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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picking是国内时下最热门的珠宝品牌,走的虽然是流量路线,但并非网红平价款。大几百上千的或许只能称作是首饰,但要是冠以了珠宝之名,价格得往万上走。
自地方老字号融资重组发展,Moonpicking品牌主理人没再抱残守缺,跟随时代步伐,顺应着市场需求与潮流。
提质的同时,不忘守正创新,乘着互联网的东风,在各大网站与平台投放广告,借以扩大知名度。
这次找上蒲灵,也是为近段时间即将推出的“织雪”系列珠宝进行代言宣传。
在正式官宣代言之前,蒲灵打算亲自为新产品拍摄一个宣传片,发在她代言的视频平台上。
跟对接的工作人员沟通一番,蒲灵了解完对方需求,便吩咐谷佳佳订了飞往凇北的机票。
她打算去一个有雪的地方进行拍摄。
云京时至入夏,气温不断攀升。
突然要去一个飞雪漫天的地方,防寒衣物和药品都得带上,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以备不时之需。
谷佳佳过来帮她收拾行李。
将围巾和手套放进箱子里的时候,她忽地想起来什么,忍不住提起:
“姐,我感觉这次的合作方那边的工作人员比之前的都要认真诶。”
蒲灵瞥她:“怎么说?”
谷佳佳掰着手指头:“会不时就在微信上问我一下情况。给我一种密切关注着我们的动向的感觉,这次飞去凇北的行程,还专门让我发了机票信息。”
“路线和目的地都问了去,也不知道问来做什么……”
蒲灵正在补口红,闻言没太放心上,不以为意道:
“可能是第一次听明星自己拍摄宣传片,怕成片太烂,想要时刻盯着进度吧。”
抵达凇北地区,已经是次日傍晚的事了。
哪怕提前打了预防针,但一出机舱,迎面扑来的凛冽寒风,还是打了蒲灵一个措手不及。
拢紧身上的衣服,她眨了眨眼睫,望向银装素裹的天地,乱琼碎玉飞舞,在地面铺陈厚厚一堆积雪。
一旁的谷佳佳打了个哆嗦,但掩不住脸上的欣喜。
“天啊,这里真的好适合这次拍摄的广告主题啊。”
由于Moonpicking推出的“织雪”系列珠宝都是带有雪花元素的产品,需求明确得像是一道命题作文。看完品牌方发来的lookbook后,蒲灵便萌生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敲定地点,让谷佳佳联系心仪的女摄,绘制道具草图,沟通拍摄流程等等,皆是一气呵成。
到达目的地后,休整一晚,次日用完早餐,蒲灵看着外面稳定的天色,果断预约了滑雪场的门票,将谷佳佳从被窝里扯出来,一起去体验雪中漫步的乐趣。
虽说蒲灵这些年去过不少旅游城市与景点,云京也是一个冬日飞雪之城,但她却从未体验过在一片白雪皑皑中肆意驰骋的感觉。
借着这股新鲜劲儿,蒲灵上手极快,在滑雪场教练的指导下,从教学雪道一路冲至初级雪道。
在谷佳佳还要绑着“乌龟垫”紧紧握着雪具艰难蹒跚滑行的时候,蒲灵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中级雪道。
中级雪道坡度居中,绵延数百米,虽比不上高级雪道的陡峭险峻,但对于新手而言,已经是不小的挑战。
但蒲灵并不畏惧。她踩着雪板,跃跃欲试。
小菜鸟谷佳佳却是心惊胆战。
初级雪道滑下来都足够她魂惊胆落,更别提是跨难度的中级。
她想劝蒲灵。
但蒲灵只是摆了摆手,一副“我心意已定,而且你要对我有信心”的松快模样。
见状,谷佳佳也不再扫兴。
但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缓步龟行之时,她视线扫到一道颀长身影。
那人不疾不徐落于蒲灵身后。
穿一身黑色滑雪服,勾勒出宽肩窄腰,极为清正优越的身形。
谷佳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但男人带着银白相间的护目镜,遮挡眉眼,她看不真切。
蒲灵杵着雪板,立于中级滑道之上。她深吸一口气,任由冷气充盈胸腔。
从高处滑落,寒意侵体,但蒲灵并不畏缩。
相反,她很享受这种腾飞在一片纯粹雪原中,恣肆与洒脱的感觉。
刚起步时异常顺利。
蒲灵心想,自己果然如教练所言是个天赋异禀的滑雪高手。
要是以后视频平台混不下去了,她就转换个赛道。
说不定还能拿个奖什么的,大器晚成也不是不可以。
但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在蒲灵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滑行到三分之一路程。
坡道转弯处。
蒲灵骤感一阵疾风吹过,带着让人掀倒的力度,面如刀割的同时,重心忽地不稳。
完蛋……
蒲灵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用力下摁雪杖试图刹停。
但坡度太陡,全然无济于事。
啊啊啊!
