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老友

叮叮叮——

一阵复古的电子铃声在总控制室中回荡着，与这里严肃的氛围完全不搭调。在铃声响起后的第十五秒，伴随着“嘟”的一声响，洛舒的面孔出现在了电子屏幕上。

洛舒面带笑容，举手投足间具是从容。她优雅地向塞西莉娅问好：“老朋友，许久不联系了。”

“这样的客套话就免了吧。”塞西莉娅拧了拧眉心，直接切入正题，“你女儿的事情，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只是我的权限实在有限，瞒得了一时，不见得能瞒住一世。”

洛舒单手托腮，声音悠悠：“老朋友，这你就有些谦虚了。你在海棠花的位置，属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校长之外，谁敢说权限比你高？”

塞西莉娅无奈一笑：

“这种时候你倒是给我戴起高帽了……洛舒，你得明白，我之所以愿意帮你做这件事，不止因为你是我信任的老友，更因为你是当世顶级的魔法师之一，你和桑青阳这两个家伙加起来，校长也得敬你三分……”

“但也正因如此，你们唯一女儿的异常，我必须注意。”塞西莉娅顿了顿，态度比刚才严肃许多，“洛舒，她的魔力很古怪，我在星网的高级数据库中竟然找不到匹配项……她是你的女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桑钰凝的魔力前无古人，她这样的人物，本应上报给更高层。但是洛舒和桑青阳不仅不报，还让她进入海棠花大学这所管理严苛的学校读书、完成学业。

“……如果桑钰凝将来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塞西莉娅眯了眯眼，语气多了几分不善。

“嗯，我知道。”洛舒还如之前一般从容，“我们几个，轻则去放逐监狱待一辈子，重则带着我的女儿，给全宇宙的人类陪葬。”

塞西莉娅嘴角一抽：“这就有点夸张了，话说回来，我们也赔不起……”

她轻咳两声，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总之，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你有你的考量，多的我不会过问。在学校里，桑钰凝也就是一位普通学生，除了魔力的事，别的我不会特别关照。”

“嗯，她也需要自己成长。”洛舒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愿意帮我。塞西莉娅，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魔法师洛舒的人情吗？那我暂且记下了。”塞西莉娅微笑着，“那就先这样了，回头见喽。”

“啊，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塞西莉娅突然又想起什么，赶紧跟洛舒补充。只是提起这件事，她的面上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温蒂妮选择了你的女儿。”塞西莉娅声音幽幽，“至于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且看将来吧？”

洛舒略一抬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塞西莉娅的话。

“是啊，且看将来吧。”

挂掉这通电话，塞西莉娅长出一口气。她离开了总控制室，准备先去别的地方换换心情。

毕竟刚刚在校长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偷天换日”，塞西莉娅的压力也大的很。

只能期望洛舒和桑青阳教出来的女儿，是个走在正道上的孩子。

……

挂断超远程链接后，洛舒起身，看向魔力幕墙之外的星空，海棠花行星，或许就在其间。

“凝凝……”洛舒单手抚上幕墙，眉宇间不似与塞西莉娅对话时那般从容，反倒是多了几分愁绪。

“如果那则预言说的是真的……”洛舒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凝凝，恐怕你的命运……”

如果可能，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踏上那样一条路。

“罢了，若真是天意，顺从就是了。”洛舒的手指松开，再抬眸时，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会走上最正确的那条路。

……

身在宿舍的桑钰凝，此刻对这些事当然还是一无所知。虽然对魔力一事仍有忌惮，但她这人的优点之一就是心态好。

心里保持警惕就好，可不能因为这些怀疑破坏自己的其他规划——她明白的，猜忌这种东西，真的会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