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枕边夜话

当林亚瑟带着一身胜利者的气场，回到白金汉宫的女王寝宫时，迎接他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热烈拥抱。

维多利亚正抱着她们三个月大的女儿——小维琪公主，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小公主身边，还趴着那只同样被宠坏了的查理王小猎犬“达什”。一人一狗，一大一小，用同一种呆滞的眼神，齐刷刷地看着走进来的林亚瑟。

维多利亚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一看到他就笑着迎上来。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轻轻地拍着怀里女儿的背，小脸上，写满了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凝重。

“亚瑟，我都听说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担忧，“墨尔本勋爵刚刚派人来，告诉了我你在内阁会议上的决定。”

“你真的……真的要投资那场战争吗？”

林亚瑟知道，自己这个“先斩后奏”的决定，肯定会让这个心思细腻的小妻子胡思乱想。

他走过去，在沙发边坐下，先是小心翼翼地，从维多利亚怀里，接过了那个还在咿咿呀呀、吐着口水泡泡的小公主。

小维琪一到父亲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立刻就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抓林亚瑟的下巴。

林亚瑟抱着女儿，在她那粉嘟嘟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感受着那股让他心都快要融化了的奶香味。然后，他才抬起头，看着维多利亚那双写满不安的蓝色眼眸，柔声说道：

“是的，亲爱的。我投资了。”

“为什么？”维多利亚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虽然上次听你那样说了。但我还是以为……以为你会反对这场战争。你……你怎么真的能去支持他们？还拿出那么多钱！那都是你好不容易才赚来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在她心中，一直代表着“智慧”和“仁慈”的丈夫，会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支持侵略战争的“战争贩子”。

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林亚瑟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将女儿轻轻地放回妻子温暖的怀抱，然后，他握住了她那只微凉的小手，认真地，开始解释自己那深藏在“疯狂”背后的、真正的战略意图。

“维多利亚，你听我说。”他的声音，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我比任何人都更厌恶这场战争。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用炮舰去强行打开别国的大门，是一件多么野蛮和丑陋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阻止不了它。”林亚瑟的眼神，变得深沉而又无奈，“亲爱的，你要明白，现在的你和我，虽然看起来权势滔天。但我们面对的，是一头已经奔跑了上百年的、名为‘帝国’的巨大怪兽！它的身体里，流淌着扩张、掠夺和征服的血液。这是它的本能！当它闻到远方有更大利益的血腥味时，任何人都无法拉住它的缰绳，无论是你这个女王，还是我这个王夫。”

“我们反对的声音，在那些狂热的‘帝国荣耀’叫嚣声面前，太微弱了。”

维多利亚沉默了，她知道，林亚瑟说的是事实。

“所以，”林亚瑟继续说道，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运筹帷幄的光芒，“既然我们无法阻止这头怪兽冲出去。那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跳上它的后背，夺过它的控制权！”

这是跟上次马车相同的话语，维多利亚这回当然听得更明白了。

“我投资这场战争，不是为了赚钱，更不是为了支持侵略。我是为了……把这场战争的主导权，从巴麦尊和东印度公司那帮疯子手里，抢过来！”

“现在，远征舰队所有的新式武器，都必须由我的工厂来提供。所有的后勤补给，都必须按照我的标准来采购。我用金钱，换来了这场战争的‘技术定义权’！这意味着，未来在前线，我们的军队能打多快，能打多远，能造成多大的破坏，最终的话语权，将不再是那些狂热的将军，而是我这个‘总后勤部长’！”

他看着维多利亚那双眼睛，继续道：

“我投资的，不是战争本身。我投资的，是控制战争进程和烈度的‘权力’！”

维多利亚那颗原本被担忧和失望所占据的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