蒲灵嗓子眼里忍不住挤出一声尖啸。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地想起雪场教练一开始的技巧传授。将手里的雪杖往外一撇,迅速蹲低重心。
可这样只能一定限度地降低受伤程度。
摔倒是必然的事。
蒲灵已经做好狠狠跌一跤的心理准备,甚至,双手下意识捂向了脑袋和脸蛋。
但,料想中的一头栽进雪里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有人自她身后滑下。
速度快,却很稳。
蒲灵只来得及瞅见一片黑色的衣角,身体便被一双修长且有力的手托住。
腰肢被揽向一堵清健结实的胸膛,随着身体倾倒幅度,以及人为箍住肩膀翻转的力道,她倒向那人,脑袋被摁在他怀里。
蒲灵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像是有了一座靠山攀附。但男人却因为无法抗衡的惯性,结结实实地摔倒在雪地之上,充当了一具人形肉垫。
“砰”地一声——
躯体砸地,雪雾漫天。
微小的冰霰扬起,弥散在四周,模糊了人的视野。
视线朦胧,笼着雾般。
蒲灵看向倒在她身下却紧紧拥她入怀的男人。
隔着一层透明护目镜。
她瞧见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孤缈、清邃,比弥山赓野的雪色还要冷冽透彻。
一时之间,蒲灵口中道谢的话尽数堵在嗓子眼里。
半秒后,化作一句惊愕的疑问从她唇齿间遁逃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滑雪服,身形修长落拓。
较之平素穿着的同色系商务风格的西装,少了几分板正矜贵,多了点难以言喻的少年气。
别样的清冷勾人。
线条流畅的下颌沾了点雪雾,靳西淮睫毛轻抬,看向蒲灵,薄唇微启:
“恰巧路过。”
平静无澜的口吻,神色正肃,给人一种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合理不过的事实的错觉。
蒲灵却是气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还恰巧路过,那么蹩脚的理由,你怎么不说这家滑雪场是你开的呢?”
像是受到启发,靳西淮轻颔首,毫无心虚:
“也不是不行。”
蒲灵:“……”
“别以为你四两拨千斤就能糊弄过去。”
蒲灵抿唇,直白发问:“我都从云京跑来凇北了,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我身边?”
靳西淮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次跟你合作的Moonpicking是一个朋友家族企业旗下的珠宝品牌,最近靳氏有所合作,我来跟进广告拍摄进度。”
蒲灵全然不听他糊弄,较真道:
“就算是合作,Moonpicking又不是什么你们集团的重点项目,更别提我只是为新品拍摄一支小小的广告,何必你堂堂一个总裁亲自过来。”
“你这明显就是在搪塞我,压根就不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真的要听吗?”靳西淮突然出声。
蒲灵一头雾水:“听什么?”
