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谁的问题

洲县的二手市场在河街。

一大早，刘向梅母女俩就一人一个馒头，边啃边朝火车站走，准备在火车站门口等刘向秋。

刘向梅不愿意看孙老太脸色，所以姐妹二人就约好在这儿会合。

母女俩站在火车站门口商量着，架子床，煤炉子，做饭的工具，这些是必须买的，再看看二手市场有没有其他好的。

等了好一会儿，见刘向秋还没来，刘向梅刚想着上门去催催，就看到刘向秋红着一双眼睛快步朝这边走，身后还跟着同样红着眼睛的孙敏。

这一大早上的，俩人这是怎么回事？

刘向秋想着妹妹今天还有好多事呢，不想再让她操心自己家里的破事，就什么都没说，只招呼着大家朝河街走。

洲县的二手市场就在河街。

刘向秋不说，孙敏却心里难受死了，不吐不快，“怎么就非得要儿子呢，我不就姓孙吗？难道我不是我爸的孩子吗？我奶奶还非得拿家里没儿子这事闹，气死人了。”

王瑶走在孙敏身边安抚她：“别伤心了，把那种清朝老僵尸的话放在心上干什么？就直接当个屁放了就是。”

孙敏“噗嗤”笑出声，鼻子里还冒出一个泡泡，她又羞又窘，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王瑶在一起，她总是容易出丑。

“对嘛，小孩子就是应该开开心心的，不管那老太婆说什么，反正你家就你一个孩子，老太婆越看你不顺眼，你就越要笑，气死那个老太婆。”

王瑶这话可算是精准踩雷了，刚说完，孙敏的眼圈又红了，“我奶奶要我爸过继我二叔的儿子，我爸今天早上已经同意了。”

孙敏的话也落在了刘向梅的耳朵里，刘向梅用眼神询问刘向秋。

刘向秋只能无奈点点头。

“哈？”王瑶震惊，“你二叔家穷的养不起儿子了吗？”

孙敏摇摇头，又点点头，“二叔家确实不富裕，所以奶奶总是向着他家。”

刘向秋见女儿一股脑都说了，也不再瞒着，叹了口气，说：“说来说去还是想要一个孙子，可我生了瑶瑶以后，肚子就再没有动静，我也着急啊，可是我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大，更难有动静了。”

刘向梅也奇怪，俩人生过瑶瑶，按理说都是能生育的啊。

又想到二姐生瑶瑶时有点难产，就悄声问：“你生瑶瑶的时候，伤了身子了？”

刘向秋摇头，悄声回答：“没有，虽然生瑶瑶的时间有点长，但是医生说没事，这么多年我也去医院检查过好几次，医生都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刘向梅也想不通，俩人都能生，也生过，现在想再生一个，肯定没想着避孕，怎么会生不了呢？

王瑶听着她俩的对话，好奇问：“我二姨夫也去检查过吗？”

刘向秋这才注意到王瑶巴巴看着她呢，有点不好意思，这些话怎么好对孩子说。

刘向梅驱赶王瑶，“去去去，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话。”

王瑶不服气，“哼，大人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懂的还不一定有我这个孩子懂得多呢！”

随即，她就说她们《生理卫生》这门课上老师都讲了，男人在生孩子这件事中非常关键，甚至生男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

刘向秋看着王瑶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只觉得这孩子聪明的很。

她揉了揉王瑶的脑袋，说：“你二姨夫没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有小敏。”

王瑶摇头：“有了小敏，只能说二姨夫在那个时候没问题，不代表之后没问题，你俩生过孩子，说明你俩不存在受精障碍，而之后二姨你检查过多次，都证明你身体没问题，那你俩一直生不了二胎，九成以上的可能都是二姨夫有问题。”

虽然刘向梅和刘向秋不懂啥叫受精障碍，但是也差不多理解了王瑶的话。

刘向秋愣住了，“这，这，这不可能吧，你二姨夫挺好的，不是，我是说……哎呀！”

王瑶明白二姨为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也明白她说二姨夫什么挺好的，不就是那点事儿嘛。

但是她不能表现的像个老司机，只能假装不明白具体过程，依旧一本正经的劝：“二姨，庄稼长的好不好，种子很重要，要是真心想要儿子，就跟二姨夫一块儿去检查一下，如果真是二姨夫的问题，那生不了二胎也就不怪你了，对吧？”

刘向秋在心里咂摸王瑶的话，生不了二胎不怪自己的话，那……那以后就不用再受气了。

她看了看王瑶，就看到王瑶朝她眨眨眼睛，咧嘴一笑。

真是个小人精啊！刘向秋在心里感叹着。

孙敏在一旁听着，当然也听懂了王瑶的话，不是妈妈的问题，而是爸爸的问题吗？

她心里有点愧疚，王瑶说的那些她都懂，但是她从没把那些知识和爸爸妈妈联系起来，如果她能早点想到，妈妈也不用被奶奶一直为难到现在。

王瑶看孙敏一脸沮丧，她搂过孙敏的肩膀，“怎么这个表情？”

孙敏稍稍跟王瑶说了自己的想法。

王瑶却朝着前面两个大人撇撇嘴，“大人就是这样，觉得我们是小孩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