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探预言谷
各门弟子被打散分往各处。拿着抽到的一截木牌，莫清冉停在一处院子前。院子被分为三间屋子，前院芝樱花开得绚烂，后院中便是满池的水域。
最外面的木门已被打开，猜想院内应该早有别派弟子，莫清冉迈?的动作越发谨慎。
并没有人。只有一边的屋中早已放上佩剑，被人占下。
“这位仙友，你来啦！”屋外院门吱呀一身，未闻其人便听其声。这声音，莫清冉听出几分熟悉。
不等她回头，这人已经三步一迈到她面前弯腰。
“仙友年岁多少？怎么还是个孩童就来了？”
闻花笑。
又或者说浣花派下一任门主闻掌门。
莫清冉：“十一。”
闻花笑左看右看，在她的身上品出几分稳重，这样一比，闻花笑才有些像孩童。
这可不行。
闻花笑抬头收了笑容，她有些感叹。
“当真年纪尚小。我从前在玉静门修习时，同门中有一位弟子比你大不了多少。”
莫清冉知道她说的是秦知聿。
闻花笑大手一摆，问道：“这位小仙友想要哪件房呢？”
二选一，莫清冉没再犹豫，选了间角落处。
闻花笑从前是师妹，如今哪怕已是闻少主，自己也礼应谦让。
闻花笑不知她心上猜想，见莫清冉率直前往角落处，哎、哎几声。怎么如此呢！她本想将那件宽敞的屋子给这位师妹的。
“师妹！你怎么能选那里呢？”
“为何不能选？”
闻花笑被她一本正经的询问问住，说不出话来，她询问地有礼，闻花笑晃眼感觉看到另一人。
“师妹毕竟还是个孩子嘛，我想着照顾一番。”闻花笑憋了口气，小声喃喃，“这也太像了。”
莫名的，这位师妹有些玉静门那位师姐的身影。
三间屋子被各自主人认下，角落处堆了不少干的稻草，莫清冉抖落出一半，心细地将透亮的门框挡住。
当真是个角落，素陋，还是个茅屋，莫清冉在屋内一眼便能看尽。
闻花笑将自己屋内收拾妥当便到了北面敲门。
“师妹，你收拾好了吗？可要师姐帮忙？谷内准备了晚膳，你可要同我一起去尝尝！”
一日的水行，闻花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门内寂静得厉害，闻花香再次敲过三声。
“师妹？”
仍旧没有什么声响，院外却回应起几声铃铛声。闻花笑看清来人，屏住口气。
来人最引入注目的便是那全身上下被铃铛环绕的身躯，相比之下，墨发间那小辫发尾处带着的银铃便显得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看见闻花笑，女子一笑，“这位仙友便是浣花派少主闻花笑了？”
“在下万枫派弟子谢嫣。”
闻花笑鬼使神差地放下敲门的手，“我正要去吃食，谢仙友可要去?”
谢嫣好奇看向门内，“这位仙友还未到吗？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门的弟子？”
一连几个问题抛来，闻花笑竟然才发现自己还没问那位小师妹的名字！
补过一觉。莫清冉听着门外大有畅聊的情形，悄声打开房门。
两人齐齐看过来，谢嫣看着个孩童站在门槛处，一双丹凤眼上扬本该有些傲气，却因为一股莫名的气质变得有些清雅。这气质太矛盾，引得谢嫣又注意到莫清冉那身衣裳。
“竟是玉静门的弟子吗？”
“在下万枫派弟子谢嫣，你们唤我一声阿嫣就好。”
闻花笑问：“还未问师妹叫什么名字！”师妹气质出众，名字想必也是不同凡响。
“叶三清。”莫清冉道。
“嗯？师妹叫什么名字？”
莫清冉再次开口：“叶三清。”
这名字与这张脸也太不相配。谢嫣在周围转过两圈，面向两人。闻花笑已是黑眉一蹙，“谁给师妹取这样一个名字？你叫叶清灵也比三清好上许多。”
谢嫣附和点头。
相见恨晚，两人对莫清冉的名字进行了大肆研究，莫清冉本想开口解释，又缕缕插不进话。
于是听到有人敲门时，莫清冉早已看向了门外。
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叶师妹可在此院？”
其余两人齐齐回首，瞧见中间被围住的莫清冉，秦知聿轻轻招手，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师妹，我找你有要事相谈。”
院内如今有两位师妹，想到闻花笑，秦知聿再道一句：“闻少主。”
今日故人当真易见。看到秦知聿，闻花笑一时恍惚，三载间，她在浣花派修心也曾经多次听到有关于这位玉静门新秀的事迹。
他身份如此划分，闻花笑神色也严肃起来。
“秦师弟。”
秦知聿并不愿多聊，同在院另一人点头代礼，他到角落处等莫清冉出来。
两人不该有什么可谈论的。莫清冉心里纳闷，追着他背影出门，不过一瞬，秦知聿已站到院后那片水面的观景亭中。大意是谷内弟子观景的地方，三处一木桩，不过三里便有建木亭。
莫清冉到时，秦知聿已经备好吃食。石桌上皆是玉盘，其中中间一道被筏木盖住。见她到了，秦知聿将它拿开。
“我在谷内膳食堂中，带了些小孩子会喜欢的食物。师妹可要尝尝。”
莫清冉在一边坐下，有些猜疑。
这是何故？
“秦师兄？”
秦知聿随意应和半句，“嗯。”他将甜粥推到莫清冉手边，“师妹吃些吧。”
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少得可怜。更何况莫清冉不喜在玉静门膳食堂内吃食。若是将从前在浣花派同桌吃饭算上，这次也只是第二次。
秦知聿依照那次猜了些莫清冉的口味，可那也已经是三年前。不知道师姐如今的口味，这些合不合她的心意。
那碗白粥间掺了薏米粒，又加了些山药在其中，白中点黄，再配着周围青柳糕和预言谷内特有的琼花包，看得人心上舒展。莫清冉拿起一边的汤勺，在碗中转圈。
秦知聿本就是这般热情的人吗？
吃过几勺，莫清冉抬眼看向对“秦师兄吃过了？”
秦知聿答非所问道：“可还合胃口？”
“我听百药峰师兄讲，你不太喜欢甜食，便带了些清淡的小抄回来。”
“我不吃了。”莫清冉摇头，将嘴边那点残余擦过。看着几道没动过的糕点，莫清冉将青柳糕推回秦知聿。
她记得从前秦知聿似乎喜欢这个。
“师兄也吃些吧。”
好坏不坏是青柳糕。秦知聿征了征，不知莫清冉是还记得还是是无心之举，单单因为这点小事，他眉色飞舞起来。
面色不像不喜欢的样子，莫清冉：“师兄不吃吗？”
不太舍得吃。
“师妹吃过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他手上动作极快，利落地将刚刚莫清冉多夹了几块的几道糕点留下，其余的又被放回食盒中。
“师妹记得将余下的带回房中。”秦知聿道完便转身就走，大有此行本就是来送个饭的任务。走过一半，秦知聿忍不住回过头来。
他想知道。
“师妹。”
“嗯？”
“甜粥喜欢吗？”
口中还带着半点余味，莫清冉仔细回想刚刚，慢声回道：“喜欢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秦知聿心松口气，几步赶回原地，趁着莫清冉不注意，秦知聿轻轻揉过她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