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战前部署
【幻胧会汲取建木之力,塑成真身。】
镜泠月周身泛起柔和微光,毛茸茸的长尾在泛着银光的书页上轻轻扫过,带起几缕细碎的星辉。
他抬起一只前爪,无意识地在空中扒拉了两下,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琴弦——霎时间,银辉流转的「万流预书」浮现,悬停在他面前。
书页仿佛被无形之手飞速翻动,哗啦轻响,边缘缀着的星光如流萤般闪烁跃动,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在众人眼中,那不过是泛着流光的空白书页;唯有镜泠月能看见无数金色光点如拼图碎片拼合成的画面:建木幽绿的藤蔓如巨蟒般疯狂滋长缠绕,暗紫色的毁灭能量如浓墨般渗入其中,幻胧那妖娆而危险的身影正在光芒深处逐渐凝实,嘴角挂着令人不安的微笑。
【只是她的一缕神识,你们几个应付她绰绰有余。】
他琥珀色的猫瞳微微眯起,尾尖轻晃,目光扫过祈龙坛上众人,最终定格在镜流身上,【但你的目的,不会达成。】
“哦?”
镜流微微侧首,月白长发被咸涩的海风拂动,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她修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鞘上繁复的冰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这是在劝我放弃?”
镜泠月的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我只是提前告知。如何选择,在于你。】
镜流未再回应,只是默然转回身去,重新望向苍茫海面。
镜流未再回应,只是默然转回身去,重新望向苍茫海面。
女子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划出冷冽的弧线,周身的冰寒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重,连脚下的石板都凝结出一层薄霜。
“……师父。”
景元终于开口,金眸中光影暗沉,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复杂,“若你仍不愿坦诚相待,我无法让你参与此战。”
“就是说啊!”白珩跟着叹了口气,狐耳因情绪低落而微微垂下。
她的视线在镜流、刃、丹恒和景元之间转了一圈,抱起手臂,“一个个都藏着心事,真不知道你们分开的这些日子,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她摊了摊手,试图用轻快的语调缓和凝重的气氛:“怎么感觉你们离开罗浮之后,反而比从前更沉默了?一个个都成了锯嘴葫芦。”
镜流的突然转向星穹列车一行人,那蒙着黑布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丹恒立刻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住她的视线,眉头微蹙:“需要我们回避?”
“要去旁边等吗?”三月七叉着腰,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警觉。
穹和瓦爾特也默契地向丹恒靠拢,三人形成一个微妙的防御阵型。
见此情景,景元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丹恒离开罗浮后,确实找到了值得信赖的伙伴。
他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星穹列车是罗浮信任的盟友,大战当前,无需隐瞒。”
镜流:“好。”
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石,冷冽中自带几分孤傲。
她抬手按在剑柄上,指尖萦绕起细碎的冰雾,“我要做的,是取得毁灭大君的金血。”
悠真弱弱地举手:“那个……阿月说的没错的话,这个幻胧,并不是本尊?”
镜流:“无妨。幻胧只是试剑石,我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她。”
“你究竟意欲何为?”景元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镜流。
镜流:“以毁灭的金血,淬洗巡猎的锋镝。”
此言一出,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镜流转过头,“望”着镜泠月,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你说我不会成功?”
镜泠月眨眨眼,他不太好直言那个结局——有“开拓”的力量横插一脚,镜流的计划成功几率渺茫。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只是用尾巴轻轻拍打着书页。
这沉默反而让镜流低低笑了起来:“看来……希望确实渺茫啊。”
她抬手将耳畔碎发拢向耳后,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还和从前一样,不擅撒谎,连敷衍都不屑。”
“你可以与我们同去,但必须接受泠月的监管。”景元态度坚决,“若有任何异常,他会立刻接管你的身体。”
“可以。”
镜流无所谓地颔首,周身冰雾渐散,恢复了往日清冷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解决完一个,该另一个了。”
景元的目光转向靠在石柱旁充当雕塑的某人,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刃……先生,你总不至于换了份差事,就忘了老东家吧?”
刃直起身,剑在地上轻轻一磕,发出“叮”的脆响。
他挑眉,猩红的右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丹恒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就为了捅我一刀?”
刃干脆利落地颔首:“对。”
【其实他不需要捅你。】
镜泠月突然拆台,【只是艾利欧要确保万无一失的保险。】
罗浮最终需对抗幻胧,仅凭景元一人,在内忧外患之下难以支撑。
为了更加“正确”的未来,星核猎手的两人被派来引导列车组成为变数。
列车组本就乐于助人自不必说,出身罗浮的刃与丹恒也不会袖手旁观,而镜泠月和悠真的回归更引来了云游在外的白珩。
白珩在此,镜流便不会作壁上观……如此一来,罗浮的战力大增。
以武力迫使丹恒以本相参战,本是个已被淘汰的策略。
事实上,从镜泠月“看”到他与悠真在此时间点重现的那一刻起,这个计划便被艾利欧废弃了。
说到底,丹恒与罗浮从未恩断义绝,与持明族也仍有牵连。
只要景元开口,他绝不会拒绝。
“啊……所以其实纯粹是私人恩怨?”悠真恍然大悟。
白珩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往后拉了拉,狐耳因紧张而竖起:“你就别拱火了,还没对上幻胧呢,这俩要是现在打起来怎么办?”
“他们已经打过一架了。”悠真耸肩,“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好了。”
景元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列车组四人,神情变得郑重:“星穹列车的意愿是?”
瓦爾特推了推眼镜:“我们愿意参战。”
三月七叉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