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123个夜晚
热。
燕雪融在意识清醒的瞬间，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眼皮都已经快抬不起来。
燕雪融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听不见四周有什么声音。
闭着眼睛，没有感受到附近旁边有男人的气息。
想伸手触摸一向的位置，却在准备抬起手的这一刻觉得绵软。
她连两条手臂都像从自己身上抽离了出来。
酸、累、软……
完全没有力气抬起来的手。
燕雪融想把自己撑着坐起来的难度都不低。
然而，更加陌生的地方还有让一阵陌生的冰凉感。
燕雪融尽量用已经有些浆糊糊成一团的脑子思考了一下。
只能推测为男人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抹了药。
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大脑慢吞吞地终于开始启动，燕雪融也逐渐感觉身体的所有触感都逐渐一点点回归。
她费力睁开眼睛，就在眼皮掀开的第一秒开始，刺眼的白几乎让燕雪融无意识地又眯起来。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困得下一秒就能继续睡过去。
但眼前的天色完全就是到了大中午的时候……
燕雪融用了不少力气将手抬起来，想办法将自己撑起来，还没过几秒，手肘位置忽然往旁边软了过去，整个人也跟着歪倒在了床上。
再次埋进了柔软的床，仿佛连酸软的所有肌肉都被温柔地包裹起来。
原本觉得自己还有自律机会的燕雪融，瞬间瘫在床上不愿意动了。
好软的床……
好困的意识。
燕雪融缓缓闭上眼睛。
耳边忽然多了“咔嚓”一声。
无声地拉开大门，男人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虽然已经明显放轻但也仍然有响动。
昨天晚上所有的荒唐场景，似乎都随着男人沉稳往前的脚步声逐渐传来。
昨天闹到最后，不仅仅是床……
地板、地毯，浴室里的洗手台、甚至是落地窗的面前……
“还没醒吗？”
男人似乎是在确认床上的女孩情况。
可紧闭双眸，上头有明显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带着冷冽的男人体香。
是昨晚衡旭刚洗过澡之后的沐浴露味道。
手掌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传来阵阵的温度。
燕雪融对此是熟悉的。
衡旭有健身习惯，健身之后洗漱出来，身上含着沐浴后的水珠，却掩盖不了运动后滚烫散发出来的气息。
可在昨晚之后，这样的滚烫仿佛又多了一层全新的韵味。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到，燕雪融在人为地睡着。
小腹上的那只手哄小孩一样拍了两下，又极轻地摩挲着……
这样的力度无疑是温柔的，可对此时床上的人来说却变成了一种折磨。
燕雪融死死闭着眼睛装睡，却没有想到身上逐渐攀升的体温比任何反应，都能告知这副身体的主人情况。
终于像是挠到了一处痒痒肉的地方，燕雪融条件反射就要从旁边躲开。
头顶上噗嗤有人笑了声。
燕雪融睁开眼睛。
“舍得醒了？”
燕雪融瞪了他一眼，想伸手抓起枕头就丢，但手上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使不上劲儿？”
男人的手臂穿过燕雪融的膝盖下方，将人打横抱起来。
燕雪融软绵绵的，提不起手臂去抱他脖子。衡旭倒是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将人抱到浴室。
燕雪融深吸一口气，缓了缓。
大脑也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她努力提起手拦了拦：“我自己来。”
小松鼠最喜欢逞强。
衡旭没说话，但是也没离开。
手臂上分泌过多的乳酸堆积被燕雪融洗漱的动作扯了一下。
疼得女孩倒吸一口气。
往旁边扫了一眼衡旭，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埋怨。
男人连忙抱过来：“小松鼠这气成小鼓脸了。”
燕雪融顺了一下气，慢吞吞地开口：“都怪你。”
刚开始摸索。
还以为衡旭平日对着外人才比较狂，到了女朋友身上还是会比较怜香惜玉的。
结果没想到刚坐稳的那一刻，男人就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就像燕雪融适应过来的这个过程，不过只是一个老练的猎手在等候猎物的自投罗网。
衡旭就像脱缰的雄狮。
燕雪融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衡旭要疯了。
途中不仅被翻来覆去地做，她中途都还有两次感觉失去了意识。
等醒过来的时候就更加不是正常的了……
天知道是因为某种难以逾越的欢喜触感而被刺激醒了过来，结果面前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低头只能看见一团黑乎乎的毛团时的惊悚。
身心都被刺激得不行了。
燕雪融光是回忆起昨天的情形都觉得浑身发麻，已经在感谢自己身材还算比较精瘦有力，体力和精力都不至于被做坏了。
衡旭眼底也少见地掠过一丝心虚。
一开始他也以为自己能克制得住的。
可两人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契合到让人惊讶。
昨晚小松鼠的主动位置更是让人血脉偾张。
衡旭忍了又忍，实在是受不了燕雪融磨磨蹭蹭到最后，还没开始就已经要结束准备撤离的模样。
他梦中已经出现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画面，又怎么能允许它从自己手心上溜走？
当然，在女孩不知道的地方，不止是梦。
“我错了。”
燕雪融从浴室里被男人抱着去床上，今天她是真的没什么精力。
幸好提前已经做了很多规划，本就腾出了三天打算陪衡旭。
“今天我没有安排……”燕雪融想起来：“但是你不用去上班吗？”
“请假。”
男人毫不在乎地也跟着钻进被窝里，两人穿着睡衣裹在一起。
“乔迁假。”
“？”
“真不饿？”
男人低头：“想睡也至少先吃点——外面热了粥。”
燕雪融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很久没进食过了……
她一口气将整个上午和中午时间段都睡过去了。
想想也是，燕雪融记忆中真正结束的时候，被窗帘打开的落地窗外，天地一色的黑中央恍若抓住流沙的指缝，透出一丝鱼肚白似的光。
两个人都等于通宵了，更别说到后面明明体力消耗更大的也不是她。
怎么就她累成这样，男人却还能早早起床顺便还能准备点粥？
燕雪融怀疑人生。
但空荡荡的肚子还是让她忍不住要了点吃的。
衡旭刚离开，燕雪融抓紧了被子。
床品几乎都换了。
地上的地毯也被拿走，估计是已经拿去洗了。
燕雪融也只敢在衡旭离开之后才有勇气多回顾了一下昨晚的韵味……
由自己寻找第一次的入口是件正确的事。
全程燕雪融都没能感受到不适。
她和衡旭都实在是太聪明的学霸，就在燕雪融尝试自己摸索的那段时间里，男人便已经举一反三，从中咂摸出几份错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