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孤寂
“姑奶奶,你怎么知道?”沈富贵无比惊讶。
“我还知道他寻的那位亲人,叫李霜儿,是不是?”
“对,对,对!!”沈富贵心中无比佩服,心中坚定一定要抱紧眼前姑奶奶的大腿,跟她混,说不定将来能真的大富大贵。
“后来呢?被他发现端倪了?”黎朝朝有些疑惑。
说到这个,沈富贵心中无比烦闷。
“姑奶奶,你不知道,这程总吧,虽然他出手阔绰,但他不是个冤大头,不好糊弄。当初我花了大力气才搜集了那个李霜儿的资料,让王拂模仿她去接近程总,刚开始程总还有点相信,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现真相,把王拂赶出走了。”
“所以因为这个,他就如此痛恨王拂?程淮不是这种人,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额......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其实,除开我,还有其他女的也去假扮李霜儿,都被程总识破了,还把这些人都告了,本来他也要起诉我的,但是他因为王拂,把我放了。”
“为什么?他爱上王拂了。”黎朝朝心中满是疑惑。
沈富贵摇摇头。
“那......王拂,爱上他了?”
“都不是,是因为王拂这人吧,不是个恋爱脑,只对钱有些执念,虽然程总长得帅又痴情,又在她扮李霜儿那一周内,对她特别好,但她铁石心肠,都不动心,只看到程总有钱,想多坑他一笔,等后面被识破赶走后,她一直不死心,对程总死缠烂打,还给程总下药套取他银行密码,虽然没有得逞,但是程总对她十分痛恶,也退避三舍,后来程总发现了我的存在,本来要追究责任,但他说,如果我能让王拂不再去骚扰他,他就放过我。”
“那你用的什么办法,让王拂不去骚扰他?”
沈富贵嘿嘿一笑,“王拂这个人吧,虽然爱财,但是也很重情重义,那时她刚从港都回来,得罪了什么人,被打得到处都是伤,还扔到了荒郊野外,刚好我去钓鱼,遇到了,就把她带到医院去,给她出钱治病,所以她伤好后,就说欠我的一个情,只要我说一件事,她一定去办。”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有善心的人。”
“哎!只可惜她还是......”死了,沈富贵有些低落,没有说出后面两个字。
——
最近,双华科技公司全体上下员工很忙碌,主要是因为公司承接了市政府重点打造的科技项目,现在到了验收的重要环节,参与的合作方很多,所以程淮的工作量巨大,每天都有看不完的资料,开不完的会议,商讨不完的细节。
直到快凌晨两点,他才从公司回到了家。
也不能称之为家,对于他而言,这其实不过就是一栋可以吃饭、睡觉的冷冰冰的房子而已。
车子绕着公路盘旋而上,车辆到达别墅门口时,安装了最新科技软件的院门自动识别车辆牌照后,缓缓打开,同时智能管家打开所有灯光,光线冷白,空旷的院子和客厅都瞬间被照亮,只是,没有一丝温度。
程淮下了车,车辆自动泊车进入车库,他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这片空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回音被墙壁一层层反射回来,像是在提醒他:这里的确很空旷,的确也只有他一个人。
当年,他跟张军刚开双华科技公司的时候,拉不到投资,两人起步很困难,跟张军风里来雨里去,两人挤在一个出租屋里生活和办公,后来产品研发出来,公司有了投资方的加入,运营逐渐步入正轨,年收入从最初的百万,到千万,再冲破一个亿后,他跟张军的生活水平才直线上升。
程淮不是一个看重吃穿用度的人,他只是想找些事情做,不至于让自己辜负时间,不至于让自己总是沉溺于失去李霜儿的那些日子。这栋别墅是张军选的,张军说,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小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房子也是公司门面的代表之一,所以擅作主张替他买了这栋别墅。
张军本来还想给他找几个住家的保姆,还有管家、司机之类的,程淮都一一拒绝了,因为他并不习惯陌生人在屋里走动,凡事也都喜欢亲力亲为,不忙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看书,打扫卫生,做点简餐,对他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公司像这样忙到脚不沾地的时候,一年中总有个三四个月,可他也习惯了。
当初的投资方之一顾峰曾经开玩笑问他:“你这个工作狂魔,忙起工作来六亲不认,我问你,你不怕忙,那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你怕的?”
他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答案,但他没对顾峰说。
其实在程淮心里,他不怕别的,就怕忙过后的那种孤寂感,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属于他的,尤其是逢年过节,这种孤寂感会成倍放大,虽然张军邀请自己回家过年,还有程家村的村民们,也都热情邀请过自己,但他都没有去。每逢大型节假日,如果他有长假,他一般都会去国外南半球度假,说是度假,其实不过是换个地方办公而已。
对于这种心理上的困境,他只能寄希望于寻找李霜儿的‘重生’,他找了好多年,从她死后,他一直没有放弃过,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还有很多女人趁机假冒李霜儿来接近自己,当然,也不乏有很多人来追求自己,可是他这颗心,早就已经被李霜儿夺走了,哪还能容得下其他人。
进屋后,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旁边,单手松开领带,走进客厅,长腿迈过那道柔软的地毯,动作从容,背影依旧挺拔。
他打开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下闪着微光。他凝视着杯中,神情里有一瞬的恍惚。那酒的香气有点辛,有点烈,像极了他这些年的生活——表面光鲜,暗处却有灼喉的孤独。
他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柔软的皮质靠垫,整个人往后一仰,眉头微蹙。衬衫的袖口被他挽到手肘处,露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