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迪克和提姆并未停留太久。
迪克需要返回布鲁德海文继续他的夜巡，而提姆则以“需要在哥谭进行常规巡逻”为由，也一同离开了。冰山餐厅的顶层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Coser站在开阔的阳台边缘，哥谭夜晚潮湿的风拂动他半长的黑发。他面前摆放着一张简约的咖啡桌，桌上突兀地放着两罐沾着冷凝水的可乐，旁边还放着一份卖相极佳的只是龙虾三明治。
“我们好像还没有这样交谈过。”Coser对着空无一人的阳台开口，声音平静。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如同融入夜色本身，无声无息地降落在阳台栏杆上。蝙蝠侠半蹲在那里，白色的护目镜在黑暗中发出冷冽的光，但他周身那种时时刻刻紧绷的感觉已经消失，像是一只在黑暗中端详你的大猫。
Coser对此毫无意外，他侧过头，伸手将其中一瓶可乐向蝙蝠侠的方向推了推。“晚上好，蝙蝠侠。”
蝙蝠侠无视了那杯可乐，他从栏杆上跃下，沉重的靴子落在阳台地面上，没有发出多少声响。他沉默地走近，最终在咖啡桌另一侧停下，白色的护目镜牢牢锁定Coser。
“理查德·格雷森？”蝙蝠侠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保持着一贯的低沉。
Coser拿起自己那杯可乐，轻轻晃了晃：“我说过，您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蝙蝠侠无视了他语言上的小把戏，直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杰森怎么样了？”
“杰森很好，”Coser回答，说到这个问题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因祸得福。他现在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自己克服创伤了。”他顿了顿，血色的眼眸瞥向蝙蝠侠，话语中多少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只有一点，杰森现在很生气。我是说……非常生气。他会来找你麻烦的。你要小心一点了，蝙蝠侠。”
“……我可以处理。”蝙蝠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那祝你好运，”Coser啜饮了一口可乐，气泡发出细微的声响，“如果他太过分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杰森是罗宾，”蝙蝠侠生硬地拒绝，“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哦？”Coser挑眉，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了然的光，“不需要我帮你转告他，是你默许我带他回来的吗？”
蝙蝠侠：“……”
Coser看着他沉默的反应，轻笑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一开始我没细想……
现在想想，我带回杰森的行动未免太轻松了一些。
我猜从我到韦恩企业找到提姆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监听我们……不，应该是提姆一直在帮你打探消息。
他是你忠诚的战士，他会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你不确定你能完全治好杰森，我就是你的plan B。
当你发现杰森的状况比你预计的要严重，你便顺着我们的计划离开了蝙蝠洞，将选择权交给了迪克，因为你知道迪克对我的更为了解，你也知道迪克很优秀，他从不让你失望。”
他放下杯子，看着蝙蝠侠，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说真的，蝙蝠侠，如果你把这些告诉你的孩子们，至少能减少80%的争执。”
蝙蝠侠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他只是说：“我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做。”
Coser不以为意地耸耸肩：“OK，fine. 你是爸爸，你说了算。”
蝙蝠侠似乎被噎了一下，他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你袭击了市长。”
“冤枉啊，蝙蝠侠大人。”Coser大惊失色，立刻放下杯子喊冤，“分明是猫头鹰法庭的手笔，怎么能说是我呢？”
蝙蝠侠做出了指控：“他们是你的同伙。”
“我只是一个流离至此的旅人，怎么能让尊贵的猫头鹰法庭看在眼里？”Coser继续狡辩，语气轻快。
“你可以狡辩，我会找到证据。”蝙蝠侠不为所动。
“所以我现在还是无罪的，是吗，蝙蝠侠大人？”Coser用上了敬语。
“不许这样叫我。”蝙蝠侠的声音带上了警告。
但这显然吓不到我们的coser。
“那我要怎么称呼？”Coser仿佛来了兴致，他清了清嗓子，用歌剧咏叹的调子声情并茂地朗诵着，“站在我面前的是惩戒一切罪恶的复仇之魂，哥谭的黑暗骑士，宇宙恐惧的化身，正义联盟的基石，世界的守护者……”
“停下！”蝙蝠侠低吼。
能停下那还是整活人吗？
Coser将声音压低到极致：“我即黑暗，我即复仇。我是蝙蝠……”
话音未落，蝙蝠侠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覆盖着装甲的手掌猛地捂住了Coser的嘴，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Coser似乎毫无防备，被这股冲撞力压得向后，脊背轻轻撞在阳台冰冷的墙壁上，压抑不住流出一丝细微的喘息。他下意识伸出手，撑住蝙蝠侠的胸甲，稳住自身。
蝙蝠侠愣了一下，他是亲身体会过吸血鬼的力量和速度。这么轻易就能压制他让蝙蝠侠十分意外。手心下传来的触感冰凉柔软，像蝮蛇柔软的腹部，又像是融化在唇齿间的奶油冰淇淋……
“理查德？”蝙蝠侠白色的护目镜上下审视着Coser的状态，那强撑着的平静下，是无法掩饰的虚弱。
Coser虚弱地应了一声，因为嘴被捂着，声音有些含糊：“唔……如你所见，我现在很虚弱。要杀掉我吗？这是好机会。无论是圣水还是木桩你都带着的，我知道。”
“你以为我不会吗？”蝙蝠侠的声音冷硬，“你已经是一具尸体，杀死你没有任何负担。”
“我知道，你说过这个……”Coser轻声回应，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蝙蝠侠身上，又似乎穿透了他，看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
“……你这样的状态，做什么都很危险，”见他站稳了，蝙蝠侠松开了手，但依旧保持着极近的距离，审视着他，“你得先停下来。”
“没关系，”Coser靠在墙上，微微喘息着，“我做的事并不依赖我的武力值。”
“因为你让杰森为你冲锋陷阵！”蝙蝠侠压下怒火，“你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吗？！”
“我让阿卡姆骑士冲锋陷阵。” Coser靠在墙上，微微喘息着，血色的眼眸却带着迷雾，又像是无尽宇宙中旋转的星云，“骑士面具下是谁？谁知道。”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是似无心之言，却又似乎另有玄机。
“你……”蝙蝠侠皱眉，他隐约猜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