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石破天惊
至冬要开启[严冬计划]了。
阿蕾奇诺同那维莱特交涉，顺利拿到了水神神之心。又借旅行者的手将渴望自由的孩子剥离出去，如此一来，还留在壁炉之家即将回归至冬的孩子们都是做好准备直面风霜血雨的。
谢苗准备离开枫丹前，和小鱼去拜访了那维莱特，被嘱托和小鱼好好相处。然后采买了一些早就看中的礼物，最后一块蛋糕喂饱小鱼，再大包小包的登船回国。
达达利亚一开始还没当回事，谁出国出差不会想着给亲朋好友带点礼物呢？结果在海上漂了一阵子，抵达港口卸货，他眼睁睁看着谢苗下船后和封阳抱作一团转了两圈。
“等多久了？脸都冻僵了。”说这话的谢苗手捧对方的脸颊心疼的搓搓，“怎么不在附近的酒馆坐着等？”
封阳笑嘻嘻：“我想早点看见你嘛。没多久，就一会，老远就看见船来了。今天回家吃饭，我做饭。”
“怎么学会做饭了，是附近的至冬菜餐厅吃腻了吗？”谢苗说服了自己，“下次我买些璃月和须弥产的稻米回来。”
“不是这个啦——”
达达利亚拎着行李站在后面：“喂喂，你们两个感情好也注意一下场合啊，挡路了借过借过——谢缪尔，明天记得开会啊。”
阿蕾奇诺带着一众闹腾腾的孩子鱼贯而出，路过谢苗和封阳这边的时候微微点头。等人走远了封阳才小声开口：“你的长官们看上去挺好相处的啊。”
“这两位是这样。”谢苗把行李倒腾一下换了个手，牵着封阳朝着轨道列车的方向去，“我给你带了礼物，猜猜看有什么。”
“鲜花？咱俩都喜欢花。”
“很接近了。还有呢？”
“枫丹特色的工艺品或者布艺玩具？”
“嗯？这么快就猜中了吗，范围也很精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进修读心术了？”
“没有啦。上次在你卧室看见了一只白熊玩偶，很漂亮的蓝宝石眼睛。一开始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布艺玩具，但是仔细想想也很符合你的气质，或者说更像大哥瓦西里。”
“它不是被我放在柜子里收起来了吗？”怕床上打架给小熊踢下去摔掉眼睛，谢苗很早就把小熊收起来了。
封阳闷声道：“你走之后我打扫房间看见的……真是的，今天回去就把他放床头好不好嘛？我还想看你抱着它睡觉。”
谢苗嗤笑：“多大人了还抱着小熊睡觉？”
“一点都不丢人呀。我现在长大了还要抱着你睡觉呢。”封阳据理力争，“有时候我也在想你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软软的头发，亮亮的眼睛，脸颊会不会有婴儿肥？或者说因为吃不饱下巴尖尖的……唉……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我小时候？
谢苗哼哼起来：“我还想看你小时候呢。”
“可以呀。”
“嗯？”
“姑姑很早就去枫丹发展了，留影机改良版一问世她就学会并且买了一台寄回家。我小时候各种丑照都被姐姐拍下来了，想看的话找个机会回一趟沉玉谷的家就行呀。”寻常人家的财力并不足以支撑初期留影机的买卖和使用，何况改良版一代代更新，要砸进去的摩拉比一个成年人体重还多。
封阳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买票走进了列车，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嘀咕咕：“这次来至冬没顾得上那些玩具，过阵子等港口彻底放开，家那边就会送新东西来啦。”
目前至冬的港口还是只供应军方和有军方门路的船只通行，封阳本来也想打通这条线让商队早日往返，让谢苗拦住了，说这里头有官司不能沾，晚一两个月坐民用船最好。
两人又嘀咕了半天，列车上人多眼杂不好谈正事，等到下车出站回到家中，卸下行李与一身疲惫，谢苗被封阳摁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人哼着歌带上围裙美滋滋的进厨房做饭：“我提前把菜都备好了，很快就能吃上饭啦。茶几上有水果，今天看集市上运来了鲜果，说是挪德卡莱的特产？我尝了一个还挺好吃。卖水果的叔叔很热心嘞，还教我怎么用水果做甜品……姜叔他们磨了豆子点豆腐，我冻了一些，还有新鲜的，你想烧着吃还是煮汤？烧有肉末，煮汤有鲜鱼。”
“烧的。在枫丹钓鱼钓太多了，不想吃鱼。”趴在谢苗肚子上休息的小鱼甩甩尾巴，
“好哦。你钓鱼这么厉害啦？”
“是枫丹的鱼太傻乎乎了，不知道躲杆，鱼钩上空荡荡的也会咬钩。”这话说得真不害臊！
