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曜霓市

【任务一已完成】

【先前点亮的技能已全部解锁，不再随任务结束而收回】

还没从楚拾昔离开的小小惊讶中回过神，系统已经宣告了任务的结束，还顺手送了一波不大不小的奖励。

原来相关角色也会随着任务结束一起消失吗？

想法还没成型，步仪就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游戏很真实，任何设定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不存在这么生硬的转折。所以楚拾昔消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出于个人原因自行离开了。

“消失的偶像”，真是自始至终贯彻着这个头衔。

既然系统不再下任务，那楚拾昔的去向就暂时不用考虑了。只不过和他相关的事还是得继续调查才行。

任务本身已经结束，但由于做任务而发现的很多谜团还没有解开。这些算是支线任务吗……

说起来，目前剩下的任务是……

【任务二：阻止异变域对银渊市的侵袭】

步仪关闭光幕，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然后离开了房间。

隋氏的基建还算靠谱，电梯自然没法坐，但楼梯还是完好的。步仪没有急着探索这座建筑，而是选了最近的道路回到地面。

果不其然是深夜，估计是午夜时分了。她伸出手来，法阵从脚下浮现。其实不仅楚拾昔对她有所隐瞒，她也没有展露全部实力，安和的天赋很高，制作起传送法阵毫不费力。

从法阵出来，她又回到了先前中转过的那个房间。距离上次来还不到两天，地上大大小小的法阵一如既往地散发着微光，像是欢迎她的回归。

只不过这次，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立在窗边，正对着异常的街景沉思，听见她的声响才转过身来。

步仪并不意外。待那人对她颔首致意后，她也轻轻点头以示回礼。

“……步处长。”

像是纠结了一会儿称呼，来人犹豫片刻才开口。

步仪对他摇头：“我现在已经不是处长了，不用这样称呼我。”

对方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一时间找不出其他合适的称呼，大脑有些宕机。步仪无奈道：“算了，称呼我处长也可以，当着别人的面不要这样叫就好。”

这次，他极快地点点头：“是。”

“没算错的话，今天是秩序署换班前的最后一天，明天你们就要撤回到银渊市了。我猜你之前已经认出我了，如果要来找我，这是最后的机会。所以我今晚抱着碰运气的想法过来，因为我也确实有事要麻烦你。”步仪陈述完，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极其诚恳温和，“谢谢你等到这么晚，时翊方。”

边缘地带沉着冷静的队长，在步仪这个前上司面前依然不卑不亢。黑发黑眸被月光勾勒出莹莹光边，背部衣料由于肩背挺立没有一丝褶皱，他的言行举止并没有因为地位转换而改变分毫。

时翊方只是认真道：“您的命令不是麻烦。”

“谢谢。”步仪走到圆桌旁坐下，向时翊方示意坐到对面。等他落座后，步仪问道，“你还有秦卓优她们，近况如何？工作上有不适应的地方吗？”

工作为什么可能不适应？当然是因为步仪这个顶头上司不在了——两人都心知肚明。

“多谢处长关心，我们很好。”时翊方回答道，“秦卓优代理了安全处处长的职位。虽然她……不过下的命令还算合理，大家没有什么意见。”

步仪：“……秦卓优代理吗。”

时翊方：“是的……”

想到秦卓优的性格，步仪习惯性地有些头痛，但嘴上还是中肯地道：“她很聪明，做决定不会有太大问题。只不过她是技术人员，没法亲自去做任务，你们的工作会有负担吗？”

时翊方摇头：“近期还好。”

他向来是不会隐瞒，说“还好”，应该就是不用担心的。

步仪放下心来，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我在晨昏的那个搭档吗？是一个刚毕业的女生，叫谢霄。这两天你有看到她吗？”

时翊方道：“她昨天就跟着晨昏大部队回到边缘地带了。这两天都没有异变种再来袭击基地，她没有受伤。”

“我知道了，谢谢。”

关心的人都问完了，截下来该切入正题了。

时翊方主动问道：“处长，您需要我做的是？”

这几天的经历交织在一起，思路就像拙劣织物上的阵脚一样杂乱无章。步仪的大脑连轴转了太久，但她还是平心静气地在大脑中理好了每件事，一眨眼的功夫，眼神就锐利了起来。

时翊方恍然间觉得步处长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只是在执行只是一次有些棘手的任务，别人早就因为各种打击而自暴自弃了，步仪却临危不乱地整理好了所有突发情况，正要做出下一步的指示。

无论发生什么，步仪都能冷静思考。

“等你回到银渊市，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上官老师，”步仪说道，“我要见她。”

时翊方从错觉中回过神来，听到这个要求不禁一怔：“这没问题，不过您需要我说出您的身份吗？”

“当然。不然上官老师不会贸然前来。”步仪继续道，“你是我以前最亲近的下属之一，性格也不像秦卓优那么……所以，你说的话上官老师会相信。时间就定在五天之后，地点待定。这样说有些模糊，不过上官老师会理解的。”

上官老师，即上官薇，银渊市秩序署署长，步仪学生时代的老师，也是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这几天积累的一些疑问，通过上官薇大概可以了解一二。

服从步仪是时翊方的本能，不需要询问命令的背后原因。他点头道：“是。”

“此外，曜霓市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刚才她来的时候，时翊方就站在窗边看着街道。这几天他应该来过不止一次，可能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对劲，“近两天有听说过这里的异常吗？”

说到曜霓市的异常，时翊方本就端正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原本异变种聚集的地方突然这么空，任谁都能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回道：“不，我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曜霓市外围的异变种情况还是正常的，秩序署巡逻只在外围，所以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组织也没有传出这方面的风声，毕竟他们接触异变域的次数更少。”

不对……按理说高衿派来的那二十人已经把消息传回去了才是，居然没有激起任何水花。是高衿把消息拦下来了？还是某些人有意为之，不想让这个坏消息被大众知道？

连曜霓市异常的消息都不知道，就更不用指望会有援兵了。

“时翊方，麻烦你找上官老师的时候再多加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