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巧言令色！”
刚才帮周大夫说话的那位老者轻嗤，然后上前一步向两位大人作揖行礼。“钦差大人，蔡县令，即便这周大夫真有什么过错，等日后查证清楚再开堂审理也不迟，今日审的可是这妖女。”
“就是，这妖女的事还没说清楚！大人快将那个痨病女人轰出去！”
周大夫投以感激的眼神致谢，无论如何这个妖女都必须歼灭在摇篮里，决不能任由其成长起来。
不然，整个南境杏林被一弱女子踩在脚下，这让他们今后还如何见人？
假药的事情只需拖延，等到钦差一走，花些钱财上下打点，便是再大的事也有办法解决。
至于生意，便更不用担心，毕竟他们回春堂掌握着古蔺县近九成的药材生意，除非这些人一心等死，不然就得到他们医馆看病拿药。至于那些采药人，若是不卖给他，难道想活活饿死不成？他周家能把持古蔺县药材生意这么多年，就是同上游收购的商贩互结盟渊，他们只收购他的药材，而他则负责将采药人手中的药材价格压得极低极低，互利互惠财源滚滚。
薛氿撞开那几个欲要动手的捕快，“她怀有身孕，你们别轰她！”
她将篮子还给那妇人，可后者却秋眸含泪，紧咬着下唇似有万般纠结。薛氿见状劝道：“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多思多虑，早些回去吧。”
刚才站出来捕快其中一个便是王志，他一个不妨被薛氿推得身形踉跄，转过身便指着她怒骂：“好你个贱妇！改动手了是吧，今儿也就让你尝尝厉害。”
他猪耳朵大似的巴掌呼啸着猛扇过来，直朝薛氿面门。
不会武功又不嗑药的薛氿哪里避得开，只得转过身将身旁的妇人牢牢护在身后，眼睛紧闭。
“嗖”只听到一声惨叫，薛氿睁开眼，只见那王捕快哇哇大叫，抱着的右手掌中心有个血窟窿，哐哐流血。
只是一瞬，地上便流了一滩。
“这……”薛氿也觉得这家伙的伤口极为恐怖，掌心的骨肉像是直接被撕裂剜去一般，地上还有一道细细的血迹，她朝血痕追视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柱子上插着一只血淋淋的令签，签头是一坨血肉骨头。
那妇人也随着薛氿的目光看去，“呕——”
“早说了，愚蠢便不要站出来丢人现眼。”罪魁祸首端坐高堂，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问“你吃了没”一般随意。
薛氿纳罕：不愧是帝王刀！
周大夫和那老者倒是吓得不敢说话，没人告诉他们这个钦差竟如此凶煞！原以为来了个真神，如今倒成了恶鬼。南无阿弥陀佛！
薛氿挽在手中的胳膊一滑，只见那妇人跪在地上：“大人，民妇要自首，是回春堂的周大夫让民女造谣，至于挖心掏肝之语也是周大夫嘱咐民妇说的。”
桓霁看了眼那妇人，再看向薛氿：“看样子想要治你于死地的人还不少，你怎么看？”
薛氿脑中元芳一闪而过，“这回春堂医馆的大夫竟做下此等恶事，恶意败坏民女的声誉，之前更是联合众多毫不知情的大夫签下请愿书，意图构陷至民女于死地，还望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
周大夫见薛氿再度剑指自己，赶紧上堂分辨，“大人明鉴，之前所呈的声明绝不是怀有偏见与恶意所为，而是在下与多位大夫秉持着医者仁心对患者负责的态度，对这位……姑且算是同业的家伙予以的警告，亦是在她走向邪路的时候拉她一把。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大放厥词，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居然用活人试药，这哪里是医者，分明是恶鬼修罗。”
人群中那位老者亦插话道：“还大言不惭什么‘凤凰曾逝万仞，医道当如是’？老夫从医半百，还有受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诲不成？狂妄自大，不知所云！”
老者身后已有不少人帮腔，纷纷指责薛氿年纪轻轻却罔顾他人性命，活人试药有违天理。
桓霁看向薛氿，在众人的攻讦下她不怒反笑，俨然是没当回事，难怪之前的堂审记录上，这家伙几乎辩都不辩，说句供认不讳也不为过。
起初他还以为是蔡璧屈打成招，如今看来，这家伙莫非是在筹谋着什么。
“周大夫你和你的那些同业们，我有一点想问个清楚。你们针对我真的是因为我活人试药？还是因为我没入行会拜行首便给人看病？更或者是因为我破了规矩，削弱了你们对南境采药人的奴役？”
堂上的薛氿突然大笑，周大夫满眼震惊，嘴里叫喊着“无上神灵速速收了此方妖孽”，而那老者却像看死人一般盯着她，其他人皆是不解，只有桓霁淡淡地瞧着薛氿眸中迸出的星火，似要燃尽这片大地的罪业。
他冷哼：“不自量力。”
一旁的充当书吏的青竹抬头，“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桓霁眼眸冷冷一瞥，“无事。”
青竹扁嘴心里埋汰道：“郎君这是又再闹什么脾气？”
薛氿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周大夫，嘲讽道：“真神若能显灵，我倒想好奇，祂是先收你们这些喝血吸髓的奸商呢？还是收了我这无法无天的妖女呢？”
周大夫睁大双眼：“你竟然不敬鬼神，定是妖！一定是妖！神灵一定会收了你的！”
薛氿看着双手合十一直作揖敬神的周大夫，由衷地鼓掌赞美：“没想到周大夫假药做的不错，这演技也如此之好，不过您这也太尊重人了，我好歹也算半个大夫，难道还看不出来您是真疯假疯？”
“妖孽！快收了这妖孽！”周大夫张牙舞爪似鬼上身一般围着薛氿跳大神，就差点豆成兵撒在薛氿身上。
薛氿直接从袖口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百会、神门、内关三个穴位一扎你就安静了，要不要试试？”
站在人群中的老者扯着嗓子吼道：“欺人太甚！这青天白日的妖女就敢伤人！钦差大人，咱们可都是大雍的子民，您不能见死不救，姑息养奸啊！”
桓霁抬眸瞥去，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冷若霜降不带一丝温度：“哟~这个时候就是大雍子民了？往日里不是争着抢着说自己是南境人嘛？”
“你……”那老者被怼的胡子一扬一扬，人差点没厥过去。
桓霁轻哼：到还威胁上自己了。若这姓薛的是不自量力，那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短命又聒噪。
“大人，这这…话说不得啊！”蔡璧被那话惊得掉下凳子，瞧了瞧那些百姓，捂着嘴小声朝桓霁方向劝道。
“哦，有什么说不得的，这难道不是事实？”只见桓霁眉眼一挑，原本俊逸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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