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蟒蛇旅馆
次日上午,D栋休息室内,两支混编队伍围坐在长桌旁,各自查看系统面板。
初与序点开自己的面板,一条猩红的副本通知消息映入眼帘:
【副本分配通知】
「副本名称:《蟒蛇旅馆》」
「参与时间:两小时后」
「参与玩家:3人」
“我也是《蟒蛇旅馆》。”对面的赵禾抬起眼皮,十岁小姑娘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冷峻。
随歌正吸溜着草莓牛奶,笑嘻嘻道:“两个暴力输出分到一起,这回系统要担心它的副本场地了。”
江意问:“第三个队友是谁?”
“上面没有写。”初与序关闭面板,“系统随机分配,可能是其余独行玩家。”
“我们先来介绍一下各自的武器和技能吧。”回北开口提议道,她率先拿出自己的竹笛,笛子尾端系着紫色流苏:“音攻,范围控制。挺好用的,就是有点费嗓子。”
赵禾语气淡漠:“我没有固定武器,但攻击力可以随时暴增。”
u谷抬起手,指间寒光一闪,三枚薄如蝉翼的刀片不知何时已夹在指缝中:“可以用来偷袭,见血封喉。”
向枝冥从袖中掏出一叠黄符纸:“用血或朱砂在上面画符咒就能用。”
安楚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他抬起手,掌心忽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八卦阵图:“道家法阵,可攻可守,就是耗蓝。”
向枝冥侧过头扫了他掌心的阵图一眼,冷笑一声。
“怎么?”安楚眉梢微挑,转向向枝冥,“向枝冥,嗓子不舒服?”
“少在这假惺惺。”向枝冥冷眼看着他,“你那套骗骗外人还行,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自己数得清吗?”
安楚看了他几秒,收起笑容,张了张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但话到一半却又咽了回去,“…算了,你们继续。”
向枝冥抬手示意其余人听一下,随后站起身,来到安楚身边:“别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他俯下身,凑到对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说,“师门的事,你倒是提啊?”
“不敢吗?这么多年了,我们还在为那件破事纠结,谁也没捞到好处……哦不对,你当然捞到好处了,你可是替你亲爱的家人报了血恨之仇啊。”
“……向枝冥,你够了!”安楚站起身,脸色苍白地推开向枝冥,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随歌目瞪口呆:“他们俩什么情况?怎么吵起来了?”
“日常,习惯就好。”回北耸了耸肩,摊开手,“他们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向枝冥冷笑一声,重新坐到自己座位上,将符纸收到袖中。
“算鸟算鸟,都不容易。”随歌挥挥手,安抚向枝冥,“别生气啦,队友一场,说不准哪一天就见不到面了。”
“见不到面更好。”向枝冥冷冷道。
随歌:“……”
赵禾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利落地站起身:“初与序,时间到了。”
初与序点头,与队友们简单道别后,转身刚要走,手腕却被冬逢初拉住。她回头,冬逢初轻声提醒:“注意安全。”
很少有人的副本时间在中午,永冬之城的车站此刻很冷清,站台上只有零星几个玩家。初与序刚踏上站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麻花辫身影。
白闽正靠在柱子边,脖颈前三凹处淡红色的红蝴蝶纹身在卫衣领口若隐若现。她在看到初与序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巧啊。”白闽有些惊讶,“我的两个队友竟然是你们?”
初与序看了一眼停在一边的D019次列车,道:“副本《蛇蜕旅馆》。”
赵禾扫了两人一眼,率先踏上列车,另外两人跟着上了车。列车门缓缓关闭,将永冬之城阴冷的空气隔绝在外。
【尊敬的各位玩家您好,您搭乘的D019次列车即将出发,请配合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好行李,防止遗失。本次列车起点站:永冬之城;终点站:《蟒蛇旅馆》。接下来,我会为各位讲解副本背景设定:】
【在连面的深山之中,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旅馆,传闻这里是一位隐士的居所,后来改坐旅店,接待过不少迷途的旅人。然而,近几十年来,关于这座旅馆的怪谈越来越多。】
【有人说,每当月圆之夜,旅馆附近会响起一阵诡异的笛声,那声音不似寻常乐器,反而像是某种活物的嘶鸣。有人说,他们曾在恍惚间看到一支刻满奇异纹路的竹笛,笛子的主人站在雾气中,。身形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主线任务:各位玩家需在深山旅馆中安全存活三天】
【副线任务:各位需调查旅馆的诡异传闻,查明真相。】
【祝各位存活愉快。】
“《蟒蛇旅馆》?”在前面用单手开车的J41摸了摸下巴。
“很危险?”白闽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J41扫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自来熟有点无奈:“也不是特别危险,但是存活率不到55%。上次我接的P区一支队伍,一人都没存活。”
“哇!”白闽兴高采烈,“听起来很有趣,麻烦开快点,我想尽快去副本看看!”
另外三人:“……”
列车到站,三人走下车。
雾气浓得像拨不开的淤血,缠在三人裸露的皮肤上。初与序走在最前面,风衣下摆扫过湿漉漉的杂草,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这雾好像不对。”她忽然停下脚步。
白闽搓了搓胳膊:“就是山里湿气重吧?我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赵禾没说话,左右看了看,继续迈步前行。
又走了约莫几十秒,雾气忽然淡了些,一座老旧的旅馆突兀地立在前方。是三层木质建筑,外墙爬满暗绿色的藤蔓,几扇窗户蒙着雾,模糊地映出他们的影子。门廊下挂着一盏锈蚀的铜灯,灯罩里透出昏黄的光,在雾气中晕开一圈暖色。
初与序抬头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分不清具体时间,但应该已近中午。
下一秒,旅馆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皮肤苍白,隐约可见皮下血管。他眉眼生得极好,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容,却莫名让人想起蛇类吐信时那一瞬的森然。
“欢迎光临。”他微微欠身,声音温润,“山里的雾气重,几位能平安找到这儿真是运气。”
“我收回我在列车上的话,我想回去……”白闽站在初与序身后,咬牙道。而赵禾眯起眼睛,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老板过分纤细的手腕。那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自然的冷光,仿佛从未晒过太阳。
三个跟着老板进入旅馆,出乎意料的,旅馆大厅竟出奇地热闹。三三两两的客人围坐在沙发旁低声谈笑,壁炉里的火劈啪作响。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棋盘皱眉,隔壁桌穿碎花裙的少女发出愉悦的笑声。
“生意不错。”初与序的视线扫过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住客,最后落回老板脸上。
“托您的福。”老板打开登记簿,递给初与序,又歉意地开口,“但抱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