封阳信以为真：“那爸爸知道了会很高兴的，他不光是臭棋篓子，也是钓鱼打窝大户。以前没进山的时候一天到晚拿着他那个破鱼竿守在荒郊野外的水边，妈妈总揪他耳朵——早知道枫丹这么好钓鱼，他凌晨三点就要坐船去柔灯港那边。哪里用得上一窝窝饵料养肥了碧水河的鱼，还一条都钓不上来。”
小鱼发出猖狂大笑：[他老爸的底裤都要叫他扯没了！]
最后晚饭端上桌，谢苗发现除了面包米饭以外，居然还有一碗捞面。
“今天做了炖菜，也有炒菜，面包和稻米都准备了，看你想吃哪个多一些。至于面条么，家那边的说法是出门吃饺子，回家吃面。你走的时候我还不会做饭，也就没能让你吃上饺子……呐！现在我学会做饭咯。下次你要是出差的话提前几天跟我说，我包好饺子冻上，出门前烧锅水煮一会就好了。”
谢苗如鲠在喉。
“煮汤的话面条就煮汤面，估计你想吃点干的，找些菜做浇头干拌一碗也不错？”封阳美滋滋，“我真是天才。”
“嗯，真棒。”谢苗调整好心情，“很有厨艺天赋嘛，好吃的。”
“哼哼，那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谁。少爷吃喝玩乐数第一。哦对了，你刚回来不知道，自从天气没那么冷后家附近多了一些流浪的猫狗，寒天腊月的熬过冬天不容易，我练习做饭的那会多余的都给它们吃了。现在到了饭点这些小家伙就会蹲守在附近等放饭，你要是看见了它们在周围散步的话，不要吓他们哦。”
谢苗一愣，随即笑：“我可没有故意吓小动物。”一般都是动物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主动退避三舍。
“我知道，你本来就不是欺负弱小的人。我的意思是它们比较胆小，你想摸或者靠近观察的话，需要跟我一起喂几天，不然会吓到它们的。我记得瓦西里大哥说，小动物容易因为应激死掉？”
这里有一个笑话：瓦西里一个军医怎么知道的这些呢？因为他把受伤的同僚当畜生一样下猛药治，导致隔老远听见他名字就能吓得一群老兵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受过伤的老兵：畜生啊！瓦西里这死小子就是畜生啊！
想起这个笑话，谢苗艰难的控制住面部表情看向有些疑惑的封阳：“好，等会吃了饭我跟你一起去喂。”
封阳立刻就笑了。
休息一晚，正式上班不得不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
副手们处理了一些，但经手过的文件达达利亚和谢苗总有一个人要再看一遍，剩下的工作量依旧称得上庞大。
谢苗来上班的时候抽走案牍上最高的一份文件，动静吸引了某个家伙的注意力，猛然从梦中惊醒，整座公文山应声倒塌，露出达达利亚因为受惊而变得格外圆润的无光蓝眼睛：“地震了？！”
“醒醒，至冬没有火山。”谢苗放下文件扭头去烧热水煮牛乳，“长官怎么比我还早到岗？昨晚就在这休息的吗？”
“是啊，我昨天只是把一些东西放办公室，就被安德烈他们三个逮住不放，加班处理文件，看各种报表审批，越看越多根本看不完，倒头就睡了——没有一个人叫醒我吗？！”
谢苗这个休息了一整晚神清气爽的家伙耸肩：“很遗憾，长官，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在外面的壁炉旁睡着了，看来您在办公室奋斗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闲着。”
达达利亚泄气了，趴在桌上有气无力拉长了语调：“谢缪尔——谢——缪——尔——我不想上班，你帮我去跟老爷子请假吧——”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一个假期，纯粹是不想面对复工后的这些巨额工作。
谁知谢苗递给他一杯冲泡好的咖啡，云淡风轻：“可以啊。”
达达利亚一愣，瞬间警觉：“这么好说话？要我做什么？”
“我还可以把这些公文全部处理掉，重要信息整理成册再给长官您过目。”
达达利亚撑起身子如临大敌：“你正常点。”
“真的，没开玩笑，这是之前就答应过您的呀。而且属下看上去很像那种心机男人么？”
这下可把达达利亚问倒了，橘子头狐疑左看右瞧，硬是没瞧出什么破绽来：“确实……虽然九席是你的老师，但你可没他那么讨人厌。好！那我就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要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