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会审
皇后连基本的端庄都顾不得了就往乾清宫去,今日说什么她也要见到皇上,拼得这中宫之位不做了,也要保下皇儿。
然而,她还不知事态的严重性。
朱家倒台对她打击了一次,随着儿子监国,她才从这份打击中慢慢走出来,慢慢图谋着,想让儿子顺利继承皇位。
可是这路越走,气氛越不对。
后宫的妃嫔像是全得了什么风声一般,皆向乾清宫行去,且不少人脸上还挂着泪。
什么情况?
皇后将梅贵人拦住,冷着脸。
“哭什么?”
在这后宫,要知道哭也是犯忌讳的,你可以躲在自己宫里掉泪,绝对不允许你在外面哭。
这是晦气。
更何况太子被带去了宗人府,这些人哭就像是在诅咒太子一样。
余贵妃被皇后突然问话吓了一跳,忙见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难看。
“问你话呢,不知在这后宫,不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是会受责罚的吗?”
余贵妃忙擦干了眼泪,正准备回话,后面德妃走了过来。
“皇后不愧一国之母,何时都保持着端庄自持,只是咱们这些妃嫔的修养不够,担心皇上龙体控制不住情绪,这才悲伤无法自已。”
她说着,举着帕子在眼角擦拭了两下,眼底也是红红的。
皇后整个人都懵了,不相信地问了一句,“皇上龙体抱恙?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晨七公主出使,皇上没有去,当时她只是嘲讽地笑笑,还以为皇上不在意这个女儿了。
难不成是那时就病了?
德妃故意讶然地看向她,“皇后当真不知情?”
皇后看向德妃,又看向梅贵人,就连小小的走过的美人都在抹泪,只她一人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告知本宫?”
“我还是皇后!”
德妃轻轻叹了一口气,“姐姐也别气,这事没有通知您和太子有关。”
“太子?”
皇后心中生出强烈的不安,太子被宗人府带走,皇上病重,难不成是太子做了什么?
不,不可能。
她对景辰说过,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虚心学习治国之道,多听少言。
他不可能惹出了祸事的。
皇后脚下的步子都乱了,竟是一步都走不动。
乾清宫,汪晟已从余府回来,手中多了一个木匣。
汪晟将木匣交给靖王,靖王却没有当面打开。
“此事牵扯太大,如今父皇病重,兄长所犯下的过错,我这个做弟弟的没有资格审查,一并交到宗人府,由九卿审理查阅吧。”
皇上伸着能动的左手,他倒是要看看那木匣里是什么。
靖王坐到榻上抓住他的手,语气当中满是痛心。
“是余尚书指证太子指使他私卖铁矿的书信。”
皇上这会张着嘴,唇角有口涎不停地往外流,咿咿呀呀地不停叫嚷着。
汪晟见状,问,“皇上的意思好像是要过目,王爷不如您拿着让皇上看过后再交到宗人府?”
靖王略为沉吟点头,“汪大人,父皇一向信任你,你拿给父皇查看。”
靖王不插手一分,不留给任何人诟病他参与审判兄长谋反一事。
皇上看着那张张泛黄虫蛀的信笺做不得假,里面字迹已是模糊,而内容写的清楚。
他气怒的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都在打着摆子。
方院使见状,忙拿出一颗安宫牛黄丸塞到皇帝嘴里。
“皇上,您现在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病情一旦恶化,再无康复的可能了。”
皇上几次大喘气,一把打碎糟粕的纸张,呜咽着,“畜牲,畜牲啊!”
可惜他的话没有人听得清楚。
靖王忙道:“是儿臣之失,不该让父皇在此期间担忧,一切事宜都交由宗人府两位皇叔定夺,父皇您安心养病。”
方院使再三提醒,“皇上,一定要注意情绪稳定,否则会危及生命的。”
?公公这时小声询问,“皇后娘娘偕同各宫小主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想到自己多年来对皇后敬重,对朱家宽容,结果朱家谋逆,太子弑父,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让他失望至极。
他怒瞪着双眼,嘴里不停地发着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呜咽声。
方院使道:“看这样子,皇上好像不想见皇后。”
他话音落,皇上忽然就安静下来。
皇上眼角有泪滑落,是他看走了眼后,又对自己现今的无能悲哀。
他与皇后少年夫妻,感情真挚,朱家谋逆抄家之时,朝臣便上折子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