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浩林的姥爷
在那个八十年代的小城镇里,有一位虔诚的教徒,他的身影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宁静与执着。他的家中因收养了养女志敏而有了不一样的烟火气。养女如今育有两个儿子浩林和浩川,因照顾不过来,便将其中一个也就是浩林交予他照顾抚养。
这位教徒,每日除了沉浸于自己的信仰世界,最大的乐趣便是在小镇的周边游走。他常常会在一些偏僻之地发现死去的猪或猪仔,每当此时,他的眼中并不会有丝毫嫌弃,而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满足。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死猪死猪仔带回家里,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熟练地进行处理。处理好后,他会用简单的调料将肉烹制一番,坐在自家那有些破旧的小院里,就着一壶自酿的酒,慢慢品尝。
在缺肉的年代,一些被人抛弃的东西,他捡回来收拾收拾,就是一顿美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看着年幼的外孙浩林在院子里玩耍,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一边喝着酒,一边给孩子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或者教义中的道理。他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因这些独特的经历和对信仰的坚守而显得简单又充实。
在他看来,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与安排,他以自己的方式在这小镇上过着属于他的平静生活,不为外界的喧嚣与繁华所动,只是专注于眼前的小幸福与内心的那片宁静港湾。
浩林也学会了饮酒。
昏黄的灯光洒在那张小木桌上,桌上摆放着几样简单的下酒菜。姥爷坐在老旧的木椅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旁边站着年幼的浩林,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姥爷轻轻拿起酒盅,对着浩林招招手:“来,浩林,到姥爷这儿来。”
浩林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姥爷将他抱到腿上,然后用筷子蘸了蘸酒盅里的酒,递到浩林嘴边。
“尝尝这酒,姥爷的宝贝外孙也该学着品品了。”
浩林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筷子上的酒液,瞬间被那辛辣又独特的味道刺激得皱起了小脸,姥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刚开始是有点辣,慢慢就会品出滋味咯。”
随着时间的推移,浩林渐渐长大一些。
一次晚餐时,姥爷给浩林倒了一小杯酒,“浩林,陪姥爷喝一点。”爷孙俩轻轻碰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浩林学着姥爷的样子,小小地抿一口酒,虽然还是会被呛到,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倔强和兴奋。姥爷则在一旁耐心地教导:“喝酒要慢慢品,就像做人做事,不能急。”
岁月流转,浩林长成了少年。在那个夏日的傍晚,院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酒香。姥爷和浩林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桌上是姥爷亲手做的家常菜。
姥爷将一杯酒递给浩林,“咱爷孙俩今天好好喝一杯。”浩林接过酒杯,与姥爷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笑容,姥爷满意地点点头,“好小子,酒量见长,以后也是个有豪情的男子汉。”
那年的秋雨淅淅沥沥,浩林缩在姥爷家的堂屋门槛上,看着屋檐下的雨帘把青石板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八仙桌上,姥爷用豁口的粗瓷碗筛着自家酿的米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碗沿流到斑驳的木纹里,散出酸甜的发酵气息。
“来,尝尝。”姥爷布满老茧的手将酒碗推过来,浑浊的眼珠里闪着狡黠的光,“比你妈熬的红糖水带劲。”
九岁的浩林盯着碗里晃动的酒液,想起半个月前弟弟出生时,母亲把他塞进行李箱,说姥爷家的枣子更甜。
酒液入口像掺了火的糖水,辣得他直咧嘴。姥爷笑得直拍大腿,烟袋锅子在门槛上敲出“咚咚”声:“有出息!比你爸当年强!”
浩林呛得直咳嗽,鼻腔里却渐渐泛起温热,仿佛有团小火苗在五脏六腑里乱窜。
从那以后,每个雨天都是酒坛开启的时刻。
浩林学着姥爷的样子,用竹片撬开陶坛封口的荷叶,潮湿的酒气裹着糯米香扑面而来。
他开始能分辨出不同年份的酒——新酿的清冽,陈放三年的醇厚,还会跟着姥爷在酒里泡枸杞、当归。
十二岁那年麦收,世平来接浩林回家。
推开院门时,正撞见浩林踮着脚往陶坛里添酒曲,沾满面粉的手被酒液染成淡褐色。“爸!”浩林慌忙擦手,腰间系着姥爷送的牛皮酒囊,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声响。
世平望着儿子泛红的脸颊,突然想起自己少年时攥着秀莲给的枫叶书签,而此刻儿子身上萦绕的酒香,比记忆里的枫叶更灼人。
返程的拖拉机突突作响,浩林抱着酒囊坐在车尾,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仰头灌下一口酒。
辛辣的液体滑进喉咙,他恍惚觉得,这酒比姥爷家的枣子更甜,也更苦涩。
拖拉机碾过晒谷场的碎石路,扬起的尘土裹着浩林身上的酒气。世平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视镜里,儿子歪在车厢角落,牛皮酒囊随着颠簸在腿间晃荡,像个刺眼的嘲讽。
暮色漫进院子时,世平将浩林拽进堂屋。煤油灯在墙上投下父子俩扭曲的影子,八仙桌上摆着三个粗瓷碗——一个盛满浑浊的米酒,一个堆着皱巴巴的**票,还有一个躺着把开裂的戒尺。
“喝。“世平指了指酒碗,声音冷得像结冰的井水。
浩林盯着父亲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这双眼睛也曾这样布满血丝。
酒液滑过喉咙的瞬间,他尝到了与姥爷家截然不同的苦涩,胃里翻涌着的不只是酒精,还有父亲沉默的失望。
第二碗酒见底时,世平抓起毛票摔在桌上:“这是你姥爷家三个月的酒钱,够买二十斤白面。
“纸币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沾着几粒未扫净的谷糠。浩林盯着那些钱,突然想起母亲总把碎布头攒在铁皮盒里,想起弟弟的新书包是用父亲旧工装改的。
戒尺拍在酒碗上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世平的手掌重重压在儿子单薄的肩头:“你姥爷喝了一辈子酒,现在连扁担都挑不动。“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暗红的酒疮,“这是年轻时贪杯落下的,医生说再喝要烂肺。“
浩林望着父亲掌心的老茧,那上面交错的纹路像极了姥爷家酒坛上的裂痕。
第三碗酒泼在青砖地上,浓烈的气味混着尘土,在煤油灯下蒸腾成雾。
他跪在戒尺旁,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沙哑的承诺,而父亲转身时,他看见对方藏在袖中的手,正偷偷擦拭眼角。
再说浩楠正在名校初中部上初一。
下课铃声清脆地响起,仿若欢乐的前奏。浩楠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教室,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兴奋的同学。他们迅速在教室外的一块空地上围成一圈,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浩楠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玻璃球,那晶莹剔透的小球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挖出几个浅浅的小坑,作为游戏的“球门”。其他同学也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游戏开始了,浩楠眯起一只眼睛,全神贯注地瞄准,手指轻轻一弹,一颗玻璃球便如灵动的精灵般滚了出去。“啪”的一声,精准地击中了目标球,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同学们也不甘示弱,一个个轮流上阵,有的弹球偏离了方向,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有的则险些命中,让大家不禁发出紧张的惊呼。
在这短暂的十分钟里,欢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他们沉浸在这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小小的玻璃球和彼此间无邪的笑脸,暂时忘却了学业的压力与成长的烦恼,尽情享受着课间这片刻的自由与欢乐时光。
在那所充满书香气息与浓厚学风的名校里,语文课的课堂上总是弥漫着一种独特的紧张与期待。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教室的窗棂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浩楠挺直了腰杆坐在座位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