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蓝田的死对头？”张雯瞪大了眼睛，“蓝田那性子，竟也有死对头？”

她嫁进贾家这么几年，除了之前要与娘家划清界限那一回，张雯再没听过见过蓝田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结果她居然有死对头？

【吃瓜吃瓜！】贾琏十分开心，【没想到我在出生之前还能再吃上一口瓜！】

贾赦听得轻笑，“正是因为蓝田性子太稳，竹芯就老喜欢逗她玩，蓝田可不就将人当做避之唯恐不及的死对头了？”

“竹芯？”张雯的眼珠子险些脱了框，“大爷，你说的竹芯，当真是你之前收到屋里的那位？”

“就是她。”贾赦点头。

张雯摇摇头，狐疑地打量贾赦，“大爷，你莫不是在说笑逗我玩吧？竹芯的性子比蓝田更八风不动，深居简出的作风比柳嬷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竟说她喜欢逗蓝田到被当成死对头躲避？”

贾赦微微叹了口气，“你是有所不知，你嫁过来的时候，她父亲已亡，母亲又瘫在了床上，当差之外，她有点空闲不是想法子挣钱就是回去看母亲去了，自然是看不到半点活泛。”

“早年她父母安好之时，在我书房里头，就这个竹芯最是古灵精怪，每每将人惹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偏还要留下一桩好处让人向她道谢。”

贾赦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张雯听得微微发怔，惋惜道，“多好的一个姑娘，当真是世事弄人！”

贾琏跟着惋惜了一回，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个念头，【父亲刚才怀疑青花，就是因为她生了往父亲屋里钻的心思，但要是她早就起了这个心思，会不会她那个活泼的性子也是学着竹芯来的？】

嗯？贾赦一下愣住，开始回想早年的记忆。青花进府的时候比蓝田还要小两岁，但因为自幼便被其母教导规矩，其实她才是更加乖巧懂事的那一个。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青花性子活泼爱玩爱闹的呢？贾赦闭目沉思，好一会才想到答案。青花的变化，是从他收了竹芯，剩下蓝田和青花两个二等贴身伺候之后。所以，青花果然是在投他所好？

想到这里，贾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收竹芯是在五年前，所以青花竟这么一装五年，还装成功了？如果她真是因为喜欢竹芯的性子而收下她，有柳嬷嬷出言相助的青花，可能得偿所愿吗？

贾赦晃了晃脑袋，挥去这个不存在的伪命题，接着张雯的话道，“奶奶莫要太过挂心，世上艰难之人多了去，竹芯如今衣食无忧呼奴唤婢，已经强过许多人了。”

“竹芯已经这么难了，你还说这种话？！”张雯狠狠白了贾赦一眼，“你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我若是不顾念着情分，又怎会愿意收下她，给她这份安稳？”贾赦为自己叫屈。

张雯恨恨冷哼，“就是你这般高高在上，竹芯她们几个才会连靠近都不敢，让她们开枝散叶的用处是半点没派上！”

【小说里的古代主母不都是恨不得只有自己可以生儿子吗？】贾琏惊讶了，【就连这红楼梦原著，出身史侯家的贾母，也没容丈夫的妾室生下儿子。】

【母亲却似乎当真想要父亲的妾室通房生孩子，她这是为了把父亲往外推，连她和她儿子的利益都不顾了？】

贾琏还在疑惑，贾赦已经直接被气笑了，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又在看到张雯挺起的肚子时全都咽了回去。

贾赦运了运气，到底还是道，“奶奶怀着身子本就辛苦，又早早就贤惠地安排好了我的后院，如今我屋里的事就不必奶奶再多费心了。”

“大爷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雯面色大变，勉强解释，“我只是想着自己没用，不能再为大爷生儿育女，所以才……”

“我知道！”贾赦抬手打断张雯的辩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奶奶，我知道你是想要我过得好，所以才会这样处处关心，我懂你的心意。”

“不过奶奶嫁进来这么几年，应该也知道些我的性子，没有谁能给我委屈受，哪怕是我的长辈，和备受他们宠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