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精致的瓷杯中，红褐色的茶液氤氲着温热的气息，如同被阳光亲吻过的琥珀，散发着红茶特有的的醇厚芬芳。阿福冲泡红茶的手艺无可挑剔，温度、时间都恰到好处。

这杯茶单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待客上品。

除了吸血鬼。

当茶杯举到唇边，朦胧温热的水汽升腾，带着清雅的芬芳，如硫酸般涌入呼吸道带，带来难以形容的烧灼感。

圣水。

红茶里有圣水。

要拒绝吗？

如果拒绝的话，恐怕会立刻触动蝙蝠的捕猎本能，让他立刻发动攻击。不过这不算什么，单纯逃跑的话，COSER有自信没人拦得住他。

只是，这次跑了以后，下一次迎接他的大概就是超当量的圣水炸弹了。

即便如此，立刻放下杯子逃跑依旧是现在的最优选——总是要先保住这次的命，才能考虑下次。

Coser脑中念头飞转，嘴角却依旧噙着轻松的笑意。

拒绝？

不要。

既然布鲁斯想试探，那不如就满足他的好奇心——也满足一下自己的。

Coser也很好奇，自己对圣水的抗性有多少。

这很冒险。

这是找死。

但是——it doesn't matter。

Coser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液体入喉，如同咽下了一口烧红的炭。

剧痛瞬间从食道蔓爆炸开，神圣的力量与他黑暗的本质激烈冲撞，带来一阵阵焚烧般的痛楚。这感觉足以让任何低阶黑暗生物哀嚎着现出原形。

Coser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松弛。他刻意感受了一下，如他所想，他果然没死。圣水对他来说也并不致命。

圣水在体内沸腾，疼痛撕扯着神经，这让coser陷入了某种奇异的亢奋。

他这微不可查的停顿和神情的微妙变化，并没有逃过布鲁斯锐利的眼睛。

"怎么了，迪克？" 布鲁斯状似随意地问道，语气带着关切，眼神却锐利如鹰。

Coser闻言，抬起眼，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绽开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没什么，只是再次确认了——阿福的茶总是这么棒，" 他顿了顿，笑意盈盈的眼眸看向阿尔弗雷德，"我要说，阿福，你这样的手艺，就算是在茶里掺了毒药，我也会喝下去的。"

阿尔弗雷德神色丝毫未变，他略微躬了躬身：“感谢您的称赞，迪克少爷。我个人还是不建议您尝试危险食品——您的夜晚生活已经足够刺激了，不需要额外增加难度，对吗，少爷？”

"当然，当然，"Coser从善如流地点头，仿佛刚才那句话真的只是无心之言。他重新挂上迪克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将杯中剩余的、掺杂着圣水的红茶一饮而尽。

他不能立刻就走。那太可疑了，像是被烫到尾巴的猫。于是他强迫自己留在座位上，加入了布鲁斯和扎坦娜额闲谈。

他依旧对答如流，只是难免有点分神。

好痛苦。

好饥饿。

好饥饿。

好饥饿！

……

Coser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非人的本质在咆哮，尖牙隐隐发痒，渴望着刺入温热的皮肤，品尝能够平息体内灼烧感的生命之源。

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一种折磨。布鲁斯经过千锤百炼蕴含蓬勃生命力的血液；扎坦娜魔力浸润下能量充裕的血液；甚至阿福身上特有的慈爱的气息……种种诱人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挑动着他最原始的狩猎本能。

他大概得离开这里。

Coser想。他已经快要不能把视线从布鲁斯的脖子上移开了。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危险的画面——扑倒、撕咬、温热的液体涌入口中……再待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维持这层人皮。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在哥谭首富的豪华花厅里，上演一场血腥的盛宴。

找个什么借口呢……

正想着，Coser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杰森·陶德”。他对布鲁斯和扎坦娜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接通了电话，并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杰森的声音带着独属于“阿卡姆骑士”的冷硬：“理查德·格雷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手里的情报吗？我可以给你，不过，我需要你立刻为我做件事。现在来冰山餐厅，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等等，杰……”coser还没说完一句话，杰森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Coser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他看了看黑屏的手机，又看了看布鲁斯，最终无奈地说道：“布鲁斯，抱歉，我可能得先去一趟。”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关切：“去吧。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我会的。”Coser点头，起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花房，甚至没有忘记对扎坦娜和阿福点头致意。

随着“迪克”的匆匆离去，之前那份看似轻松惬意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阿尔弗雷德悄无声息地收拾着茶具，便端着托盘退出了花房，将空间留给了布鲁斯和扎坦娜。

布鲁斯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扎坦娜，目光深沉地望向“迪克”离开的方向，哥谭的天际线在他眼前延伸，如同他此刻复杂难明的心绪。

“扎坦娜，”布鲁斯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沉默，“你之前检测我带回来的那份样本，结果如何？” 他指的是从那份从自己身上剪下来的、可能沾有“格雷”信息的组织样本。

扎坦娜优雅地坐在藤椅上，指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法光辉，她神情严肃：“确认了，布鲁斯。样本里确实含有极其微量的吸血鬼毒素。”她顿了顿，详细解释道：“这种毒素有强效的镇痛和促进伤口愈合的特性，能让猎物在被吸血时感觉不到太多痛苦，减少挣扎，甚至……会带来强烈的欢欣。有时，它可能也会带有致幻副作用，能让猎物进入欢梦，但这部分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释放毒素的吸血鬼本身的意愿和精神引导。”

“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布鲁斯问，随手打开设备开始记录。

扎坦娜细细道来：“相比人类，吸血鬼的力量、速度、防御、恢复力都有大幅度提升。除此以外，他们还拥有血液操控和精神暗示的能力。由于他们也属于不死生物，所以对药物有很强的抗性……对了，他们还可以变成蝙蝠逃跑，通过沉睡来恢复伤势和力量。”

随着扎坦娜的讲述，布鲁斯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除了圣水和阳光，他们还有什么缺点吗？”

“白栎木桩。用白栎木桩刺穿吸血鬼的心脏也可以杀死吸血鬼。”扎坦娜道，“不过这一点非常难达成，通常还是采用圣水或者阳光来消灭吸血鬼。”

布鲁斯快速记录完，抬起头，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扎坦娜：“那么，刚才的‘迪克’呢？他是吸血鬼吗？你在他身上，看到了魔法的痕迹吗？比如……易容术，或者变形术？”

扎坦娜非常肯定地摇头，她先回答了布鲁斯的第二个问题：“没有，布鲁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在他身上感知到任何形式的幻象魔法或变形魔法。站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至于吸血鬼……”，扎坦娜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蹙起秀丽的眉毛，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情，“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