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冬木羽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
他很清楚，从他来到这里时，他的存在会引起各种连锁反应。
不论是外守一的事情提前解决，还是炸弹犯提前引爆了炸弹，都在提醒他这个世界是会受到影响的。
哪怕他找到了犯人，对方同伙那时也没有失去性命，犯人还是会提前引爆炸弹，只是因为认出来他是警察。
而松田阵平拯救任务会因为成功救下萩原研二而完成，同样也会因为犯人同伙身亡而再度倒退。
如今，他为了减少诸伏景光被联络人暴露的可能性，加入了公安，并赌到成为联络人的机会。
但这样做是对的吗？他自以为是的‘改变’是否正确？
当需要做决定的事情和感情产生牵扯时，冬木羽不能确定了。
宫岛前辈的那番话并非没有道理。
当卧底是需要打起万分警惕心的事，不能感情用事。
诸伏暴露的原因或许是联络人，或许是警视厅内有卧底，也或许是政治阴谋等各种未知因素。他的加入可能会降低暴露风险，可同样也会增加风险。
这是个……需要谨慎的选择。
冬木羽告别宫岛后，望着眼前的档案怔怔出神。
[宿主，不论结果怎么样，我们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完成拯救任务，获得好运值兑换复活机会。如果做不好决断，和别人接触也同样能获得好运值，在这里焦虑是没有意义的。]
“不会安慰就不要安慰人了，这种话让人有些生气，”冬木羽轻轻摸了下档案上的照片，“而且，我也没有在焦虑。”
他只是在想最优解。
从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来看，景光暴露的节点是不可避免的，纵然它可以被影响被改变，可卧底一旦暴露，组织势必追杀，到那时，又该如何改变？
哪怕是万不得已直接告诉他们，也不能避开，甚至有可能打草惊蛇。
泛着冷光的桌灯就这样亮了将近一夜，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桌上的签字笔合上了帽子，才悠悠阖眼。
冬木羽简单收拾一番后，拿着签下名字的档案，给宫岛发了条消息。
他将将锁上门，手机铃响了。
“不用特地去局里找我，我在老地方等着。”宫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十分嘶哑。
冬木羽愣了下：“知道了，前辈。”
没过多久，他将东西交到宫岛手中，却并没有松手：“前辈，我能信你吗？”
宫岛摁灭香烟，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可以。”
冬木羽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好运值的bug音出现，他暂且放下心，松开了手。
“我以为你会被我的那些话影响，现在想想，我不该对你说那种话。”宫岛晃了下手中的东西，声音很轻，“能问一下么，为什么会这样选？”
“前辈并没有说错什么，”冬木羽摇摇头，“至于为什么这样选，我还是觉得，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才让人更安心。”
尤其是改变命运机会来临的那一刻，更不能松手。
宫岛笑了下，打开车坐了进去，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前辈，”冬木羽犹豫片刻喊住他，“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
“你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宫岛将盒子里为数不多的烟扔给他，“你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试一下吗？扔了也可以。”
冬木羽并没有扔。
他去便利店买了个火机，抽出一支含住点燃，像模像样地学着他见过的那样，生疏地吐出一口烟雾。
[你是压力太大了？宿主，事情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
“如果你能让我拳打组织脚踢炸弹，让我变成赛亚人，而不是行走的人质或者嫌疑人，我就不会压力这么大了。”
缭绕的烟雾呛的他眼睛有些酸，最终冬木羽还是放弃了这一缓解压力的方式。
他漫无目的走了很久，直到巡逻的警察看他的眼神蠢蠢欲动，冬木羽才意识到，他走太远了。
他随意找了家咖啡店进去，客人寥寥无几，仅有两人坐在一桌。
“嗯？”略显疲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北遥君，你不是休假了？”
冬木羽一转身，和坐在角落的萩原研二对上视线，对方冲他招招手，犹豫片刻，冬木羽还是坐了下来：“我睡不着，出来转转，你怎么来这边？”
“这边咖啡和三明治味道都不错，”说着，萩原研二忽然皱了下鼻：“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冬木羽缓缓别开头，将打包好的咖啡挪到两人中间，语气冷淡，“没有，沾到的烟味。”
“这能是沾到的烟味？北遥君，”萩原研二轻笑，“就算抽烟也没什么的。”
“是啊，跟你们两个学的，不仅抽烟我还喝酒。”冬木羽毫无心理压力地赖给两人。
叮铃一声，几人踩着这句话推门而入。
当冬木羽看到什么人时，已经收不回说的话了。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精准地遇到执行任务的诸伏景光？频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这样下去，早晚有天执行任务内容会有冲突。
诸伏景光同样很好奇这个问题，为什么每次执行任务前后，都会碰到他的恋人。
这次还多了一个危险的组织成员，诸星大。
诸星大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昨夜围剿加拿大威士忌时出力不少，期间险些活捉成功，若不是卧底反应够快吞枪自尽，当场就被琴酒抓住了。
绝不能久留让他注意到冬木，诸伏想着，下一秒又看到了萩原熟悉的笑脸。
“……”
这是什么同期交流会吗？
两人视线一触即分。
“没想到这个时间也有客人，”降谷零压下帽檐，若无其事地笑道，“绿川，你猜错了哦。”
诸伏景光很快反应过来他幼驯染是什么意思，从善如流地报上他的名字：“好吧，这次的早餐我来请，安室，你去选吧。”
早就在点餐台选好付款的诸星大：“……”
听到全过程的萩原也极为上道，知道这几位同期估计是用什么假身份做任务，便打算拉着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