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涨了工钱
“哎哟,月妹妹啊,真是羡慕你呀,不仅儿子懂事能干,女儿竟也是这般粉雕玉琢,哪像我……”
孟月迎出来,赶紧止了她的话,转头向她的两个儿子示意过来喊人。
阿砚和阿墨是中秋前两三日前回来的,因小叔陈寅在家里过了中秋就要去益京书院,所以他们都要从外祖家回来吃团圆家宴,目的就是给陈寅送行。
如今中秋虽然已经过了,但街上却还有些中秋余韵,所以小小的阿绯每日都要祖母陪着往街上去,买点可可爱爱的小东小西。
阿砚此前是见过岳三娘的,所以打起招呼来并不怯生,阿绯又年纪最小,那盏兔子灯就是岳三娘给她买的,她自然就不怕;犯难的是阿墨,虽然在家里他天不怕地不怕,但一遇到不熟悉的人,就有些露怯。
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孟月迎上去鼓励他,特意牵起他的手来,以示安抚。
这个举动给了墨儿极大的信心,他也终于从大哥阿砚的身后探出半个头来,喊了一声“婶婶好。”
“乖,乖,乖。”
孟月听了岳三娘的回应,又看她朝自己眨眼睛,才明白过来,她也是个想一碗水端平的,三个孩子都喊了自然要回应三声嘛。
而等玉娘也分别和院子里的三个小孩互相问好后,岳三娘才道出这趟的目的。
“原本是中秋那日我就该过来的,但我想着你应该操持家里,事多庞杂,就特意错过了之后再来。我今日又带了些纸来,还想请你继续抄书。”
也是,中秋大晏最重要的四时八节之一,每一个当家主母都会忙得四脚朝天。更不要说她们今年的中秋家宴最隆重就是送陈寅去书院,岳三娘确实就是外人了。
而错峰过来,便两厢便宜。
孟月道,“确实事多了点,但还好,能应付。不知我抄的那套书卖得如何?”
“卖得很好”,岳三娘抚掌大笑。
听到这句话,孟月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商人都逐利,如果她确实做得不好,今日岳三娘也不会如此热络。
她们还谈妥了后面每一册书的工钱,涨到了五十文一册。
这个价格倒也合适,孟月听了已经没有第一次听到工钱的激动,反而还给自己限了个量——每月就接龙门书局的两百册书。
一册五十文,两百册也有十贯。
岳三娘起初还有些诧异,“我倒以为你现在手快了,还会觉得我给你的量少呢。”
“不,阿砚这再过两日就又要去学墅上课,墨儿这边也要尽快启蒙才行。”
“实在是时间不够,还是得把家里几个小的照顾到,不能只顾着赚钱呢。”
还有一些是她和陈牧商量时说的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抄书其实堆的就是时间,时间精力都有限,若是只冲数量,而以身体和精力为代价,从长远来看还是不行。
而几个孩子的学业,才是她这个母亲,最为重要的事情。
孟月心里一直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要通过自己穿越前累计的一些培训班的经验,让现在已经在学墅上课的阿砚,从目前中不溜的位次,跻身前茅。
于她以后的“宏图”更加有利。
抄书只是她融入大晏这个社会职场的第一步呢。而且也不止一家书肆嘛。
如果时间都给了岳三娘,那像之前吴员外那样的“私单”,就可能无暇顾及。
岳三娘听她解释完,便重重叹息了一声,“也对,孩子们的学业是应该更重视。”
说着她便眼睛看向外头,看着正和阿绯玩儿兔子灯的玉娘:
“哎,我家这个学业也愁死了,幸而这阵子有陈寅相助,才没让我气昏头了去。”
孟月听了,瞬间又拉回了之前做培训机构老师的记忆里。
站在机构老师的角度,面带着笑意地对岳三娘这个学生家长,用起了微笑话术:
“是要好好学,但也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
“有时候也是要讲一些方法的。”
说到方法,孟月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给吴老太太抄的书。
因为陈家小叔子小姑子和她们都住在一处,陈寅偶尔回来也会说,岳玉娘读书读多遍也记不住,翻开书明白,关上书就糊涂,那时候孟月就想,会不会是陈寅自己老一套死记硬背的方法,小孩子不太喜欢。
“现在的书确实有些枯燥,丁点大的娃娃,就要被要求背记那么多东西,有时候我检查阿砚的功课,那书那字密密麻麻的,都看得我眼晕。”
“谁不是呢?”岳三娘就更愁了,“不过月娘,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大晏朝比较好的一点是,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庶民百姓,都推崇读书,而且还鼓励各家把女子也送入学堂,虽不能入仕做官,但好过愚钝糊涂,错付一生。
而且在如今这个皇帝当政的前些年,大晏似出现过女扮男装的科举门生,被查出来后,皇帝非但没有沙头,反而给予了嘉奖,这让很多人见到了希望,所以圣上特意开了恩科,每五年一次,全部是女子去应考,从琴棋书画四样来考察,其中“书”就不止是书法和写字,还有吟诗作赋。
所以从孟月前世的工作来说,还是大有可为的。
“我前一阵在给我家夫君的牵线搭桥下,给吴员外家的老太太,抄了一份祝寿的贺礼,其中就有一本我试着做出来的一页文字一页图的体例……”
孟月说的就是那本《大晏风物考》,“我或许可以给玉娘画一套一样的。”
她没有用“绘本”两个字,“就跟连环画似的,或许能有些助益。”
岳三娘听都没听完就赶紧答应,还告诉她玉娘近期在读什么书,说是《三字经》背完了,正式在学的是《千字文》,后头还有《百家姓》这些。
“啊,这么看来,玉娘真是个子高挑”,她看向自己的两个比同龄人稍矮的“萝卜”,脑海里已经开始发愁起他们老陈家的基因来。
“反正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