靳西淮:“听我出现在这里的真实原因。”
那道沉敛的视线隔着一层雪镜,却是直直地望进蒲灵的眼底。
不知为何,蒲灵忽觉自己的心跳错乱了两拍。
莫名有种,悸动的慌乱。
她强装若无其事地点头,想也没想就说:“当然。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
靳西淮看着她,嗓音低淡,徐徐沉沉:“很想见你。”
-
天色昏濛,放眼望去是浑然一体的白。
中级雪道鲜有人来挑战,此刻更是寥无人音。
扬起的雪霰无声飘落,悄没声地与地面积攒的大部队融汇。
在一片静谧祥和中,蒲灵的胸腔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几声鼓噪。
一时之间,心脏的存在感骤然变得无比强烈。
直到一片莹白雪花掉落在纤长眼睫上,鸦羽不堪其重地往下坠,蒲灵才猛地回神过来。
她撑起上半身,刚要往后靠。
却发现自己的腰肢被一双修劲的手臂钳制住,无法动弹。
蒲灵动了动唇,刚想让靳西淮放手,却见男人伸出指尖,探向她。
冰凉的雪粒子扑了她满脸,被靳西淮用指腹轻而缓慢地拂开一些。
随着他的动作,微凉的指腹触感,传递在蒲灵脸颊皮肤上。
身体僵硬了将近十几秒,蒲灵才缓慢回神过来。
她偏头避开,抿一抿唇,不自在道:
“我……我自己来。”
身边雪白一片,压根没有依靠物件,蒲灵只能两手扶着靳西淮的胳膊,借着力起来。
但却不敢站起来,怕重蹈覆辙,一个不慎又跌倒。
她将雪靴从固定器中拔出来,小心翼翼地稳住重心,蒲灵往边上迈了几步。
那处是一块平坦的高地。
蒲灵站定后,扭头回看,却发现靳西淮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跟在后边。
而是动作缓慢地支起上半身,一条长腿卧在地面,另条屈起,冷冷清清地坐在原地。
立于白茫雪中,有种琼然独立的孤绝。
蒲灵觉得纳闷:“你干嘛坐哪里不动?”
靳西淮不疾不徐地撩起眼睫,顶着一张清贵俊美的脸庞,面不改色道:
“我起不来了。”
“?”
蒲灵秀眉轻蹙,显然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摔一下就起不来了?”
“你身上的肌肉难道是奶油填充的吗,那么孱弱?”
一番话不知触了多少健身人的雷点,换做旁人,早就急哄哄辩驳或者开始自证实力。
但靳西淮只是静静地看着蒲灵,并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与找补。
眸色沉敛,缄默不语。
整个人八风不动,心思也让人捉摸不透。
周围分明是冷的,蒲灵却觉脸颊被靳西淮的目光盯得灼烧了下。
淡抿了下唇,她抬脚就要离开,一副“你爱干嘛就干嘛,我懒得管你,你干脆冻死在这里好了”悉听尊便的冷漠态度。
但刚走出两三米。
蒲灵却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让她迈不开。
几息之后,蒲灵转身。
红唇绷着,面无表情地看向靳西淮,情绪未变,但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难得以俯视的视角看着靳西淮,蒲灵伸出手,语气冷冰冰,一副不情不愿到极点的模样:
“喏,勉强给你拉一下。”
靳西淮轻挑眉梢,唇角弧度不轻不重地往上抬了下。
霎时间。
冷漠瓦解,似有绵绵春意从厚层冰川中渗透出来。
蒲灵见不得靳西淮这幅模样,凶巴巴地瞪他,催促道:
“你要拉就快点,过时不候!”
