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蝠翼搅动着哥谭高空的冷风，coser抱着提姆，如同暗夜中的一道灰色流星，精准地滑翔至冰山餐厅顶层的开放式阳台。他轻盈落地，蝠翼在身后悄然收敛，仿佛融入阴影般消失不见，只余下夜风吹拂着他灰色大衣的衣角。

他小心地将提姆放下，鬼鬼祟祟地探头看向室内，目光快速扫过安静得过分的休息室内部。

“杰森不在？”coser似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这可太好了！

coser想，这样，大小两只红鸟就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次上演全武行，他也就不用当一个端水大师了。

想到这，coser脚步都雀跃了起来，动作轻快地从某个柜子里熟练地翻出一个医疗箱，递到小红鸟面前。“处理一下擦伤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缓语调。

提姆接过医疗箱，道谢的话还没出口，就发现coser已经转身，径直走向了宽阔的阳台边缘，与他拉开了相当一段距离，几乎要融入阳台外的黑暗里。

提姆挑了挑眉，盯着coser的身影看了一会儿，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留下的一道不起眼的小创口——可能是之前与哪个喽啰缠斗时蹭到的，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现在，伤口几乎都不流血了。

提姆没有管这个在蝙蝠家都不算伤的破口，放下了医疗箱，蓝色的眼眸锐利立刻锁定阳台边缘那个显得有些疏离的灰色背影。

他没有犹豫，迈开脚步，径直走了过去。

coser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身体微微绷紧。提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再次逼近。阳台的角落限制了退路，coser的后背轻轻抵住了冰凉的栏杆，被提姆困在了这一方狭窄的角落里，难得看起来显出几分可怜。

“怎么了？”coser无奈地开口，血色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

提姆仰头看着他，目光灼灼，语气笃定：“你饿了。”

coser用他惯用的伎俩，用问题回答问题：“没有吧？”

“你以前不介意和我近距离接触，”提姆步步紧逼，逻辑清晰，“但现在，你不敢与我待在同一个封闭空间，甚至要退到阳台吹冷风。为什么？”他顿了顿，抛出结论，“因为你会因饥饿攻击我？”

coser沉默了一下，为小鸟的敏锐叹了口气：“既然知道，就不要靠过来。”

“那你要怎么解决你的饥饿问题？”提姆追问，带着罗宾特有的执拗，“你知道我不能放你在外面肆意攻击市民的，对吧？”他突然话锋一转，好奇心如同猫爪般挠了上来，“对了，被吸血鬼咬了就会变成吸血鬼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的翅膀是物质的吗？你不用的时候它放在哪？它是什么材料的？它有感觉吗？”

coser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有些头大，抬手揉了揉眉心：“你的问题真多啊……”

提姆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会告诉我吗？”

“……好吧，”coser妥协了，耐心解释道，“单纯的进食是不会变成吸血鬼的，只有吸血鬼的血液主动进入人类躯体才会完成转化。而且，我也可以回答你，我不会随意攻击市民。至于翅膀……”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在思考，“我不知道。我需要的时候它就会出现，不需要时便回归虚无。”

“我可不能轻易相信你，”提姆摇了摇头，眼神锐利，“我知道饥饿的野兽会做出什么，这是本能。” 他再次向前凑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提姆仰着脸，提出一个大胆的交易：“你可以咬我，但是你要给我看看你的翅膀，真正的，仔细地看。”

coser失笑：“不需要这样。你想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不需要任何交易。”

说着，coser心神微动。下一刻，巨大的蝠翼在他身后豁然展开，几乎占据了阳台大半的空间，将月光都遮挡了几分。

那并非血肉构成的翅膀，更像是用最深沉夜空的碎片编织而成，基底是黑曜石般的深邃黑色，其上却仿佛镶嵌了无数细碎的银色星辉，当清冷的月光流淌过翼膜时，偶尔会折射出点点隐秘的金色闪光，如同宇宙初开时迸发的第一缕光被永恒地镌刻于此。

它恢弘，静谧，带着令人敬畏的美感。

提姆的呼吸微微一滞，被这超自然的造物所震撼。

“和你一样，”提姆回过神来，目光从瑰丽的翅膀重新移回coser脸上，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坚决，“你想要血，我就可以喂食你，不需要别的考虑。

治疗杰森之后，你的状态就一直不好吧？

你不是还有很多计划要完成？一直这么萎靡不振可不行。” 他语气郑重，就像一个老板在数落一个摸鱼的员工。

“就当做是我的投资好了。”提姆这样说。

coser看着他，血色的眼眸中溢满了快乐。他露出一个个迪克一样阳光的笑容，伸出手，拥抱了眼前这只勇敢得有些过头的小红鸟，声音低沉而柔和：“谢谢你，提宝。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我有多么想你……”

他抱着提姆，冰冷的唇贴上少年温热的颈侧。那过于低温的触感让提姆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反而更紧地回抱住了coser，仿佛在寻找庇护。

coser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身躯里的血液在快速奔涌，年轻的心脏在胸腔里过快地跳动着——或许，这孩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这份认知让coser心生迟疑，他想，或许还是算了。毕竟这种将生命控制权交出的状态还是挺考验蝙蝠家族的承受能力。

他想要放开提姆，却发现少年抱得很紧，手臂环着他的腰，没有松开的意思。

“继续。”提姆咕哝道，“我一定要知道……”

coser简直哭笑不得，于是空出一只手，在提姆背后安抚地拍了拍，然后才轻轻地咬了下去。

尖牙刺破皮肤的感觉微乎其微，随之而来的是温热的血液涌入喉间。提姆的血液味道并不像杰森那样带着烈酒般的灼热与爆发力，它更像是属于哥谭本身的迷雾——清冷，朦胧，带着复杂的信息量，在口中汇聚、拼接，最终形成一片映照着无数秘密的镜湖；又像是一把泛着幽光的古老铜钥匙，悄无声息地开启一扇扇隐藏在阴影中的门扉。coser不得不承认，提姆的血液，这种理性与神秘交织的味道，同样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