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好吧，学长，是我小气，但不行就是不行！”
“野山学弟，你一点都不尊重学长和你的助教！”森林太郎生气瞪眼。
“你瞪我也不行！”
森林太郎继续瞪眼。
野山淳一有点气笑了，却无法跟森林太郎学长一个醉鬼计较。
但学长居然还有脸提助教的事情？
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一晚上耗在森林太郎学长这里，一件正经事都没有做，现在他还要送喝醉的学长回家。
明天还有九点的早课。
令野山淳一都气笑了，强势地扶住森林太郎的肩膀，生气假笑说道：“学长，太晚了，你真的喝醉了，我等下就送你回家。”
森林太郎立刻皱起眉头：“我不走！”
“好、好，不走，那学长你住在哪里？地址。”野山淳一只当做喝醉的学长闹脾气，一边敷衍哄着，一边扶着森林太郎学长想往外走。
森林太郎目光扫了一眼餐桌，立刻拖着大腿不动，倔强地不肯被野山淳一拉着走。
“学长？！”野山淳一皱眉喊道。
“我不走！”
森林太郎这次异常坚持，咬紧牙关，用力挣脱了野山淳一的手臂，走到餐桌另外一侧站立。
跟野山淳一保持距离。
愤怒对视。
野山淳一顿时脸色一沉，深青色的眼眸也危险地眯起来，语气不善地说道：“学长，你真的不走吗？”
“不走。”森林太郎同样倔强，睁着怒意的眼睛喊道。
野山淳一握紧了拳头，真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什么都不管，强硬把森林太郎学长带走。
学长不回家，他还要回去的！
他可不像学长那样有任性的资格，不仅明天要上课，他还要在下课后赶去做兼职工作。
野山淳一再次忍气吞声，咬牙努力缓和语气：“学长，那你能说一下，为什么你暂时不想走？我可以等你。”
森林太郎面露犹豫，却还是抿唇说道：“没有为什么。”
野山淳一顿时就冷下脸，拿起东西就要走。
“学长，你等下叫朋友送你回去，我要走了。”
“……嗯。”
森林太郎低着头，平淡地回应了一声，看上去对野山淳一的离开并无异议。
野山淳一眼神冷下，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走出去好一段距离。
耳边都传来晚风的呼呼声。
还有一些寒意。
使得野山淳一紧拧着眉头，步伐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缓慢，最终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握紧拳头，长呼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
精致的露天花园餐厅。
森林太郎学长一个人坐在摆着白玫瑰的餐桌旁，对面的椅子已经空了，他手拿着刀叉，对着空无一物的盘子在发呆。
只有夜幕的灯光下。
被拖长的影子在陪着他。
一个人的身影显得特别的孤单寂寥。
令野山淳一沉默许久。
突然抬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苦笑自嘲自己这是干什么？
怎么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他这是跟学长相处了一晚，也跟喝醉的学长那样变得任性幼稚吗？
野山淳一挠了挠头，眼里带着愧疚。
走了回去。
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森林太郎学长下意识抬头看他，紫红色的眼眸似乎还有一丝惊讶，没等学长开口问他为什么决定回来。
“就当我陪学长你发疯吧，你不走，我也不走了！”野山淳一咬紧牙关直接说道，深青色的眼眸显得格外的明亮坚持。
“学长你不走就不走吧，我陪你到天亮，明天的课我会请假！明天的兼职工作我也不去了！”
森林太郎惊讶地微张嘴，紧接着下一秒自己的手被野山淳一握住，挪动着好奇的紫红色的眼眸，时不时看着互相握住的手，时不时看着野山淳一的面孔。
“学长，你要是还想去其他地方，我也陪你！反正我今晚算是全给你了！”
野山淳一红着脸大喊道，过分明亮执拗的深青色眼眸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令森林太郎瞬间瞳孔一缩，仿佛心被烫了一下。
随着冷风吹来。
脑子也似乎冷得清醒一点。
但不管他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的。
森林太郎都觉得这样的野山学弟好傻。
怎么会有这么傻到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的人？
他们才见过没几面吧。
要是野山学弟真的不去上课，也不去兼职打工，怕是学分都被扣掉，也没钱吃饭了。
一想到野山学弟被赶出学校，像一只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蹲在路边。
等着他这个学长救助。
森林太郎弯起愉悦狡猾的紫红色眼眸，勾起嘴角说道：“好呀。”
