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月亮的国度
“所以，你又要出差？”
“是的。”
新鲜出炉的调令还热乎着，封阳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看，也没看出朵花来：“真是的，知道你能干逮着你一个人嚯嚯啊？”
“主要是上头想让长官独立，他不能再依赖我处理工作了。”谢苗想了想，“这样也好。”
封阳对达达利亚感官还挺好，闻言也不纠结了，翻出压箱底的至冬地图琢磨起来：“我看看啊，挪德卡莱在哪呢……至冬边境……西南边啊，和纳塔只隔着一片海呢。哎！说起来旅行者她们也在纳塔。你说等她们在纳塔玩够了，会不会坐船直奔挪德卡莱啊？然后和你在一起当地碰面？就像在枫丹那时候一样。”
这下把谢苗问懵了，平心而论他并不关注那金色蝗虫在哪、干了什么好事、又打劫了几个愚人众，但封阳很喜欢那两个小姑娘——他们是朋友。
“也许……可能会吧？”他也不确定。
封阳一点不介意这个态度，哼着欢快的沉玉谷民族小调：“没事，她们要是遇上麻烦了，或者在挪德卡莱见到你了，肯定会给我写信的。”
“真就人形外挂啊。找你打我的小报告吗？”谢苗无奈，但也没意见。毕竟那金色蝗虫除了对愚人众普遍有敌意和先入为主的歧视在，算得上是个好人，封阳和她们接触没坏处的。
“没有打小报告，她们对你印象还算不错。”封阳美滋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外闯荡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的人脉就是你的人脉。况且托她们两个的福，家里的产业和当地的政府机构关系很不错呢，遇到事了能帮就帮。我记着你之前说过：愚人众军官下令不和她们两个多纠缠？”
谢苗点头：“嗯。”
封阳高兴起来：“那太好啦，在挪德卡莱她们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应该吧？算了算了不想了，我去给你收拾行李，记得多带摩拉，当地吃住什么的和至冬堡这边应该差不了多少，万一吃不习惯呢？我看看啊——你的武器呢？还贴在脊背上？”
“躺在另一只箱子里休息。它们习惯了待在那里。”说来也奇怪，明明炼金术造物没有自主意识，但是谢苗就是觉得它们也有自己的小偏好。
回至冬后基本用不着这些老伙计，又因为和封阳待在一起没多久衣服就得被扒个一干二净，因为好几次被嫌弃碍事，银色的炼金造物最后只能委委屈屈钻回手提箱里躺着，等待再次被启用的那天。
谢苗想到这里，还会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老伙计。
很快出发的日子就到了，谢苗天不亮就起床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卧室，亲亲封阳的额头，低声细语：“我走了，等我回来。”
封阳闭着眼睛笑了笑：“我刚刚才在猜你会不会返回来跟我说一声……好。别忙太久，快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写信，我去接你。”
“嗯。”
出差对谢苗来说不是一件陌生的事，但是结婚后还是头一遭离家，难免不舍。好在我们愚人众就是这么冷血，面无表情的坐上去往边境挪德卡莱的列车，潇洒得不像样。
小鱼久违的从他眉心钻出来：［呼啊——总算可以出来透气了。你们两个（哔——*）的频率也太高了吧，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哦？］
“谁让你住我脑子里的。”也许已婚男士脸皮就是自然厚许多，谢苗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讨论这个话题了，“夫夫和谐性生活也要听一耳朵？”
［唉？怎么凭空污鱼清白？虽然是很想听墙角啦，但是我脸皮没有厚到可以砌墙的地步。再说了，我只是通过这种方式直接联系你，自动和谐消音加闭麦关摄像头的操作，你不是做的很顺手了么？］
导致主管系统的小鱼一看到黑屏消音就知道他们两个小子在干什么。
“哼……”
［又在得意了，你这家伙。］
“这次去至冬边境，挪德卡莱应该没有你的什么老朋友旧情缘吧？”
［我可没有情缘，老朋友的话……死的死睡的睡，那维莱特那毕竟只是个个例，而且也不纯粹。挪德卡莱没有，至冬其他地方的边境倒是有那么一段孽缘，虽然不属于我的那条世界线。］小鱼抛出了很多有意思的设定，［我只知道挪德卡莱是历代造反者的聚集地，这边的家伙都很有造反天赋。你应该能交到新朋友？］
“没兴趣。”谢苗即答——他真的对多余的人和事毫无兴趣。
［那你就是单纯去那玩一阵子？富人给的任务模棱两可，你更像是被公鸡送过来当棋子的。”
“无所谓，我不介意。”谢苗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没有具体定位，好用就可以了。”
［……真是的……］
挪德卡莱的气候相较于至冬堡，称得上温暖了。
谢苗走出站台后解开围巾，他不怕冷更不畏寒，戴围巾纯属是想让小狗安心。
［那你现在是去那个什么实验设计局报道找你二哥，还是去附近的人类城镇？］
“找伏尼契商会，这次出差他们报销。”谢苗看着暖融融的天色，“我也该晒晒太阳了。”
小鱼跟着摇尾巴，阳光穿过它幽蓝色的半透明身躯，一瞬间身体如梦似幻，像是一块剔透的冰：［远方有海，还有鲸鱼！带我去看带我去看！］
这家伙喜欢和［海］有关的一切，吵着闹着要去喂鲸鱼。谢苗被它闹得没有办法，提着行李走向去往帕哈岛的月矩力试验设计局——那个匍匐在大地与海面上的钢铁巨物。
［嗯，你去那里做什么？］
“笨蛋，挪德卡莱全是分裂的岛屿，你让我两条腿怎么带你看鲸鱼？只能去设计局借一艘船。”
小鱼直缩脖子。
谢苗暗自祈祷：希望帕维尔在这个鬼地方当大官，希望木偶大人看在父亲大人的份上允许他外借，希望不要遇见多托雷那个邪恶薄荷鸡。
不得不说，谢苗这家伙走运起来确实可以。
帕维尔的确是代表苍星军军官负责实验设计局这边的安全，以及挪德卡莱驻军的调遣。职级是上尉，但是和愚人众是两条晋升路线，一般的执行官也没理由对他发号施令，更像是苍星军和愚人众合作。关系尚且友好——木偶和博士都懒得争权夺利，一心一意搞自己的科研。
木偶倒是听下属提了一嘴至冬堡来人，通过监视器瞥了一眼，发现是达达利亚身边那个小鬼：“喂，你来做什么？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