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冲突

古灵阁前的广场上，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泼洒在鹅黄色的石砖上，映得周围巫师的袍角泛着暖光。远处 “咿啦猫头鹰商店” 传来雪鸮清越的啼鸣，混合着古灵阁妖精守卫金属盔甲碰撞的脆响，空气里还飘着从蜂蜜公爵飘来的巧克力甜香。就在这时，韦斯莱一家的身影穿过人群走来，韦斯莱夫人的格子围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 那围裙上还沾着点点黄油渍，显然早上刚烤过南瓜馅饼，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她像被施了 “速速前” 咒般冲过来，双臂紧紧抱住哈利，力道大得让哈利轻轻 “唔” 了一声。围裙蹭得哈利脸颊发痒，她的手因为担心而微微发抖，指尖还带着刚揉过面团的温热：“哦亲爱的哈利！你可吓死我了！” 她一边拍着哈利巫师袍上的尘土 —— 那些尘土是翻倒巷的煤渣，拍落时还带着点阴冷的气息，一边絮絮叨叨，声音里满是后怕，“哈利。飞路网最容易出岔子，你这次怎么还没跟紧亚瑟？要是被黑巫师盯上，要是你出点事……” 直到哈利小声说 “海格及时找到我，还帮我赶走了盯着伤疤的巫师”，她才松开手，指腹轻轻蹭过他耳后沾着的碎发，眼神里的疼惜像刚熬好的热可可，暖得能化掉寒意。

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见状他连忙掏出魔杖，杖尖泛起柔和的银光，像揉碎的月光缠在杖尖：“别急，莫丽，不过是飞路网的小意外。” 他声音温和得像广场上的风，魔杖轻轻点在哈利断裂的眼镜腿上，“修复如初。” 话音落下，镜腿上的透明胶带像被看不见的手揭掉般消失，断裂处泛起淡淡的银光，像被魔法线缝合；镜片上的三道裂纹则从两端往中间收拢，像潮水退去般渐渐淡去，最后只留下一点极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哈利接过眼镜戴上，世界瞬间清晰起来，他忍不住露出感激的笑，眼眶微微发热：“谢谢您，韦斯莱先生，这下不用眯着眼看东西了。”

韦斯莱夫人的目光这时落在德怀特身上，原本略带焦虑的眼神瞬间亮了亮，像看到了熟悉的旧友：“哦，这一定是耶罗先生吧！罗恩一直和我说，上一学年他一直很受你照顾，真是个心思细的好孩子！”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德怀特的胳膊，掌心带着刚烤过点心的温度，“跟你母亲赛利娅一模一样 —— 当年她在霍格沃茨，就总帮着低年级整理魔咒笔记，明明自己成绩拔尖，却从来不说大话，这份谦虚真是难得。”

“您过誉了，韦斯莱夫人。” 德怀特微微欠身，灰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骄傲，只有平静的礼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已。” 姿态沉稳得不像个刚升二年级的学生，倒像个历经过多场魔法对决的成熟巫师。

“好了好了，别站在太阳底下晒着了！” 韦斯莱夫人拍了拍手，围裙上的面粉屑轻轻飘落，她转向哈利，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我带你去买剩下的《魔法史》和《黑魔法防御术》教材，一小时后咱们在丽痕书店门口碰面，这次可别再走丢了，嗯？” 哈利连忙点头，跟着韦斯莱一家往巷尾走去，罗恩还回头朝德怀特比了个 “待会儿见” 的手势，手指比成扫帚的形状，显然还在惦记魁地奇。

剩下的三人跟赫敏沿着对角巷慢慢溜达，午后的阳光透过店铺的彩色玻璃窗，在地上织出红、蓝、金三色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宝石。辛西娅突然被 “魁地奇精品店” 的橱窗吸引，一把拉住德怀特和艾瑞卡的手腕 —— 她的力度不大，却带着雀跃的劲儿，灰棕色的双马尾随着动作晃得像两只小蝴蝶：“快看！是光轮 2001！比光轮 2000 速度还快了十英里！” 她指着橱窗里那根银蓝色的扫帚，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们看它的尾翼，泛着淡淡的金光，风一吹还会轻轻颤动，肯定特别稳！上次我在《魁地奇周刊》上看到，它能在暴雨里保持平衡，连游走球撞过来都不会晃！”

橱窗里果然不只有扫帚，旁边还摆着一个动态的魁地奇比赛模型：银色的游走球在模型球场里横冲直撞，一个小小的追球手模型骑着光轮 2001，灵活地避开游走球，还精准地接住了飞来的鬼飞球，模型周围的魔法雾气像真的球场烟雾，让整个场景活了起来。

