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牙婆接了桩临安的生意,要寻一些好颜色的姑娘给一位贵人。
好在路上,殷如芙装乖,任打任骂,很是柔顺,得了个伺候牙婆的差事,后来用萧芸给的蒙汗药将他们一伙药倒了,这才逃了出来。
那些跟她一起被抓来的,她也给放了。
当初萧芸说让她以后遇着同她一样境遇的女子,也能帮上一把,她记在心里。
她想逃回宁城,没一日功夫,那帮人还是追上了她,途径宁寿山时,她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上山,又遇着这个陷阱,掉了下去。
也幸亏这个陷阱救了她一命,躲过了那帮人。
萧芸给的包袱,情急之下,她只贴身藏了一张饼子和蒙汗药,那把水果刀和剩下的银两早被搜走了。
靠着饼子她挺到今日,然而饼子也吃完了,她这才崩溃大哭,引来了萧芸。
众人安抚了会殷如芙,说等下了山,就帮她报官,吓得她直往萧芸身后躲。
萧芸讪讪一笑,让他们先别急,一切等下山再说。
好在陷阱里没有插尖锐物,她和殷如芙多是跌损伤,虽没大碍,但还需回去仔细瞧瞧。
看看日头,未至午时,萧芸便提出她和殷如芙先下山去医治,让其他人继续在山上采药。
云崖子立即说他来陪着她们下山。
萧芸要下山,林落雁也不太想待在山上了,也说要陪萧芸回去。
有云崖子陪同,林大夫想了想,便同意了。
早在下面时,元空青就给萧芸把过脉,查看过伤,确定都是些小伤,所以就没有提出陪同下山。
萧芸也不希望他错过这次学习的机会,还使眼色给他,结果人家根本也没想走。
和他们分开时,她从元空青身边走过,还朝他哼了声。
元空青:“……”
下山路上,萧芸问起云崖子,他们怎么和她们走散了,明明她们去看红梅树时,他们离得也不远。
“这事得怪空青,他站在路边没事乱看,看到旁边坡下有株有些像天麻的幼苗,便想去看看,他一下去,我们能不跟去吗?就……都下去了。”云崖子解释道。
萧芸和林落雁面面相觑,难怪怎么赶都没遇上人,感情人家去下坡了,她们往上走了,这到哪去遇着。
好在后面有惊无险,想到这,萧芸看向还一直紧贴着自己,不松手的殷如芙,直感头大。
这位还不知该如何处置。
路上林落雁对殷如芙也很好奇,问了好些问题,但殷如芙不知如何回答,一直沉默着。
让林落雁很尴尬,好在有萧芸在,她后面一直同林落雁聊其他,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了。
他们一路没耽搁,下了山,直奔马车,随后入城。
林落雁不肯归家,索性都回了萧芸他们住的小院。
小小的院子,多了一个人,略显窄小了。
“阿芸姐姐你们就住这里啊?”林落雁家境殷实,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是没住过这种小院子。
不过好在她天性纯真,倒不是嫌弃,只是觉得这小院子配不上如此厉害的阿芸姐姐。
“是啊,我们刚来宁城,暂时先寻个地方安置。”萧芸没多说,领着林落雁和殷如芙进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干净整洁,也有些小巧思,比如绣着团花的桌布,衣柜上挂着的香包等等,给屋子添了几分秀气,让人看出这是一间闺房。
萧芸搬出几个凳子,请她们落坐。
这边刚坐下,那边云崖子带着药箱在门外唤萧芸:“阿芸,我把药箱拿来了,你跟殷小娘子先上些药。”
萧芸赶紧出屋门去拿药箱,“谢谢阿爹。”
云崖子指着炉子:“我烧了热水,你一会记得给她们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好。”
说着,云崖子往门外走:“我去附近的饭馆定一桌菜,一会拎回来,你留林小娘子在家吃午膳。”
萧芸应下,朝他摆手:“好的,我们在家等你。”
看着云崖子出门,萧芸这才回屋,她让殷如芙脱下衣服,她帮她上药。
殷如芙看向林落雁,对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回望,而后才反应过来,立即转了身。
“这有什么的,都是女孩子。”萧芸笑,“一会吃过午膳,我带你去澡堂洗洗,家里洗还太冷。”
殷如芙从小到大洗澡都有人服侍,倒不是怕被女孩子看,而是不习惯陌生人看。
听萧芸说还要带她去澡堂洗澡,更加慌,“我……我不怕冷。”
萧芸呵了一声:“你又……咳,落在我手里,哪里由得着你。”
差点说露嘴,萧芸赶紧去看林落雁。
好在林落雁注意力不在她们这边,她正站在书桌前,好奇地看着桌上一摞书,待看清书名后,发出惊呼:“阿芸姐姐,你这里好多医书啊!”
萧芸不甚在意:“想看吗?想看就挑一本喜欢的看。”
“好,谢谢阿芸姐姐。”林落雁也没多想,找了一会,挑了一本《素问》看了起来。
见她认真看书,萧芸和殷如芙说话声都小了不少,因着林落雁在,两人也没多说什么。
擦完药后,萧芸让殷如芙换了身她的旧衣,殷如芙眼眶红红,她底下头,咬着下唇,直到出血,这才抬头看向萧芸。
“谢谢你。”
“我俩这孽缘不轻。”萧芸没好气道。
殷如芙被这句逗笑,她这是又哭又笑,过了一会,她嗫嚅道:“我……能不能留下……”
她说得超小声,但屋里本就安静,她和萧芸又离得近,萧芸自然听见了。
本来给自己涂药的手顿时一顿,她回头狠狠地瞪向殷如芙,殷如芙顿时心慌。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她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个给你。”殷如芙从肚兜里拿出一块系着红绳的,明显就是一分为二的玉。
那玉洁白无瑕,一看成色就很好。
“这不会是你跟那个谁……”萧芸看了眼林落雁,对方正在认真看书,没看他们这边,她把声音压得更低,“定情信物吧?”
殷如芙苦笑:“只是婚约之物罢了,我只是在小时候见过他两次,哪里谈得上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