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从偏门进府
沈雁栖气喘吁吁地冲到二楼,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天啊,真是吓死我了!”
她一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然后,她按照陆行云的指示,进入了那间房,但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只有小翠在里面焦急地踱步,急得满头大汗。
“小翠!”
“小姐!”
小翠刚刚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了定国公沈琢,却又找不到自家小姐了,而沈琢也不愿意再等待,已经离开了。
于是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雁栖。
沈雁栖一脸颓废,眼中的光彩骤然消失,心底里所有的期待也都沉底。
“父亲果然寡情,也是,我只是一个被养在庄子里的庶女,他怎么会在乎我呢?我恐怕无法完成母亲的心愿了……”
她紧紧攥起拳头,抬头望着上方,眼前所见尽是一片白茫茫,如同她那迷茫而虚无的未来,自己如何倒是无所谓,只是娘亲的心愿,是没办法了。
小翠出声安抚道:
“小姐,姨娘终有一日会明白的,庄上虽然清苦,但衣食总不会短缺,侯门虽好,争斗不断……”
光是一个小小的七宝阁都让她们见识到了厉害,定国公府,是个未知数。
门忽然被推开,几个寻人的下人回来。
“见过二小姐,请!”
这几个壮汉满脸横肉,长得凶神恶煞的,沈雁栖看到他们,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看来是接她们回去的人,不过只是回去,何必用他们来接,两个丫鬟引路不就成了吗,难道这也是晋中城里的规矩?
沈雁栖擦擦自己的眼泪,跟他们走。
几人走出酒楼,天已经快黑尽了。
月凉如水,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在半个月亮,已经快没了亮色。
一团乌云彻底掩盖住月亮。
此景合此情,前途茫茫。
她瞥见路边有一个浅红色的轿子,轿门前的绸布是多年前的款式,甚至有些破洞了。
沈雁栖走近,一股腐烂气味冲进口鼻。
她将要上轿,小翠拦着她。
“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
眼看小翠就要闯祸,沈雁栖握住她的手腕,说道:
“别想太多,回去再说。”
现在不是计较长短的时候,若是招致大夫人岑氏不喜,沈雁栖自己遭罪倒是没什么,娘亲还在庄上,母女分隔两地,她没有办法知道娘亲的情况,要是贸然得罪了人,娘亲不会好受的。
现下街上少人,轿子正在大街上游荡,冷风灌入其中,沈雁栖在里面瑟瑟发抖。
轿子落在了定国公府门前。
小翠小心翼翼地上前,掀开轿帘扶着沈雁栖下轿。
她的脚落在地上,瞧见定国公府门前两个屹立不倒的石狮子,和娘亲描述的一样气派,匾额上的字眼遒劲有力。
主仆两人正要踏步入内却被管家叫住。
“二小姐,请您走偏门。”
这人身子瘦削,眼睛甚小,冷风一吹他眯眼就成了一条线,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可怖。
“什么?”
沈雁栖怔在原处,脸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她也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既然要她回来,为何要走偏门?
难道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公布她的身份?
那让她回来是做什么!
“母亲随后就到,难道也跟着我一道走偏门?”
“二小姐真会说笑。”
沈雁栖攥紧了拳头,是呀,容得下她怎么能容不下娘亲呢?
也不知道娘现在如何了?
沈雁栖的心口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已经血肉模糊。
“管家,可否告知我缘由?”
“这……有些不方便,您请!”
话音一落,其他几个小厮就牢牢把门看住,不让她们进,小翠正要上前说理,沈雁栖拦住了她。
其实通过破旧的轿子便可以知道沈琢的态度了,这次急着让她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主仆两人走了偏门进府,黑灯瞎火的,突然有十几个灯笼点亮。
沈雁栖捂了一下眼睛,适应这些光亮后,看清拿灯的人。
她们脸上大多没什么表情,有两三个眼睛瞪大,看着十分渗人。
“二小姐,请!”
沈雁栖不便多言,直接跟着她们进去,走到尽头——闲云居。
“这是我的房间?”
李嬷嬷回复道:
“这是大小姐的闺房,您没有房间。”
沈雁栖一愣,那不就是嫡姐的闺房,带她来此作甚?而且什么叫她没有,既然让她回来却连属于自己的屋子也不配拥有,这是什么道理?
进府不见父亲和夫人,倒先和嫡姐见面,听说姐姐病重,向来不见客的,这会儿天凉,要是着凉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