怕将人惹急了,真一走了之。
靳西淮没再磨蹭,但动作依旧不紧不慢,手臂抬高,轻搭在少女一截皙白皓腕上。
他半撑着上半身,不急不躁地站起来,却在站定之际,冷不丁地身形一晃,一只掌骨分明的手忽地交握在蒲灵手心,毫无缝隙的。
天气分明是冷的,男人的指腹也是冷的,但接触那一瞬,热意遍布全身。
蒲灵躯体显而易见地僵了僵,想要挣脱,但未能成功。
反而被更深地扣紧,过往流连之处,似有一簇接连一簇的暗火燃起。
“灵灵姐——”
谷佳佳焦急又慌乱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伴随着风雪呼啸耳畔的声音,灌入耳膜。
蒲灵游离在外的思绪蓦地回笼,她下意识用力一挣,这次没怎么费劲,就将手从靳西淮的手中挣脱。
“我在这里………”
蒲灵强迫自己不去看靳西淮的表情,偏头看向谷佳佳声音传来的地方。
伸直胳膊,往远处挥了挥。
谷佳佳看过来,欣喜地也招了招手。
她沿着边缘小心翼翼地挪步下来,身边还跟着滑雪场的工作人员。
“姐,你没事吧?”
蒲灵摇了摇头,她没感受到身上有传来明显的异样和痛感,应该是没受伤的。
得到答案,谷佳佳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站在蒲灵旁边的高大男人。
原先离得远,加上护目镜和头盔的阻隔,她并没有认出靳西淮。只感觉身形莫名地熟悉。
这优越的身材和体态,她在现实生活中只见过一个人拥有。
心里隐隐冒出来一个答案。但平常多见到靳西淮西装革履的模样,没见过穿其他款式的衣服,所以并不敢认。
现在离得近了,望见那半摘下装备的脸,一下子就将人认了出来。确切无疑地。
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谷佳佳磕巴了一下:“靳……靳总。”
靳西淮视线淡淡扫过她,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致意。
并未多余情绪,依旧是那副等闲不能近身的寡冷疏懒模样。
只是。
在蒲灵接受完滑雪场工作人员关切的问候后,往他的方向偏来一眼,指了指:“你们去慰问一下他吧。我没摔,他摔了。”
男人脸上的情绪几不可查地变了,缓和了许多。
听闻蒲灵的话,工作人员登时调转方向,来到靳西淮身边。
不知他身份,但男人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还是让他怵了怵,紧张地问:
“先生,您没事吧?”
靳西淮淡抿着唇,脸上情绪并无外露,连一丝痛苦挣扎的神色也无。
但开口的嗓音却较之平日低了些,带着点哑,莫名有种病弱感。
“有事。”
工作人员听了心弦陡然一紧,“啊,那您哪里不舒服?我看一下。”
客人受伤那不得算他失职,忙不迭想要上前帮忙检查伤口。
但靳西淮一个眼神冷淡地掠过去,一字不说,却成功将他的脚步逼停在原地。
工作人员讪讪地顿在原地,畏葸不前。
忽而,他想到什么,目光看向蒲灵,求助地递了递眼神,恳切道:
“蒲小姐,我这人毛糙又力气粗,怕弄疼了这位尊贵的客人。能麻烦您帮忙检查一下吗?”
蒲灵不是很想答应,但又不想让人为难,毕竟打工人也不容易。
而且,靳西淮还是因为护她而在滑雪场摔倒,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关心一番。
沉默片刻,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行吧。”
工作人员就差感恩戴德了:“谢谢蒲小姐!”
蒲灵挪步回靳西淮身边。
站定在他身前,抬起白皙脸蛋,视线自下而上地逡巡一遍,绷着脸,公式化的口吻问:
“你哪里不舒服?”
靳西淮垂眸瞧她,思忖了几秒,淡然道:“不清楚,但应该是受伤了。”
蒲灵语塞,“你自己感受不到吗?”
“太冷了,感觉器官失灵。”
看到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懒怠态度,蒲灵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自己不会掀起衣服看一下吗!”
靳西淮看着她,淡淡吐出两个字:“手疼。”
“……”
蒲灵深呼吸,暗暗吐出几口气。
她很想置之不理,但没办法,靳西淮救她在先,如果不理会,倒显得她是个狼心狗肺的。
“行吧。”蒲灵又上前一步,伸出手,作势要脱靳西淮身上的滑雪服。
但下一秒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按住。
阻止了她的进一步行为。
“?”
蒲灵抬眼瞅向靳西淮,不明所以,“你干嘛?”
