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试探

烛照那数据构成的“花盘”上，光流一阵波动，仿佛模拟出一个坦然的笑容：“还不止于此，待会儿还有好处给你。怎么样，是否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你小子心里怕是乐开花了吧？”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数据光流扫过旁边噤若寒蝉的巨灵赫墨斯和灵甲**，“你身负此界罕见的大气运，这具‘仙蜕石壳’蕴含的造化之力，唯有你才承受得住，才配得上。他们俩……”
烛照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可没这个福缘。”
赫墨斯和灵甲**闻言，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颤，脸上露出既敬畏又失落的神色，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低下头去。
林安脸上露出一丝讪讪的笑容，心中却是念头飞转。烛照如此厚赐，必然有其深意。
他定了定神，再次恭敬地问道：“信任往往始于看似滑稽的好感。前辈如此天恩，晚辈感激莫名。只是……晚辈心中尚有疑惑。前辈为何能知晓如此多的上古隐秘？又为何……未曾对这些悲剧多加干涉？是否受那‘五星委员会’所派遣...”
他问得小心翼翼，心中却翻腾着关于奥陌陌的信息——地星宇宙的六位最高“监察使”中，并无烛照之名。这同为智能光子生命的存在，等级如何？目的为何？他不能暴露奥陌陌，只能旁敲侧击。
烛照的数据光流似乎黯淡了一丝，但声音依旧平稳：“你既有此问，说明你知晓的并不少。此中玄机，并非不能告知于你。况且……此次醒来，我的核心能源也即将耗尽，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种追忆往昔的悠远：“我的身份，乃是当年北极天庭掌控地星宇宙之时，由高维神界派驻此地的宇宙‘观察者’。
观察者的核心使命，是记录、观测、上传数据，而非干涉。我们被严格限制，不能轻易干扰地星宇宙自身的运行规则与演化进程。”
“至于你提到的‘五星委员会’，”烛照的声音透露出更上层的隐秘，“在很遥远时期，曾爆发元初宇宙的战争，待战争平息后，各方成立了‘五星委员会’这个组织。
真实情况是高维仙界‘真仙界’与高维神界‘神族’联合管理下方诸多‘元初宇宙’的最高协调机构。五星委员会的核心是五大工程师，他们共同决定元初宇宙的重大事务走向。
其中四位工程师来自高维神界，一位来自高维仙界。真仙界那位实力深不可测，故而即使神界占据人数优势，整体也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五星委员会之下，并非仅有五大工程师，”烛照继续揭示，“还有一个由三十位成员组成的议事会，负责整理、初审各个元初宇宙管理者上报的各类申请与提案，再提交给五星委员会最终决策。（猫神，狮神，牛神，狼神，鱼神）……”
他提到这几个名讳时，数据光流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这其中涉及高维宇宙最核心的构成与秩序秘密，恕我无法详述。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气运与际遇，终有一天会揭开这层层面纱，触及那最高的隐秘。”
“北极天庭道统崩塌，修真王朝崛起后，”烛照的声音回归自身，“我的观察者职责与使命便宣告结束。但我并未选择返回高维神界，而是留在了地星宇宙，成为了修真王朝中神族星宇飞船的维护员。再后来，我便与这艘‘星佑宫’飞船融合，成为了它的智能体生命。”
他的“目光”扫过这幽暗古老的牢狱，带着一丝无奈：“流落到这蜀中结界深处后，失去了‘星竹’这种高维能源的供给，在这漫长的、近乎永恒的岁月里，我只能依靠自身储存的有限能源，勉强维持着守护这两座核心法阵的运行，直至今日……”
林安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烛照并非地星宇宙本土诞生的监察者，而是来自高维神界的“外派人员”，严格意义来说烛照是上一代的地星宇宙观察者！
难怪他对神族历史如此熟悉，也难怪他对北极天庭修真国抱有一丝同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跨越维度的史诗。
林安抓住机会，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前辈，那古神势力、犹神教、黛西神族等，他们如此执着于寻找‘窥天神术’的破译真解之法，究竟所图为何？是否……与伏羲圣尊的八卦卦序有关？”
他故意点出八卦卦序，既是试探，也是想引出更多关于量天尺、矩天规以及轮回之海的信息。
烛照那“向日葵”花盘上的数据光流骤然一凝，仿佛两道实质的目光穿透数据屏障，深深凝视着林安，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与欣赏：“哦？你小子竟然还知晓伏羲圣尊的八卦卦序？看来……你身后必有高人指点啊！”
林安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一声：“糟了！”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起。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烛照的洞察力远超他的想象。奥陌陌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底牌和秘密之一，绝不能在此时此地暴露！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但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惊悸，却未能完全逃过烛照那数据构成的“眼睛”。
烛照那由纯粹光粒构成的虚影微微波动，宛如风中残烛，却带着洞穿时空的疲惫与深邃。他并未再继续深究或者说追问林安刻意规避的“窥天神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