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疑心从虑
粮食被分得干干净净,看上去粮食的确很多,可均到每个流民头上又算不得多。流民的基数实在是太多了,或许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多,但在连天的拖延下,几乎日日流民的数目都在增多。
基数如此之大,对比之下,运走的粮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天色彻底亮起,昏昧的光线下,醒来时,大脑中传来的刺痛难忍,宿醉之后,喉间还残存着馥郁的酒香。足足两日都未曾缓过劲来。
县丞缓慢挪动着臃肿的身体,声音沙哑:“几时了?”
“酉时。”门外有人高声应和。
婢女鱼贯而入,端着漱口的杯具、干毛巾和铜盆等。
他站直了身体,寒冬的空气都是砭骨的寒意,舒展双臂任由婢女打湿了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脸颊。
不愧是府城的第一酒楼,那饭菜的味道也绝不是普通县城酒楼所能比拟的,他咂摸着嘴,回味着那馥郁的酒香,不曾想,好酒后劲也大,他这一睡,竟然睡了二日才醒。
待婢女服侍他穿好官袍,他挥了挥手,屏退众人。
正欲往后院走,却被神色慌张的下人拦下。
“大人,大事不好了。”能在院内近身伺候的都是县丞信得过的家仆,县丞脚步一顿,抬眼看了过去,眉宇之间有几分不耐
“何事慌慌张张,真是有辱斯文。”
他去府尹的府内,大户人家的下人尽是通体的气派,竟然比他堂堂县丞都要气派。
府内,小厮们便要恪守着严苛的规矩,美其名曰,家规。
小厮面上潮红,衣角带来门外的霜寒气,脸上俱是惊恐不安:“大人,您……藏在越城城郊的那一批粮食,不见了。”
话说完,小厮的脸上哭丧着。
县丞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被人打断了雅兴很是不悦,等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失窃了?”
他面色倏然大变,那批粮食来路不正,被藏匿的位置也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藏在此处。
破庙已经荒废了数十年,当年曾经鼎盛一时、香火繁盛,光是香客都不知有多少。只是后来,那些僧人,淫邪祸乱,这才被荒废下来。只剩下一个空壳,几尊泥菩萨像,周遭又都是不知年月的老坟,杂草丛生,素日根本不会有人会前去那里。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成拳头,那张布满了皱纹宛如枯树皮般苍老的脸上呈现出不安和焦灼,他霎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温绮罗。
从未打过交道的贵女,却冷不丁出现并且宴请他们,美其名曰结识。
莫非是她。
他连忙又找到其他几个县丞,果然此消息另外几人也都知晓。
“看来是一场鸿门宴,那粮食失窃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脱不了干系又如何,倘若那位若真是查到底,我们的项上人头,恐怕都要掉。更何况,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既无证据,也是枉然,大人会听信我们一面之词么?”
县丞一甩衣袖,脸色顿时一沉:“难不成就吃下这个闷亏。”
“且等等,终归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纵然身份尊贵又当如何。此地是太原府,是非曲直,可不是由她说了算。”
京城的腊月,仍是泛着难捱的冷。
再一次从睡梦之中惊醒,顾恒之一摸额头,满头的冷汗。他看向窗外,天色尚且未亮。
自从知道私宅失窃之事,顾恒之已经记不得,他已经有多久未曾睡过一个囫囵觉,半夜之中总是被惊醒,做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
梦中,他从高高在上的户部尚书沦落为阶下囚,昔日同僚嘲弄的嘴脸令他无地自容。
天家和太后失望的眼神,百姓的唾骂,他被羁押在囚车中招摇过市,一身脏污囚袍,数不胜数的臭鸡蛋菜叶子飞到他身上。
梦境太过真实,顾恒之缓和许久,才擦了擦汗。
原来这竟又是一场梦。
不知这梦究竟何时才是尽头,一日未抓到幕后之人,便一日不得安心,他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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