野山淳一突然愣住，看向森林太郎学长笑意盈盈的神情，直觉感到学长好像有一点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那学长，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呀，野山学弟，你觉得哪里好玩？”森林太郎手托着下巴，故意逗野山淳一玩。
“我就更不知道了。”野山淳一面露苦色，小心抬眸看向森林太郎学长，“学长，你知道的，我平时都忙着学业和兼职，根本没出去玩过，所以还是学长你想吧。”
“如果我说，去东京塔？”森林太郎笑眯着眼说道。
“东京塔？！”野山淳一微微瞪大眼，嘟囔几句这么晚还要去吗，紧接着老老实实用手机查。
查到时瞬间眼睛一亮。
让森林太郎更觉得野山学弟像小狗了。
“学长，东京塔11点才关门，我们立刻打车赶过去，应该能在关门前到！”野山淳一兴奋说道。
“可我突然不想去东京塔了。”森林太郎手托着腮，眯起的紫红色眼眸划过一丝戏谑笑意。
“突然不想去了？”野山淳一顿时低眉沮丧，蔫蔫地耸拉着脑袋，小声嘟囔了两句。
“……我好容易查到的，果然是任性的学长。”
耳尖听到的森林太郎顿时脸一黑，笑容变得不善起来。
“好吧，学长不想去就不去。”野山淳一咬牙说道，紧接着挠头苦恼问。
“那学长，你究竟想去哪里？”
“我要去东京湾。”
“东京湾？学长去那里干什么？”野山淳一惊讶问道。
“去看海！”森林太郎笑得灿烂。
“好吧，学长想去就去。”
野山淳一也跟着笑了，看着学长那么开心的样子，陪他去看海就看吧。
反正东京湾离他们这里市中心不远，也就30多公里距离，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学长，确定了吧，我等下就叫计程车去东京湾了。”
“确定。”
没等野山淳一松口气，就听到森林太郎学长又说道。
“不过，我不想坐计程车去。”
野山淳一惊楞抬头，听着森林太郎学长接下来说出一种近乎可怕的任性发言。
“我要野山学弟你骑自行车载我去。”
“骑去、去哪？”
“东京湾。”
森林太郎托着腮，看着野山淳一神情茫然，慌张紧张到结巴，顿时愉悦地眯起眼，上扬嘴角，桌子之下的皮鞋也跟着一翘一翘的抖动。
格外得意。
也狡猾至极。
仿佛下一秒狐狸尾巴就要跳出来了。
森林太郎挑了一下眉头，愉快地观赏着面色慌张冒汗的野山淳一。
在心里想道。
——让野山学弟刚才说我任性。
——作为学长，他该让野山学弟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任性。
“怎么，野山学弟做不到吗？”
森林太郎故作惋惜，失望地看向野山淳一。
野山淳一突然手臂一动。
被森林太郎偷瞄看见了，也微勾起嘴角。
继续使用激将法。
森林太郎低眉伤心，假装抬手擦一下不存在的眼泪，语气无比委屈低落，对野山淳一说道：“好吧，我就知道野山学弟是骗我的，连这一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
“我没有骗你。”野山淳一闭眼深呼吸，握紧拳头，随着沉重的呼吸胸口也起伏好大几下。
令森林太郎在一旁有点紧张。
野山学弟长得有点高，还有点壮。
他有点怕被打。
过了几秒。
再一次睁眼时。
野山淳一神情冷肃认真，深青色的眼眸无比锐利盯着森林太郎，语气郑重说道：“学长，我没有骗你，我这就带你去东京湾，但是——”
语气一转。
野山淳一目露寒光，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
“如果学长你中途反悔不去，我也会亲自带你去见识一下——东京湾的海水”
森林太郎微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
看着野山学弟冷笑着，仿佛下一刻要将他沉入东京湾海底。
轮到森林太郎额头冒汗了。
“哈哈哈……野山学弟，真会开玩笑。”森林太郎干笑道。
“学长，我有没有开玩笑，等到时去东京湾，你会知道的。”野山淳一对视上森林太郎躲闪的目光，微微一笑着说道。
“…………”森林太郎吓得不敢说话。
第一次觉得野山学弟笑起来那么可怕。
“走吧，学长。”野山淳一起身，又抬头望了一下黑夜高悬的月亮，“凌晨十二点前，骑两个小时应该能去到东京湾。”
“野山学弟，学长是跟你开玩笑的，大晚上去什么东京湾。”森林太郎尴尬假笑道。
“学长，但我没有开玩笑哦。”野山淳一转头微笑道。
森林太郎这下真是后悔了，急得眼珠子打转，也想不出任何办法，特别是他有一丢丢怕此时的野山学弟。
正当森林太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
一个东西突然披在森林太郎的头上。
森林太郎扯下来一看，发现是一件带余温的西装外套，扭头微怒地看向野山淳一。
“野山学弟，你把衣服丢给我干什么？”
“等下骑车会热，而且不方便。”
野山淳一神情放松笑道，丝毫没觉得面对学长这种语气和态度有什么不对。
显然经过这一晚对森林太郎学长的滤镜碎掉了。
“学长，你帮我拿着。”
“凭什么？”
森林太郎怒气冲冲，手握住西装外套，但也没敢丢回给野山淳一。
“今晚的路程会很长，风也有点冷，学长你就当做拿来挡风吧，免得回来感冒了。”
野山淳一笑着还要摸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