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接下来的几轮游戏,初与序的预判能力逐渐显现出惊人的准确性。每当她感受到细微的震动频率,都会根据自己推算出的规律,立刻做出反应:
“东北角三格,退开。”
“随歌,左移半步。”
“站在边缘的那位,你脚下要塌,跳!”
而她的队友围成紧密的防御圈,江意和随歌保持着整个平台的平衡,冬逢初和景明垂则负责警戒外围,防止其他玩家靠近干扰。
于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局面逐渐形成:凡是听从初与序警告的玩家,全都奇迹般地避开了死亡陷阱。而那些固执己见,或是反应稍慢的,则接连坠入深渊。
初与序睫毛轻颤,像是在解读某种密码。几秒后,她突然指向平台中央:“现在,所有人往那里移动。”
就在人群转移的瞬间,整个平台边缘的格子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崩塌,那些没来得及转移的玩家惨叫着坠落。
当最后一轮倒计时结束时,幸存的玩家们发现,这场本该淘汰大半玩家的残酷游戏,竟只减员了预期的一半。
【第一场游戏结束】
【玩家总人数:210/315】
【恭喜各位幸存者】
随着系统播报声落下,原本布满裂痕的圆形平台开始缓缓自我修复。塌陷的格子重新拼凑,血迹被流动的金属吞噬。短短十几秒内,整个竞技场恢复了最初干净的模样。
这是初与序第一次庆幸自己视力不好,可以更好地利用听觉信息。她终于松开一直紧按地面的手,掌心血肉模糊。站起身随手在面板扯下绷带缠在伤口上,打了个死结,和队友们走向出口。
执行官列队前进,制服上的银色编号徽章在昏暗的通道中格外刺眼。
初与序随着人流移动,余光却突然捕捉到通道侧方的景象:一列蒸汽火车静静停靠在轨道上,车身锈迹斑驳,半开的车厢门内漆黑一片,隐约可见几截断裂的铁链垂落在地。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冬逢初敏锐地压低声音。
初与序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她伸手无意识地摩擦着颈环边缘,那里的金属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冰冷。
穿过幽长的金属通道后,所有幸存玩家被带进一个巨大的拱顶空间。惨白的灯光下,数百张简易铁架床整齐排列,像停尸房里的不锈钢台。每张床上只有一张薄毯,和系统良心发现给玩家分配的绷带。
角落里的自动贩售机前在几秒钟内排起长队,限量供应的压缩饼干和瓶装水很快引起骚动。
“我先来的!”
“滚开,这箱水是我们的!”
两个壮汉为最后一包饼干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旁边的货架。玻璃瓶爆裂的声音让挣扎迅速升级,更多人加入混战。有人趁机摸走落单者的物资,被发现的瞬间就挨了一记肘击。
宿舍另一头又一次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一个沙哑的男声吼道:“那是我的!”
不知是什么物品砸在地上的刺耳声响炸开,紧接着是□□撞击的闷响。数道颈环的蓝光疯狂闪烁,几个身影扭打在一起。
初与序等五人坐在远离混乱的角落,她背靠着水泥柱,慢条斯理地清点他们分到的物资。冬逢初盘腿坐在床沿,给江意胳膊的擦伤缠绷带。
“咋第一晚就因为食物打起来了?要插手吗?”随歌咬着营养棒,含糊不清地问,“他们这样会打到明天早上,影响睡觉。”
初与序撕开包装纸:“让他们抢。”她咬了口饼干。
突然,一袋食物临空飞来,重重砸在江意脚边。他低头看去,是半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显然是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
抬头时,他看见齐无尽倚在二十米外的床架上,仰头喝着水。察觉到江意的目光,他抬手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江意点了点头,将那袋食物放好。
他们选择了宿舍最角落的五张床位,初与序的床铺紧贴墙角,背后是坚实的混凝土墙壁;景明垂自然睡在了左侧床位,琴弦依旧缠在她手腕上;冬逢初和随歌床位靠在一起,而江意则睡在过道位置的床铺上。
【熄灯倒计时:60秒】
机械声响起时,宿舍里的骚动达到了顶峰,最后几包物资被疯狂争抢,某个角落传来拳头砸在□□上的闷响。初与序靠在叠起的薄毯上,冷眼看着几个玩家正偷偷往床底藏磨尖的金属片。
【十秒】
灯光开始敏感闪烁,齐无尽坐在斜对面的床位上,而宋睿队伍的三人靠在一起,形成防御圈。所有玩家安静下来,飞速回到自己床位,不敢乱动。
【三、二、一】
整个宿舍瞬间陷入浓墨般的黑暗,死寂中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压抑呼吸上,和有人控制不住牙齿打战的轻响。在绝对的黑暗中,没有人敢在这时随意行动。
初与序枕着手臂望向漆黑的天花板,颈环的蓝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听着身侧四个队友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缓缓闭上眼睛。
深夜,万籁俱寂。
黑暗中,某支队伍其中的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起身,贴着地面移动。他们精准地避开所有障碍物,显然早已摸清了宿舍的布局。三位玩家分别摸向初与序、景明垂和冬逢初的床位。
为首的男人在初与序床边站定,借着颈环的微光看见毯子里隆起的轮廓。他咧开嘴,高举的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
突然爆发的怒骂声惊醒了半个宿舍,几个有手电筒道具的玩家打开手电筒,光束慌忙扫过来时,画面已然颠倒:
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初与序此刻正站在偷袭者身后,左手揪着对方头发将人往后拽,右手的短刀稳稳抵在喉咙前。偷袭者的匕首哐当落地,刀身上折射出他扭曲的表情。
旁边两张床上,景明垂的琴弦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缠在那人颈间勾勒出细细血线;冬逢初的长剑精准点在第三人眉心,一滴血珠顺着鼻梁缓缓滑落。
被手电照亮的瞬间,初与序眯了眯眼。她将短刀压深半分,刀锋陷入皮肉的声音在死寂中十分刺耳。
“你…你去哪里了?!”男人牙齿打颤,“你不是应该在床上睡觉吗?!”
初与序冷眼看着他,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