“说起来，德怀特，” 辛西娅突然转头，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含了两颗刚从蜂蜜公爵买的荧光糖，灰棕色的双马尾随着动作晃了晃，“开学后我们就是二年级了，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肯定要招新生，我想当追球手！要不我们一起去参加选拔吧？”

德怀特看着她兴奋得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像冰雪初融般温和，点头干脆利落：“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太好了！一言为定！” 辛西娅瞬间眉开眼笑，露出两颗浅浅的小虎牙，又转向艾瑞卡，语气里带着热络的邀请，“艾瑞卡，你不一起吗？格兰芬多魁地奇队肯定也缺人！”

艾瑞卡轻轻摇了摇头，细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 那红晕从颧骨慢慢蔓延到耳尖，像浸了覆盆子酱般鲜活。她其实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却忍不住想象：周末的魁地奇球场，阳光洒在草地上，德怀特穿着斯莱特林的绿色队服，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心跳快了半拍。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我…… 我不擅长魁地奇，反应太慢了，上次飞行课连扫帚都差点控制不好。你们去就好，我在看台上给你们加油，还可以帮你们带南瓜汁和三明治。” 她说完，悄悄抬眼瞥了德怀特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耳尖的红色更深了，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

一小时后，四人准时在丽痕书店门口汇合。哈利和罗恩匆匆赶来，罗恩手里还拿着一个刚买的金色飞贼钥匙扣，时不时捏一下，飞贼就会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赫敏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书单，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里的光芒像刚从对角巷 “荧光闪烁” 商店买的星星糖，亮得惊人：“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终于能当面见到洛哈特教授了！你们看 ——” 她把书单递到几人面前，指着上面一连串 “吉德罗?洛哈特著” 的字样，语气里满是崇拜，“《与女鬼决裂》《与食尸鬼同游》《与狼人一起流浪》…… 除了斯内普教授指定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其他全是他的书！我早就想跟他要签名了！”

辛西娅撇了撇嘴，刚想开口吐槽 “我翻过我姑妈那本《与女鬼决裂》，里面全是他怎么摆姿势拍照，连女鬼的弱点都没写清楚”，手腕突然被一左一右拉住 —— 左边是德怀特，他轻轻摇了摇头，灰黑色的眼眸里带着 “别在这里惹麻烦” 的示意，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腕，力度轻得像羽毛；右边是艾瑞卡，她凑近辛西娅耳边，声音小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点小心翼翼：“别吵架，这里人太多，要是被洛哈特的粉丝听到，会引来麻烦的。” 辛西娅会意，悻悻地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崇拜的，比我爸爸讲的黑魔法故事还假。”

几人从拥挤的人群里挤进去，书店里的空气混杂着旧书页的油墨香、巫师们身上的香料味，还有远处柜台传来的南瓜汁甜香。周围的巫师大多捧着洛哈特的书，有的在讨论书中 “惊心动魄” 的情节（“你相信吗？他只用一个咒就打败了一群食尸鬼！”），有的在对着洛哈特的海报犯花痴，喧闹声像煮沸的南瓜汤般热烈。

渐渐的，前方传来一阵更响亮的喧哗，洛哈特正坐在一张铺着酒红色丝绒桌布的桌子后。金发梳得油亮，连一根发丝都没乱。桌子周围堆着他的著作，封面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墙上贴满了他的大头照，这些照片比普通的巫师照片生动得多 —— 有的照片里，洛哈特正举着魔杖 “对抗” 一个烟雾做的女鬼，还会对着路过的巫师抛飞吻；有的则展示他 “与狼人同游” 的场景，狼人模型会对着人群低吼，而洛哈特则摆出英勇的姿势；甚至有一张照片还会翻开书中的段落，用洪亮的声音朗读 “我从不畏惧黑魔法，因为勇气是最好的防御”，浮夸得让辛西娅忍不住捂住嘴偷笑。

赫敏立刻挤到最前排，双手紧紧攥着书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里的星星像要溢出来：“洛哈特教授！我特别喜欢您的书！尤其是《与狼人一起流浪》，里面您怎么想到用狼毒药剂配合‘障碍咒’的？”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显然激动坏了。

艾瑞卡皱了皱眉，悄悄别过脸，浅金色的头发像瀑布般遮住了大半张脸，显然对这种过度表演的场面很不适 —— 她从小接受的格林伍德家族教养，更注重低调与实力，这种浮夸的 “展示” 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往德怀特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他的胳膊，感受到他身上的沉稳气息，才稍微放松了些。

