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恬不知耻？

莫天扬再次招工的消息不胫而走，而这次招工对象不限于青木村本村人，在周边村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青木村里难免有些闲言碎语，说莫天扬“胳膊肘往外拐”；而周边村子的人却从中看到了希望——上下班有专车接送，中午管饭，一个月还能挣三千块，这样的待遇通常只有在大城市才能找到。
大院这边，除了吕建国的工程队仍在施工，新招的二十多人也陆续到位，整个大院顿时热闹非凡。
“天扬，这次一口气买了十台发电机，是打算做什么用？”胡标看着工人们往地下室搬运设备，不禁问道。
莫天扬呼出一口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标叔，冬天风大，停电是常事。若是自家住倒也无妨，但温室和暖棚却耽误不起。特别是那些刚孵化的鸡鸭雏鸟，一旦停电超过五个小时，恐怕都要冻死。”
“这个我们还真没想到。”胡标恍然大悟。
莫天扬心中暗叹。他之所以购置这么多发电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青木村冬季经常停电，但更深层的原因是，这几个月他树敌太多，如今连林耀东都浮出了水面。无论是哪个对手，只要在电力上做文章，都将给他造成巨大损失。
“标叔，王喜山他们的豆芽生意最近怎么样？”
“莫栓掺假的事曝光后，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王喜山他们只能自己拉着豆芽去县里卖。因为掺假风波的影响，销路很不好，就算降价也每天都有剩余。”
胡标摇摇头，“更糟的是，莫栓还欠着他们五次的豆芽款没结。”
莫天扬皱眉：“不是说好一次一结吗？”
“王喜山看着精明，实际上犯糊涂。明明知道莫栓的为人，还轻信他的承诺，活该被骗。那一万多元要是拿不回来，他们这一个多月就白忙活了。”
莫天扬无奈摇头。当初他苦口婆心相劝，王喜山一行人执迷不悟，如今上当受骗，他也爱莫能助。
工人们刚把发电机全部搬进地下室，莫天扬前脚回到屋里，胡标后脚就匆匆跟进：“天扬，王喜山带着一帮人来找你了。”
莫天扬眉头紧锁。刚才他还和曹勇谈起王喜山等人，没想到他们这就找上门来了。他立即预感到这些人来者不善。
“让他们进来吧。”
刘思雨、颜若曦、刘成祥、杨丽几乎同时起身：“我们回房间了。”
见刘思雨几人回避，莫天扬看向莫啸老爷子。老爷子微微叹息一声，也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打开，胡标带着王喜山等几人进来，曹勇和陈峰也跟在后面，脸上写满了不悦。
莫天扬正要开口，房门再次被推开，又陆续进来了十来个人。莫天扬不禁摇头——这些都是当初跟着他学种豆芽，后来为了一毛钱的差价转而把豆芽卖给莫栓的人。既然莫栓能骗王喜山，想必这些人也难逃一劫。
“都坐吧。”
王喜山等人拘谨地坐下，胡标、曹勇、陈峰则站到莫天扬身后，冷冷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喜山叔，你们不去卖豆芽，来我这里有什么事？”莫天扬开门见山。
这一问，在场的人都看向王喜山。王喜山尴尬地笑了笑：“天扬，我们都被莫栓骗了。他现在还欠我们每户一万多，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这一个多月算是白干了。”
莫天扬眉头皱得更深：“我早就劝过你们，一定要提防莫栓。没想到你们还是上了当。现在被他骗了，你们不去找他，来找我也无济于事。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和莫栓早已势同水火？”
王喜山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窘迫的神情。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找莫天扬。
“天扬，我们这几天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莫栓的影子。”
王喜山搓着手，脸上堆着勉强的笑，“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豆芽的事。自从莫栓跑了，我们天天往县里跑，可就算把价格压到最低，每天还是要剩几百斤。卖的那点钱，连本都回不来啊。”
莫天扬平静地看着他：“喜山叔的意思是？”
“我们知道你这边有固定的销售渠道。你看……能不能把我们的豆芽都收了？价格就按三块二毛二一斤。”
王喜山话音刚落，没等莫天扬开口，曹勇就沉下了脸：“王喜山，你们想钱想疯了吧？我们收别人的豆芽都是三块一毛二，到你这儿就变成三块二毛二了？你把天扬当莫栓那种冤大头了？”
“莫栓给三块二毛二都能赚钱，天扬肯定也行啊。”王喜山强辩道。
“喜山叔，”莫天扬的声音依然平静，“莫栓能赚钱的原因，你们难道真不知道吗？”
王喜山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有人小声嘟囔：“天扬，我们被莫栓骗得够惨了，总不能白干一个多月吧？当初听你的建豆芽房，我们可是跟亲戚朋友借遍了钱啊。”
莫天扬几乎被这话气笑：“喜山叔，我让你们建豆芽房，刚开始那段时间，你们每天少说也能赚七八十块。要是坚持不跟莫栓合作，到现在每人赚个三千块不成问题。你们被莫栓骗了，现在却要我来买单？”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王喜山急忙解释，“要不这样，你这边不是缺人手吗？让我们也来上班，豆芽就按三块一毛二卖给你。”
“王喜山，**的还要不要脸！”曹勇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把年纪了说出这种话，我都替你害臊！”
“曹勇，我跟天扬说话，关你屁事！”
眼看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要吵起来，莫天扬抬手制止了他们。
“喜山叔，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但上次你们单方面毁约，浅驼那边的张学涛已经不再信任你们了。我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自己去跟他谈。”
王喜山等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他们今天厚着脸皮来找莫天扬，就是吃准了他心软的性格，想着哪怕达不到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