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毕竟,外面传言的和皇后娘娘一样贤惠大度的太子妃,若是传出去,实际上为人刻薄小家子气,逮着机会就故意折腾她这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还有她生的孩子话……
太子妃会不在意?
不得不说,张莲儿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太子妃是真往这方面怀疑了,但也就自只是怀疑怀疑,毕竟相较于这对母女,她永远知道自己现在和未来真正能依靠的可不是什么贤惠名声,而是她的长生。
所以——
太子妃既没有借机发难,也没有假装无事发生过,只顺势提起太子爷要让褚柱启蒙的事情。
张莲儿跪在地上,脑中已经酝酿好的千方百计都没发挥的机会,就被机灵的婢女强行扶起来,同样被扶起来的还有褚柱,接着两人就见到了三位排排站的启蒙老师。
当是时,张莲儿在看到所谓的启蒙先生那一刹那,头昏眼花,弱柳扶风的身体真就随着一阵穿堂风摇摆,差点直接就倒下去。
毕竟,她真的足够聪明,聪明的知道,若是褚柱连去上书房学习的机会都没有,日后又要怎么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京城因为太子府突然请启蒙先生教导幼子一事,风云暗起时,远在兵州的楚长生,却在乡试开考前两天,被邀请参加文会。
学堂门口,在楚长生按照惯常习惯要从后门离开的时候,被人堵住了。
堵门的是两个相貌相似的青年,一个叫朱玉成,一个叫朱东来,名字俗却也富有意义,可谓是从名字就能看出来,朱家对两个孩子期待甚高。
当然,这两个朱显然也没有让家里失望,在府学中表现不说名列前茅,却也非是无名之辈,毕竟,如此两个大手大脚撒银子的冤大头,谁能不喜欢呢?
而今儿个,朱家两兄弟似乎又是来撒银子的。
朱玉成说:“乡试在即,我们也该放松放松,所以我和哥哥准备了一场文会,特别邀请咱们一班的同窗们,大家赏个脸啊!对了,地点在巫山烟雨楼。”
听到“文会”,一众埋头苦读到脸发青,眼发晕的同窗们就有些激动,再一听“巫山烟雨楼”,那就跟瞬间打了鸡血似的,一整个红光满面起来。
“朱少爷大气!”
“就是就是,之前我就听人说过两位朱少爷为人豪爽,原先我还不太信,没想到……”
“巫山烟雨楼啊,听说谁谁谁在哪里画了一幅百美图,真真是只因天上有!”
“什么百美图,不是叫百花图吗?听说画里面还有两位朱少爷当绿叶呢~”
“朱少爷……”
同窗们你一眼我一语,吹捧起来,一开始吹捧的还比较直白,毕竟这几个人明摆着就是安排在人群中的捧哏,但很快,氛围就被带起来了,本来还不太好意思的同窗,也跟着蠢蠢欲动。
今儿个陪着楚长生随堂听课的江文钦见此,小声说:“说好听点是文会,以文会友,实际上——文人扬名,不过是想要走走捷径罢了。”
楚长生明白江文钦这话的意思,毕竟,名声这东西,在主考官下判笔的时候,多少会产生些影响,直白点说,如果你的名声比较响,那么可能你就把孙山给踩下去,成为新的孙山了;又或者,解元二选一或者三选一的时候,就看这三个考生谁名气更大了。
甚至不仅仅如此,她还知道这所谓的文会,指不定还有更进一步的恶劣心思。
毕竟,文会的地点可是一所青楼。
说来也是有意思,大盛立国十来年,尤其这些年休养生息,各方面都算的上是蒸蒸日上,唯有文娱这块,或者该特指秦楼楚馆这方面,越来越少,少到据她了解,兵州整个州,好像也就只剩下现目前这家名为“巫山烟雨楼”还屹立不倒了。
巫山烟雨楼名义上还是一所戏剧馆,但知道的人都知道,它经营着皮肉生意,不分男女,只要有钱,男女都能伺候到位。
不过,因着好歹有一层遮羞布存在,便也方便了某些人打着聚会的名义在这里停留,享受。
谭鑫怀家教甚严,早就想要见识见识巫山烟雨楼中百花们,如今有了机会,那真真就一秒不带犹豫的,点头应好。
见楚长生一伙人似乎还在犹豫,不禁帮腔说:“玉成可是看在咱们都是同窗的份上,特意邀约,几位同窗莫非还要落人面子?”
楚长生瞥了眼谭鑫怀,正想着找借口说没空呢,偏对方又说话了,“楚长生,你每天都跟你那些表哥堂哥们一起进进出出,多大年纪了,还真当自个儿是小孩子?哥哥们不在就害怕?!”
话说完,谭鑫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他旁边的两个同窗也跟着乐呵起来,这两个同窗也和谭鑫怀年纪差不多,境况差不多,家教严,小小年纪就开蒙学习,就为了能早日科考闯出名头,可惜!
他们都大了楚长生和李扶苏这二人一轮有余,现如今却要在同一起跑线,去考举人。
何其讽刺,何其不公?!
只觉得不公和讽刺的他们,完全就没想过,他们年岁正好的时候,大盛朝都还没立国呢,他们彼时年纪小小就被家族压着学习,是多少战乱平头百姓求而不得美好生活。
甚至是当时流民出生的皇帝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
当然,也许他们想到了,反而觉得更不公平了,毕竟,凭什么啊他们年纪正好的时候,大盛朝却根本没存在?又凭什么楚长生就这么会生,生在了大盛朝立国之后?如今正是科考大好年华……
不得不说,妒忌这种品性,从来没有道理可言。
其中一同窗巴拉下自己已经续起来的胡须,用过来人的小眼神看了看楚长生,意有所指道:“小楚啊,男人始终要多见见世面,否则——可能一辈子都是小雏鸡一个。”
这话懂得人都懂,反正江文钦的脸色是瞬间就沉了下来,要不是顾忌着乡试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