辛西娅则凑到德怀特身边，踮起脚尖小声说：“你看他那头发，肯定抹了半斤发胶，风都吹不动！还有他那衬衫，亮得像镀了层银，生怕别人不注意他。”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屑，琥珀色的眼睛里写着 “我才不信他”。

德怀特抱着胳膊，灰黑色的眼眸里满是冷淡，看着洛哈特的目光像在审视一件劣质的魔法道具 —— 他从母亲赛利娅的信里早就知道，洛哈特的书大多是夸大其词，甚至有传闻说他的 “英勇事迹” 是偷了别人的经历。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胳膊上的巫师袍布料，心里暗暗想着：要是真让洛哈特教黑魔法防御术，这个学期恐怕要靠家族古籍自学了。

洛哈特突然抬起头，目光像被施了 “定向咒” 般精准地落在哈利身上，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哦！这不是哈利?波特吗？‘大难不死的男孩’！” 人群立刻自发地让开一条路，巫师们纷纷拿出魔杖拍照，闪光灯像星星般此起彼伏。洛哈特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哈利皱了皱眉 —— 他的手被攥得发红，像被铁钳夹住般疼，想抽回却被洛哈特攥得更紧。洛哈特又把他拉到桌子前，强行握住他的手，对着挤过来的《预言家日报》摄影师喊：“快！拍这里！哈利?波特和我 —— 两个对抗黑魔法的勇士！这绝对是明天的头版！”

哈利的脸颊瞬间发烫，像被泼了热南瓜汁，僵硬地笑着，嘴角的弧度比哭还难看。他的手被洛哈特攥得生疼，指尖都有些发麻，只能求助地看向德怀特，眼神里满是 “救我” 的窘迫。德怀特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悦 —— 他能看到洛哈特眼底的算计，显然是想借着哈利的名气提升自己的声望。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 洛哈特清了清嗓子，拿起魔杖敲了敲桌子，杖尖泛着刺眼的金光，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我有个重磅消息要宣布！”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才继续说道，“哈利今天来书店，本来只是想买我的自传，不过很快，他和霍格沃茨的所有同学就会发现 —— 今年九月，我会正式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会把我的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大家！”

“太棒了！” 赫敏立刻尖叫起来，激动得蹦了蹦，手里的书单都掉在了地上；罗恩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料到这个消息 —— 他上学期还抱怨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太死板，现在来了个 “有名气” 的，倒有些期待；而德怀特、辛西娅和艾瑞卡则同步翻了个白眼 —— 德怀特早就从母亲的信里猜到洛哈特可能会来任教，此刻只是淡淡想着 “看来要提前整理家族的防御咒笔记了”；辛西娅则小声对德怀特说 “我敢打赌，他上课肯定只教怎么摆姿势拍照”；艾瑞卡也悄悄拉了拉德怀特的手，指尖带着点不安 —— 她担心洛哈特的教学会耽误大家学习真正的防御术，只能更依赖德怀特的补习。

德怀特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转头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像冰雪初融般温和，又转向哈利和赫敏，语气笃定：“别担心，回去后我会把实用防御咒整理出来，我们每周抽两个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补习，肯定比听洛哈特讲他的‘英勇事迹’管用。”

人群渐渐散去，巫师们还在讨论着洛哈特任教的消息，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新学期的课程。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嘲讽声突然像冰锥般刺破喧闹：“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 马尔福双手插在黑色巫师袍的口袋里，脸上挂着惯常的冷笑，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恶意，“真有名啊，连进书店买本书都能成为头版新闻，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像个被宠坏的明星？”

“别胡说！他根本不想这样！”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是罗恩的妹妹金妮。她攥着罗恩的袖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却还是勇敢地抬起头，看着马尔福，眼神里满是愤怒，像只被惹急的小獾，“洛哈特教授强行拉着他拍照，哈利根本没同意！你别总欺负他！”

马尔福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里的恶意像浓稠的毒液：“哦？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还是韦斯莱家的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眼光了。”

金妮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窘迫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委屈，连耳朵尖都红透了；艾瑞卡皱紧了眉，浅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厌恶，像看到了沾在鞋上的泥，她悄悄往德怀特身边靠了靠，肩膀紧紧贴着他的胳膊，仿佛这样能避开马尔福的恶意；辛西娅咬着唇，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不适 —— 那感觉像吞了一口苦比比多味豆，又涩又麻，她讨厌马尔福这种把别人的善意当玩笑、把别人的窘迫当乐子的样子，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布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