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姐姐,为了你,我不怕死,就算是死上千千万万次,我也甘之如饴。”
封祟不顾血污的为商剑棠拭去了脸上早已干涸的血痕,那妖物自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带着身后的妖相冲了过来。
箜篌挡在前面一阵又一阵的散发出仙力,封祟也抬手撑着自己的仙器低下头闭上眼睛在商剑棠已然破开的唇角落下一吻说道。
“姐姐,我今日若是在此陨落,你可不要忘了我。”
他是打不过这个妖物的,他也知晓现下这妖物唯有全盛时期,身负仙力的商剑棠才能打过。
可不知为何,他这么惜命的一个人,还是愿挡在她的身前。
许是为了他谋划多年的换命大阵吧,怕商剑棠死了,再无人替他换命了,但只是为了这换命大阵,他便先将自己搭在此处似是有些不大划算了。
只是封祟自觉自己笨得很,有些事儿便也不想算的太清楚了。
这一吻落,商剑棠尝到了几分咸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她瞧着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替她挡下了那妖物的封祟喊道。
“封祟!不可!”
现下哪儿还有什么不可之说了。
在封祟替商剑棠扛下这一下的那一瞬,她恍若听见有什么东西碎了。
旁的人或许不知晓这是什么,可商剑棠却清楚地很,这碎的是封祟的仙相。
仙相一旦碎裂,就算是神君也无力回天。
“封祟!回来!”
商剑棠强撑着少虚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她欲要将封祟拽回来,可还没等她碰到他便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妖物身后的妖相愈发猖獗了起来,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了几分格外强悍的快要化形的祟气。
可就算如此,封祟却也一寸都不肯让的挡在了商剑棠的身前,连带着他的仙器,带着附着在仙器上的神相,尽数抵挡在了她的身前。
商剑棠在这一瞬好似听到了不远处的铜钟被敲响的空灵声,手中的少虚也跟着震荡了起来。
她回过头去看见了巫师庙处隐隐泛出了一道金光,她强撑着自己伸手欲要将这金光抓在自己的手中。
她本以为那金光是不会帮她的,亦或者是她临死之前的幻觉罢了。
可商剑棠一抬手,那道金光就在顷刻间涌入了她的仙脉,将她寸断的仙脉和经脉一寸寸的再一次拼接了起来,连带着她身上的伤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她不知为何如此,可这一瞬她也想不得这般多的提起手中的少虚扔向了朝着封祟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妖物。
少虚瞬时间便穿透了妖物的嘴,将这妖物钉在了一侧的木桩子上。
商剑棠赶忙将摇摇欲坠的封祟抱在了怀中,她揽住了他的腰后说道。
“你就站在此处,莫要乱动了。”
封祟不知商剑棠为何顷刻间便好了起来,他只能感知到这人身上蓬勃且有力的仙力,他唇角挂着些许血渍,脸色也苍白的要命,他只知自己不该逞强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姐姐小心些。”
“好,我知晓了。”
商剑棠有些心疼的在封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将他安置在一处后将自己的少虚召了回来。
现下的她不仅重塑了仙脉,本荡然无存的仙力也在金光入体的那一瞬尽数恢复,且大有几分要突破的意思。
封祟只见少虚在她的手中打了个转儿,银光闪过,本猖獗的妖相也在顷刻间被打碎。
那妖物失了妖相又受了伤,咆哮了几声后就愤怒的想要将坏了它突破的这个女人撕碎。
它奔腾而来,浑身上下的祟气在这一瞬达到了巅峰。
商剑棠却分毫不惧,也分寸不退的拿着手中的少虚,在它扑来的瞬间将这妖物拦腰斩断。
就连妖物喷涌而出的黑血在这一刻也无法浸染她的衣裳半分。
本令人望而生寒,闻风丧胆,就连商剑棠同封祟也险些命丧于此的妖物就这么死了...天地也在顷刻间归于沉寂。
商剑棠抬眸瞧向了已然归于寂静的夜色,也瞧向了应该降下来的天谴。
这天谴之罪要等到他们回到仙界才能受,但他们也能看见是何等天谴才是。
但商剑棠却只能瞧见封祟的,却瞧不见自己的。
她沉吟片刻后再一次抬手欲要瞧一瞧自己的天谴,可无论如何她都瞧不见。
直到封祟在她身后唤了她的名字,她才回过身去瞧向了身后的人。
她现下也顾不上什么天谴不天谴的,她将少虚缠在腰上后就跑了过去将封祟抱在了怀中。
“你怎么样?”
商剑棠说着便抓着这人的手腕为他渡着仙力。
封祟受了极重的内伤,仙脉也断裂了大半,他刚刚还能强撑着,可现下却也撑不住的倒在了她的怀中说道。
“你没事儿便好...”
这一刻,他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没有算计,也没有阴谋。
商剑棠也没了对封祟的疑虑,她抱着他为他渡着仙力,为他重塑着仙脉的问道。
“你又何必为了我违了规矩,你可知天谴是会死人的,就连我都不一定遭得住,就以你这个身子骨,定是遭不住的。”
她不是有意吓唬封祟,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仙界,神界,有无数神君,仙君死于天谴之下,灰飞烟灭,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商剑棠这般想着便觉着心口处痛的要命,她小心地抱着封祟不敢多用半分气力,生怕这人在自己的怀中碎了。
封祟却不以为意的闭上了眼睛笑了出来说道。
“姐姐...姐姐..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的很...”
他说着说着就又咳出一口血来。
商剑棠不敢含糊,只能不停地给封祟输着仙力,撑着他。
只是这些仙力又怎能将封祟这摇摇欲坠的身子骨从阎王爷的手中抢回来,更何况封祟刚刚可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挡在了她的身前。
封祟咳出了血后就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别睡,封祟,不准睡。”
商剑棠的言语间染上了几分急意的晃了晃怀中的人,可他现下已然碎在了她的怀中,无论她如何晃他,他都是醒不来的。
既无可奈何...她攥了攥自己的手深提了一口气后,到底是下定了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