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威胁
第九章威胁
“今日之事让大家看笑话了,等回头我再携夫人一一登门向各位道歉。”
顾衍之垂眸看了眼仍狼狈的云芜,再抬眼已经恢复从前的从容,说话间还冲着一种宾客拱手致意。
如今的顾衍之已经不是当初谁都可以踩一脚小武将,他现在已是大将军。
即便今日众人再有不满,但他都这样开口了,顾忌着同僚之情也只能就此作罢。
王夫人又看了眼云芜,随后摇摇头,转身往府外离去。
这将军府表面安宁祥和,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
为了弟媳竟不惜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的正室夫人背黑锅。
实在令人唏嘘。
往后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好。
等宾客散尽,顾衍之这才再度看向云芜,紧张关切道,“阿芜,你没事吧,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
云芜轻声回绝后,便转身想要离开。
只是她步子还没迈出,便被白清拦了去路。
“大夫人还是找大夫看看吧,若真是没事,怎么会吐血呢,主君也是怕我一个寡妇难以在盛京立足,大夫人若要生气,便冲我来,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白清说得情真意切,可眼神却不停往顾衍之方向看去。
她这话说完,果真见男人神色稍霁。
顾衍之面带疲色,拉住云芜手腕,温声哄道,“我也是为将军府考量,并非真想置你于不顾,你实在不该当众揭将军府的短,但这事说到底也是我不好,阿芜,你一向大度,莫要置气了。”
“我揭短?”云芜有些想笑,可嘴角刚动,喉间便又涌上甜意,她深吸一口气,将血气压下,冷眼看他,“分明是白清想要诬陷于我,她的名声重要,我的名声便活该被作践?”
顾衍之神色一僵,有些尴尬地挪开眼,又低声解释,“清清是我弟媳,如今我弟弟已经去世,若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替他照顾好遗孀,你叫我百年之后该怎么面对顾风?”
反正他总有他的道理。
一番话下来,云芜倒成了彻头彻尾的恶人。
从前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人,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才过了一年半,他便移情别恋,甚至不惜用伤害她的方式,将白清死死护在羽翼之下。
云芜只恨自己到了如今境地,竟然还是忍不住因为顾衍之的态度而痛苦。
“我累了。”她无心争辩,抬脚想走,可白清却死死堵住她去路。
“大夫人,我也是一时心急才会那样说,你莫要因为我和主君闹矛盾。”
白清带着些显而易见地恐慌无措,站立在原地,微微垂着头,手指搅着裙边。
乍一看,好似她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状,顾衍之看向白清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些疼惜。
“阿芜,清清她也是……”
他话没说完,便被云芜冷剜一眼,“左右你们都有理由,我是那个恶人,我认了,我错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她语气太过平静,却又像是一根刺,狠狠往顾衍之心口扎去。
他有些噎住,只得软声道,“阿芜,别这么带刺,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知你委屈,但你这般……”
“往后清清与你岂不是要有隔阂了。”
一家人?
她看未必。
至于隔阂,更不差今日这出。
“顾衍之,你将我们至今未能圆房之事告诉白清的时候,可想过我与她会不会生出间隙,可想过我与你才是夫妻?”
云芜本不想提起这事,但事到如今,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他还想着掩饰太平?
闻言,顾衍之眼中划过惊异之色,他下意识看向白清。
后者显然也没想到云芜能当众将这件事说出来。
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眼眶瞬间溢满泪水,“大夫人误会了,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说来我听听。”云芜淡笑着开口追问,她视线锐利,大有种要刨根究底的意思。
白清回答不上,又求救似的看向顾衍之。
可他现在的脸色亦是青一阵白一阵,神色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见状,白清咬牙,挤出两滴眼泪,格外委屈道,“既然大夫人不愿意见我,我还是先回去,省得继续招惹大夫人不喜。”
她说完,又看了眼顾衍之,颇有种受了欺负,还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感觉。
白清走得很快,一时间,又只剩下云芜和顾衍之冷面相对。
“我当初只是喝醉了酒,一时失言,你别怪清清,她定也是无意之间说漏了嘴,此事终归没有外传,不会影响到你。”
顾衍之慌忙解释,甚至因为心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可云芜神色更冷了些,她忽的一笑,“醉酒失言,偏就跟白清说了,偏就说了我们未能圆房,你心里究竟想的什么,非要点破吗?”
“顾衍之,我们彼此留些体面不好吗?”
闻言,顾衍之神色骤变,他顿时慌了神,“阿芜,你都知道什么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若是你觉得身为男子,房中无人让你很是难过,不如我给你纳两房小妾如何?”云芜语气淡淡,仿佛全不在意,“闺房之私,将军就是再饥渴难耐,也不该和弟媳诉苦吧!”
闻言,顾衍之神色一僵,却又下意识松了口气。
“你以为我想的是这个?”他又不确定地试探一句。
云芜自然清楚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也没戳穿,顺言接道,“不然呢?”
“我不想纳妾,我心中只有阿芜一人。”顾衍之彻底放松下来,他又深情款款地看向云芜,“若非你身子不好,我们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儿女绕膝,我只是遗憾,又怕你自责,这才找清清说了两句。”
儿女绕膝,多美好啊。
她又何曾没想过这样的场景?
可谁知世事难料,她在苦苦求医之时,他却收藏了一书房白清的画像,甚至开始对着画像自渎!
想到那日从书房虚掩的门缝中看见的画面,云芜又是一阵血气翻涌。
这次她没能忍住,鲜血喷出的瞬间,她听见一声惊呼。
画意慌了神,手中东西摔了一地也顾不上捡,便快步赶到云芜身边,“主君,求您少说两句,夫人身体受不住这样刺激!”
她将云芜搀扶住,又拿出一小瓶药丸,“夫人先吃一颗药,莫要动肝火。”
“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