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人间烟火，永恒归宿

宴席终有散时。
当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燃尽最后的辉煌，这场温馨而热闹的上元家宴，也缓缓落下了帷幕。
谢绝了禁军的护送，江白与武倾城携手走在回宫的路上。身后不远处，乐阳公主、楚空青、沈春艳、墨子柒她们，也同样成双成对，或低声细语，或嬉笑打闹，享受着这归家途中的静谧与甜蜜。
深夜的街道，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喧嚣，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提着花灯，带着满脸的笑意，与他们擦肩而过。
天上的明月，清冷如水。
地上的灯火，温暖如昔。
两者交相辉映，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江白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记忆的碎片，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同样有着一轮明月的夜晚，在北境的死牢里，感受着刺骨的寒冷与绝望。然后，“叮”的一声，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江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在尸山血海里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的狼狈囚徒，如今，已是这**江山的主人。
他的目光，落在身边紧紧依偎着自己的武倾城身上。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她身着龙袍，高高在上，凤眸里满是冷漠与威严，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而现在，这座冰山，只在他怀里融化。
他回头，看着身后不远处，正对着他挥手的家人们。
那个在黑山之巅，满脸仇恨与痛苦的鬼面女首领沈春艳，如今正温柔地为楚空青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
那个曾经刁蛮任性，视他为眼中钉的乐阳公主，如今却满眼依赖地挽着他的手臂。
刀光剑影，权谋博弈，工业洪流，革新天下……
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曾以为，自己此生的目标，是站在权力的巅峰，是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工业帝国，是去征服那片星辰大海。
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所有的波澜壮阔都已成为史书上的寥寥数笔。
他才终于明白。
他低头，看着身边正紧紧依偎着自己的武倾城，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抬起头，凤眸中满是化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