她好心好意,屈尊降贵地帮他检查伤口,这人怎么还扭捏上了?
靳西淮:“这里是外边。”
“然后呢?”蒲灵不解。
“你要是想看的话——”靳西淮遽然俯低身子,低头凑到蒲灵耳边,带着丝丝缕缕笑意的声线挑动她的耳膜:
“待会回去给你看。这里人多,影响不太好。”
蒲灵:“……”
-
坐着缆车返程,一路上,蒲灵怄气得没跟人说一句话。
她状似看着窗外的风景,但白茫茫一片,没什么好看的,内心疯狂吐槽某人:
谁要看你了?
还怕露肉……表现得跟个贞洁烈男似的。
你!有!什么好看的?!
思绪蓦地停一拍。
好吧。蒲灵哪怕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靳西淮那身材,的确大有看头。
口袋里手机响了几声,是褚婴宁发来的慰问消息:
【怎么样,滑雪场好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帅哥,邂逅一场艳遇?】
蒲灵指尖停顿在屏幕上,刚想打字,忽地感受到侧边一道清浅视线凝注。
她看过去,落进靳西淮那双清邃的眸里。
哼一声,用手挡住手机,蒲灵回复褚婴宁:
【别说了。什么鬼艳遇都没有,还扯上个累赘。】
褚婴宁好奇心被挑起:【什么累赘?】
蒲灵愤而打字,也不知是情绪使然,中途竟打错好几个字,最后删删改改,发出去一条:
【我在这儿遇到了靳西淮。】
褚婴宁:【……】
褚婴宁:【我就知道。】
蒲灵皱眉:【你知道什么?】
褚婴宁不答反问:【他有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凇北吗?】
蒲灵撇撇唇,将靳西淮跟她说的一番理由转述了过去。
只不过略去了靳西淮说是因为想见她的那部分。
说完后,她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评价:【你说他怎么那么闲?!?】
那头的褚婴宁却是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和蒲灵从小就要好,虽说前有靳西淮,但有着年龄差,不能同班,加上女孩子的友谊总是特殊些。
但她却和靳西淮气场不合,主要也是她压根亲近不得那冷情冷性的少年。
尴尬的关系,一度让蒲灵陷入了两难,在她与靳西淮之间纠结。两个人她都想陪伴,以至于不知该怎么分配时间。
在青春期的时候,褚婴宁少女心萌动,喜欢用欣赏一张张帅脸来取悦自己,因此常拉着蒲灵去看帅哥。
使得蒲灵曾一度鸽了她和靳西淮的在图书馆的约会。
那件事之后没过多久,褚婴宁突然被家里制裁,让她周末去补课。
至于她爸妈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重视起她学习,褚婴宁则听说,是靳西淮在某次宴会中,和她爸妈聊天的时候无意提了一句她的学业情况,最后还给介绍了家教与外教老师。
褚婴宁后面生无可恋,又咬牙切齿地跟蒲灵提起这事。
蒲灵很是诧异:“应该不会吧,阿淮哥哥跟你也不熟。”
“他没必要多管闲事。”
时至今日,面对靳西淮的行为,褚婴宁也依旧秉持着当时的态度与想法——
呵呵,扯上蒲灵,怎么可能会是闲事。
抵达山下,便是滑雪场附近的酒店。
到底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蒲灵在休息站关心了几句靳西淮,给他递了水。
虽然她表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靳西淮却依旧是那副温和态度,眼神追随。
被他盯得不自在,蒲灵没撑住,没骨气地埋头装模作样发起来消息。
“他有受什么伤吗?”
蒲灵看向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语气尽量平静地问。
医生刚给靳西淮做完身体检查,听到问话,动作稍顿,放下手里正收拾着的药箱,却没第一时间看向问他话的蒲灵。
而是看向了一旁正慢条斯理扣衬衫上的贝母袖扣的男人。
察觉到投来的视线,靳西淮懒懒抬起眼,看一眼一脸茫然的蒲灵。
定格两秒,缓缓挪开视线,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那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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