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95章
三州堇璱就这么把沐毓露扛回了学院。
总算他还顾及着她的颜面,没有这样堂而皇之地扛着她从正门进去,而是飞檐走壁,直接将她带回了院子。
期间沐毓露也奋力挣扎过,无奈他力气太大,只是单手将她扛在肩上,掐着她的腰,她就完全无法动弹。
回到院子之后他轻轻地把她放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过身就想走。
沐毓露顾不得发酸的双腿,慌忙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袖子,“等一下,你先别走!”
三州堇璱停下了步子,却是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沉默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她急得红了眼眶,“若是你愿意换血,我也不至于想出这些昏招,我……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自己都如此卑微了,三州堇璱却完全没有转过头来搭理她的意思,沐毓露气得一把甩开他的袖子,“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让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还是你打算悄悄离开我,等有一天告诉我去执行任务,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你忍心让我这样日复一日地等待,让我的余生让我的下半辈子就这样在无尽的等待中度过吗?”
三州堇璱终于在这时回过头来,也是在这个时候沐毓露才发现,他居然也红了眼眶。
注视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睛,她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呆在了原地。
他回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沐毓露很近的地方站定,俯身牵起她的手,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才垂着头道:“若他们手脚没个轻重,当真伤了你怎么办?”
沐毓露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几个被她雇来的武林高手,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他接着问:“若是他们当中有人起了歹心,当真将你掳走了怎么办?”
沐毓露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心虚地嗫嚅着道:“我给了他们银两的,他们应当不会不守江湖规矩。”
她反握住他的手:“而且不是还有你吗,我知道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来救我的。”
说到这里她又借机劝他:“若是没有你,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来救我于危难了。”
“行换血之术吧,好吗?”
三州堇璱低垂着头,斑驳的光影交错在他脸上,这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了。”三州堇璱的声音里甚至都带有了哭腔。
沐毓露又是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一场幼稚的闹剧竟然会让他如此难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匆匆赶来的心云三人则站在院门口同情地望着她。
手背上的那滴泪已经干涸,但滚烫的感觉犹在,那滴泪好像烙印在了她的心口,让她的心脏一阵一阵地疼。
心云等人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她将自己从令人感到恍惚的心痛中抽离出来,抬起头坚定地道:“我不会放弃的。”
这个法子行不通那就再换一个思路,总之这换血之术一定要做。
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并且开始为后续的事情做起了准备。
徐在野说过,行换血之术后她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即便后面能够下床,也不能耗费心力,不能吹风,更不能出远门,至少要在家里将养个小半年才能养回精神,这还只是乐观的估计,有些取血之人身体底子虚弱,将养个三年五载也是有的。
沐毓露自从重生之后便时常觉得身子骨不如前世,并且在王府折腾了大半年,又是溺水又是跪祠堂,如今只要天气一凉就会觉得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服。
想来她的身体的确是不如从前了,取血之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有些事情确实是需要提前安排好的。
她先是将手头大部分的银两都托付给了心云,让心云帮忙打理,并且嘱咐她帮自己挑一个地段好租金合适的铺子,待养好身体之后她就要开始做生意,在此之前的准备工作也都有劳心云了。
将手中的钱财处理妥当之后,她带着檀香去了一趟天下第一楼。
玄武国朝堂的局势已经明朗,齐家的生意也在玄武国站稳了脚跟,如今玄武国京城也建起了一座同朱雀国一样的天下第一楼。
恰逢最近天下第一楼在聘请新厨子,沐毓露便带着檀香去试一试。
檀香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平时也十分勤奋刻苦,可以说尽得沐毓露厨艺的真传,自然很顺利地便通过了试菜。
试菜结束后一边朝楼外走,沐毓露一边嘱咐檀香:“天下第一楼里的大厨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你在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接下来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指导你,你就安心在酒楼做事,一定要踏踏实实的……”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门口,忽然有两道身影自门外走来,挡住了眼前的阳光,也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沐毓露抬头一看,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站在门口的是齐知止和徐行之。
沐毓露盯着齐知止看了好一会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年多没见,齐知止怎么会暴瘦成这般模样?
他的个子本来就高,不知是不是因为瘦了太多的缘故,此刻站在门口显得尤为高挑,完全挡住了沐毓露的视线。
她愣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将门口的路让出来,拉着檀香站到了一旁。
毕竟她身份特殊,不知道大名是不是还挂在朱雀国的通缉令上,刚来玄武国的时候她都不敢外出走动,生怕被人发现她就是刺杀朱雀国摄政王的逃犯。
如今她虽然敢出门了,但每次出去都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是戴着面纱就是戴着帷帽,生怕被人认出来。
天下第一楼毕竟是齐家的产业,在这里也许一不小心就会碰上朱雀国人,因此今天她捂得格外严实,戴着帷帽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却没想到齐知止似乎还是将她认了出来。
在她让到一旁的时候,他也没有抬步走进酒楼的意思,而是依旧站在门口,定定地注视着她。
渐渐地,他的目光由平静变为灼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