些名酒，哪个不是古酒传承？现代工艺完全可以改良配方。只要你点头，赵总他们完全可以请专家帮你优化。”
莫天扬淡淡一笑，目光直视赵明：“经过改良的古酒，还能称之为古酒吗？如果赵总当真有意，倒不妨考虑在青木村建一个传统作坊，依旧沿用古法酿制。当然，我必须拥有绝对控股权，每年可以分给你们一成红利。”
此言一出，唐宇四人脸色骤变，赵明三人的面色更是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不悦。
另外两个一直沉默的中年人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冷冷开口：“小莫，你可知道宏达集团在沛川的地位？”
“自然知晓。”莫天扬不卑不亢，“正因如此，才更要控股。毕竟......”他意味深长地停顿片刻，“配方在我手中。”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莫天扬从容起身，语气依然平和：“这样吧，各位远道而来，不妨先回去斟酌。若是真心想要合作，我们再从长计议。”
送走四人后，莫啸老爷子缓缓开口：“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啊。”
莫天扬凝视着远去的车影，目光深邃：“爷爷，我明白。他们盯上的，是咱们的药酒屠苏。”
“那你......”莫啸问话时，眼眸格外清明。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如今王传林他们已经在雍州用屠苏打响了名号，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边。既然瞒不住，索性不再遮掩。青木轩是我的产业，我打算分一部分屠苏的份额过去。”
“若是那几个人当真要投资......”
莫天扬摇头：“爷爷，他们看中的是我手中的配方。一年一成的分红，还要我绝对控股，他们断然不会接受。”
“你清楚他们的底细？”
莫天扬轻叹一声：“屠苏从未对外销售，就连村里尝过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自从上次安云飞来过后，我就知道有人盯上了屠苏。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的是沛川的人，看来是沛川那边有人对屠苏动了心思。”
“沛川，”莫啸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颜若曦推开房门，身后跟着刘思雨一家。她看了眼尚未散尽的酒香，轻声问：“天扬，刚才那些人是……”
莫天扬没有隐瞒，将方才的经过原原本本道来。
颜若曦杏眸微凝，沉吟片刻：“上次安云飞来访或许只是听闻，但这次赵明亲自登门，一开口就是五十万，这很不寻常。”她顿了顿，“我推测，他们一定通过某种渠道尝到了屠苏，否则宏达集团的老总绝不会亲自前来。”
“可屠苏目前只在雍州……”莫天扬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与颜若曦对视一眼。
“雍州虽远，但在交通发达的今天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像赵明这样的人，产业遍布各地，未必只在沛川。”
“原来如此。”
“你比谁都清楚屠苏的独特。而他们更是商人，他们都明白屠苏的价值，所以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们……”
颜若曦轻轻摇头：“商人逐利，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况且赵明背后很可能站着林家。若真是林家出手，别说沛川，就是整个西北地区，又有几人敢说个不字？”
莫天扬瞳孔微缩，站在一旁的莫啸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中掠过一丝冷厉。
“可屠苏的商标和酿酒手续我都已经办妥，他们还能怎样？”
颜若曦深吸一口气：“天扬，你久居乡间，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深。对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来说，你那些证件不过是纸面文章。屠苏现在尚无知名度，他们随时可以找理由注销你的商标，到时候麻烦就来了。”
莫天扬脸色微变。
“把你所有的注册材料都交给我，我托人在燕京重新注册。屠苏既然在燕京经过多重检验，在那里注册对你未来的发展更有利。”
“好，我这就去取。”
“所有在沛川、浅驼注册的产品资料都拿来，以防万一。”
莫天扬很快将一叠文件取来，颜若曦接过后仔细翻看，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
“这些材料我先保管。”
她将文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