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加不上的微信
［该用户不存在］
跳出来的提示让姐弟俩都愣了一下。
“她没开微信号搜索。”尹夏梦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点不爽。想要她们姐弟俩的联系方式的人多了去了，还是第一次碰到想加却加不上的人。
尹夏越并不想放弃，转身对SA露出招牌阳光笑容：“好姐姐，直接把她的名片推给我好不好？”他撒起娇来，很少有人能抗拒。
“这……”
“你别为难人家，发名片那就属于明着泄露客户隐私了，被投诉怎么办？”尹夏梦拉走弟弟，“再说，连微信号搜索都关闭的人，你觉得会开放名片添加？”
尹夏越垂头丧气地接过袋子和卡。
SA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VIC的朴素妹妹，一边是一看就有很强消费能力的新VIP……她点亮自己的手机，操作了几下，无声示意尹夏越看屏幕。
——她把江与微和尹夏越拉进了群里，发了个1，然后自己退出了。
尹夏越眼睛亮了起来，敷衍着已经开始琢磨等下吃什么的姐姐，点开那个叫“微”的素色头像。然而当他点击“添加到通讯录”时，屏幕上再次跳出冰冷的提示：
［由于对方的隐私设置，你无法通过群聊将其添加至通讯录。］
…………
江与微出了店门，慢悠悠地往地铁站走。
［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加班辛苦啦］
［大衣我送去保养了，等保养好了我联系你吧？］
打完两行字发送出去，意料之中，江师傅没有秒回。江与微正想关掉屏幕，就看到她的聊天列表里多了一个群聊。
她一脸问号地点进去，看到刚添加的SA发了个“1”，就退群了，群里只剩她和另一个动漫头像的人。
江与微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什么情况？新客户拉群？推销？拉皮条？
总结起来就是——麻烦。
江与微毫不犹豫地点开群右上角的三个点，选择“删除并退出”。
然而，就在她点击“删除并退出”的前0.1秒，群聊里弹出一条新消息。
[东海第一深情]：别退群！！！
[东海第一深情]：是我！刚才再店里那个！
江与微暂时停住了手。
果然是他，“再”和“在”都分不清的傻子绿毛。她闭了闭眼睛，忍住纠正他错别字的冲动，回复：
［摔了冰摇柠檬茶的那个？］
群聊里又飞快地跳出几条消息：
[东海第一深情]：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在店里吓到你了
[东海第一深情]：我不是坏人！
[东海第一深情]：我就是觉得你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东海第一深情]：能交个朋友吗？
交朋友？
她和他，一个只能在店门外喝完抹茶拿铁，一个却能堂而皇之地把冰摇柠檬茶摔在店里。
他们能交什么朋友？
江与微看着这几条只属于少年人的直球交友消息，内心毫无波澜地按了下侧边电源键，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
尹夏越拎着装有三件浮夸碎花衬衫的纸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尹夏梦身后。
“她不回我了。”
他低着头，手机屏幕停留在那个只有他和“微”的群聊界面。他那句小心翼翼的“能交个朋友吗？”孤零零地躺在屏幕上，下面是一片令人沮丧的空白。
她没退群，但也没回他。
是没看到吗？
尹夏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再发点什么，又怕让她烦。这种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等下吃什么？”尹夏梦站在一辆复古宽体911边，不耐烦地等她弟摸车门，“别看手机了，快开车门。”
“随便。”尹夏越头都没抬，随手摸了下车把手。
尹夏梦冷哼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去：“那就去元古吧，听说刚上了几个新菜式。”
911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尹夏越沉默地开着车。
“还在想她？”
尹夏越没吭声。
“呵，”尹夏梦冷笑，“尹夏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看到一张像苏雪迟的脸，就连魂都没了？”
尹夏越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辅路。
“你好好开车！”尹夏梦吓了一跳，“不想开就下来换我开。”
“雪迟姐已经走了！”尹夏越眼眶发红，“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提起她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这副语气！”
“行，行。”尹夏梦不想刺激开车的人，她试图平复语气，深呼吸了几下：“苏雪迟……最起码还是个有点格调的人，就算落魄到要饭也会端好她的架子。”
尹夏越紧紧握着方向盘不说话。
“你把别人和她放在一起，不觉得辱没她？那个姓江的，穿一身地摊货，抱着一件男人的大衣跑到LP去保养，谁知道背后是什么说不得的情况。”
尹夏越哑口无言。他涨红着脸，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又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去反驳。
但他觉得根本不是姐姐说的这样！江小姐的眼神是惶惑又冷淡的，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说不得的情况”……
“我就想认识一下她，不行吗？你现在连我交朋友都要干涉吗？”
“对，不行。”尹夏梦大力地摇头，她恨铁不成钢：“苏雪迟对你，那叫一个‘平时爱搭不理，有事好声好气’，给你钓得魂都没了。现在这个手段或许没那么高明，但架不住她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你看你现在，魂又快没有了！”
“你对雪迟姐有偏见……”尹夏越声音低了下来，“她从来没钓着我，是我自愿的。”
尹夏梦被他的舔狗宣言气得胸口发闷，“自愿？尹夏越，你贱不贱啊？！”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尹夏越直接把车停在了元古门口的非停车区，巨大的惯性让两人的后背狠狠撞在椅背上。
尹夏越气呼呼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尹夏梦摇头，有种疲惫的无力感：“尹夏越，你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