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牺牲品
“啊呜！”
只听一声惨叫，李小雨华丽丽地扑到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
尽管脸埋在冰凉凉的雪里，但是她的双颊却烧的火辣辣。
实在太丢脸了！而且，明明自己的目标是他的怀里呀！怎么和她预想的情景不一样。李小雨在心里捶胸顿足，责难自己没有把握好这天赐良机。
“不要装死了，不冷吗？”冷照俯下身子望着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不···不···不···冷···”
“这里没有旁人，你的惨状我见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你是在与我害羞吗？”
李小雨眯着眼睛，脑子一转，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在冷照面前也算丢脸丢习惯了，丢到已经快到自己舒适区了。
这么想着，也就悄悄的抬起了头，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美的脸庞。
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李小雨什么都想不到了，可耻的沉迷在冷照的美色之中。
而在冷照的眼中，见到的却是一张被雪水打湿的狼狈花痴脸。
“你口水都流出来了，想什么呢？”说着，冷照用袖子帮她擦着嘴角，趁她不注意顺便又擦了擦雪花。见她还是痴痴的样子，无奈揽住她的肩膀，扶她起来，谁知李小雨身高不够，只到他的胸口，远远的看起来倒真像是她靠在冷照的怀里。
“你笑起来真好看。”小雨突然说道。
“什么？”
“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除此之外，李小雨还在想，这样的漫天大雪，这样的冷照，即便自己相貌平平，也莫名衬托得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只可惜，梦来的快去得快，一摔跤啥美感啊，浪漫啊，都丝毫不剩下了。
“那比起江寂和易清明呢？”冷照问道。
“当然是你笑的最好看。”李小雨不假思索道。
冷照又问道：“那不笑的时候呢？”
“不笑的话，那就······”
李小雨抬头便见冷照的眼神猛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下意识还是把真话咽回肚子里。
“呃···当然依旧是你最好看啊······”这个情况下，李小雨还不想重新跌到雪地里。
冷照显然没发现李小雨语气中的勉强，揽着她走去五味斋。
“你该多笑笑才对，那样才好看呀！”李小雨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冷照在五味斋时依然想着，或许应该付诸行动。
恰巧，一位崇武师兄从他身边经过，只见冷照转头望着他粲然一笑，吓得他手里菜盘撂了出去，饭菜洒了一地。
“师兄啊！你别浪费粮食好不好！”李小雨皱着眉头捏了一粒裤脚上的米粒，下定决心还是不要放到嘴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被吓着了······
崇武师兄怎么也没想到冷照会对自己笑，一时之间实在猝不及防。
冷照僵着脸，不再看他，默默地吃起饭来，时不时把里面的菜夹到李小雨碗里，都是她喜欢的。
那位师兄则远远的缩在五味斋那头，还心有余悸。也不是那个笑容不美，而是实在过于诡异，像极了荒野午夜里，狐妖幻化的美人，对着迷途之人的魅惑一笑。
师弟他不会是······又想揍他了吧······崇武师兄猜测着，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易先生，你已经留我在这里很久了。”江寂百无聊赖地端坐在座位上，活像安静文雅的学生。可那位老师却不是正经样子，此时他正靠在窗前赏雪，好像忘了还有一个人被他晾到现在，且一派闲适，毫无愧色。
“也对，是时候放你回去收摊子了。”
江寂无语苦笑，但却时刻保持谦和有礼的姿态，让人找不到毛病。
“知道吗？你待人无懈可击，可未免压抑了些，人总是有自己的性格，我却感觉你连七情六欲都失去了。”易清明忽地严肃的看着他。
江寂收起笑容，向着他的方向眨了眨眼，随即开口道：“先生，你在转移话题吗？你不想和我说为什么用那么无聊的由头留我在这里陪你看雪，看到五味斋关门吗？”
“哎呀，你真是不可爱，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揭穿呢，我这么做不过是不想你遭人记恨罢了，老实说，你挡了别人的路了。”
“······他想多了。”
“谁说不是啊，可你又不好解释，真是棘手。”易清明笑着说。
江寂显然无意和他讨论这些，行了拱手礼便要离开。
“所以，你要一直这样无悲无喜地对待所有人，包括缘生台的那位？”
“不，会一直温和有礼的对待，至少不会借故拖延对方的时间，比如这次。”在跨出门槛之前，江寂如此回答。
易清明看着他撑伞的身影，自言自语：“嗯，这不就有情绪了，尽管有些恶劣，大概是我戳中他痛处了。”
江寂走到五味斋时，大雪已经停了，里面静悄悄的，大概人已经走光了，他望着昏暗的灯光久久不语。
易先生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一旦做出改变后果便由不得自己掌控，倒不如墨守成规来的容易些，这样与人方便的自己不是很好吗？
及至里间，方才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江寂心下一紧，自家徒弟畏寒，即便冬天裹得严严实实，手脚还是冻肿的厉害，尤其是双手。因而做师父的从来不许她洗碗洗菜，今日回来的晚，她不会违抗师命，擅自洗碗了吧？
思及此，江寂立马冲进里面，气势汹汹，却见冷照一边洗碗一边拒绝李小雨时不时伸过来的围裙，顿时，气势全无。
“师父！”李小雨看见了进来的江寂，把围裙随手扔在平时吃饭的小桌子上，冲他笑着。江寂看着她也是温和浅笑，不过视线转向江寂时，笑容明显变得有些生硬。
“今日多谢冷师弟帮小雨干活。”江寂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拿起李小雨丢下的围裙就要穿，还未出手就被自家徒弟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