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感觉
“可这种药用出后人的一生就已经毁了！”毛利兰高声道，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压抑低落：“一个人杀了人，真的能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吗？不会惶恐不安、杯弓蛇影整日担心被发现吗？以后碰上得罪自己的人、讨厌的人、厌烦的人，甚至发现自己秘密要去告发的人，不会一错再错地继续下去吗？这难道不是让人轻而易举的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吗？”
“这只是我走投无路之下的唯一选择，我知道遵守法律，我当然不会主动去犯法，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我不可能去做这种事。”青叶阳一辩驳。
“但你已经犯法了不是吗？”毛利兰悲哀地望着他，轻声道：“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未必不是对未来的你、你们而言，最好、最方便的选择。”
“......”
青叶阳一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他无法预判未来的自己和所有人，没办法斩钉截铁地反驳她。
“你说这是普通人的活路，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两种人调转位置。手眼通天者用这种药无声无息地清除掉得罪自己的人，他们会更加没有把柄，更加无懈可击。”安室透眼神如刀望向青叶阳一，沉声说：“他们不会更加肆无忌惮吗？”
作为日本公安，安室透考虑地要更多。
高层获得这种药自然不会大材小用去对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那如果是政敌呢？
一旦流通起来，普通民众也就算了，高官如果接连死亡，国家也就乱了。
这种药可以存在，但必须牢牢把控在国家手中，很多不方便的时候，用这种药一蹴而就。
青叶阳一抿了抿唇，低垂着头，依旧三缄其口。
目暮警官咳了两声，有些尴尬。
这么明目张胆地说那些高层，就算只是笼统地说了一句，没有指名道姓，他也实在是有些不敢听。
这件事的危害性显而易见，目暮警官也郑重开口：“如果你愿意配合说出来，视为表现良好，判决的时候会酌情轻判的。”
青叶阳一就像是被时间静止似的，没听到别人说话一样。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总之就是不能说。再有道理也不能说。’
见青叶阳一面对警察们的软磨硬泡、苦口婆心的劝导还在固执己见，内心没有丝毫动摇，齐木栗子想了想，终归还是不忍心。
「呀嘞呀嘞，就当他们说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好了，这些都不提，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你的父母吗？」
青叶阳一猛地掉头，瞪大眼睛看向齐木栗子。
“你什么意思？这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我父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激动地喊道。
警员一把按住往前扑就的青叶阳一，看着他狰狞扭曲的面孔，齐木栗子无动于衷。
她面不改色，说：「你行凶之前有考虑过你的父母吗？想过暴露以后会怎么办吗？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你孤注一掷的时候，有没有为你的父母做一些打算呢？」
安室透挑了挑眉。
柯南若有所思地看着齐木栗子，眸中掠过一抹探究。
青叶阳一挣扎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是啊！
他似乎，没有想过安排好爸妈呢！
或者说，他没有想过会失败！
齐木栗子的话不光让青叶阳一陷入迷惘之后，也提醒了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一脸恍然，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劝说：“是啊！主动交代，争取减刑，早一些出来，也好早一些承欢膝下。就算不为别的，也总得为父母想想吧？”
“......”
青叶阳一从一开始就挺直的腰板慢慢、慢慢地塌了下去，他顺着墙边缓缓滑落，颓丧地坐在地上，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是一个网站！”沉默了许久，青叶阳一轻轻开口：“信徒网站。”
他妥协了！
青叶阳一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切，至于关于信徒网站后续的调查和更详细的问话，等回到警视厅，会再度进行新一轮审讯。
或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警察利利索索地处理了现场，很快就离开了。
送走目暮警官等人，身心俱疲的众人重新回到咖啡厅内，还没有用午饭的几个孩子和阿笠博士因为这天降横祸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突如其来的案子让所有人的弦都紧绷起来，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没吃饭，如今骤然放松，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加掩饰地叫了出来。
哪怕是已经吃饱的毛利兰三人经历这一遭，也早就将吃的东西都消化干净了。
他们重新回到座位上，又拿出菜单准备点一些东西。
齐木栗子摸了摸稍微扁平下去的肚子，还想要再用一份咖啡果冻。
只是想到新品还没有正式上架，前面吃的虽说是试吃品，却也都没有花钱，这样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或许她可以掏钱，不知道他们卖不卖？
这家店几种配方的咖啡果冻，都在值得她花钱的水平线上。
等等！
隐约怎么记得，剩下的咖啡果冻都被许给几个孩子了？
其他人都已经点好了自己要吃的饭菜，只有她还在这里犹犹豫豫，拿着菜单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模样。
似乎是看出了齐木栗子内心的纠结，安室透贴心地开口：“咖啡果冻今天已经没有了，不过为了感谢齐木小姐给了我们的新品很认真的建议，下次齐木小姐再来店里购买咖啡果冻的话，给你按半价哦！”
齐木栗子眼前一亮。
半价的诱惑实在让人无法抵挡。
只是这日常出镜的波洛咖啡厅......齐木栗子有些迟疑，随后坚定了内心。从波洛咖啡厅发生案件的频率来看，相较于日常出镜频率，已经很低了。大部分时间是很日常的剧情或者柯南和安室透对主线的讨论，偶尔一次的案件作为点缀无伤大雅。
这一次碰上了凶杀案，下一次可能是找狗找猫的小事，甚至可能啥事没有！
就下一次！
最后一次！
等到用过半价的机会，以后再也不来了！
齐木栗子认真地告诉自己。
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安室透哑然失笑：“应该是我谢谢你的捧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