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可任务不终结于死亡
“你儿子?”茵起停住脚步,转头问道。
那大婶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儿子叫尹东?”
打开了那本子,本子的空白页上写了两个大字‘尹东’。
再往后翻了翻,这好像是一本日记。
【遇到了师傅的第一天,我决定开始写日记。】
······
【师傅懂得好多,他好厉害。】
······
【第一次,师傅带我看了纪昀铳,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看到纪昀铳三个字,茵起意识到,自己捡这本日记,捡对了。
纪昀铳从未在大众面前展示过,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它,能看到的人,定不是寻常身份。
“你儿子是干什么的。”
“我,我不知道。”
大婶看起来有些紧张,吱吱呜呜的。
她试探性地靠近茵起,见茵起没有阻止,索性一把拿过那日记本一页页翻看。
翻着翻着,她却红了眼眶。
手指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抚平泛黄的纸页。
不一会,豆大的泪水滚落。
“你是和你儿子一起住的?”
苍离看到这场景,想起之前看到大婶家里另一副碗筷,开口问道。
“是,是的,可是他···”
或说一半还没有完,可她已经抽泣地说不出话来,泪痕渗进脸上岁月侵蚀的褶皱中,她伸出手抹了抹眼泪。
很早,她的丈夫就去世了,她一个人带儿子。
可儿子大了就和她不亲了,一个人去外面打拼,什么也不说,几个月才回一次家。
可一年前,儿子回了一趟家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相框里就是她儿子的照片,那碗筷也是为他留的。
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好好的回来,吃上一口热饭。
平复了好一会,大婶才带着哭腔,诉说了一切。
屋内墙壁上有确实许多照片,茵起这才注意到。
走近看了看,是一张陌生的青年的脸。
“你们有这本日记,是不是知道我儿子在哪,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含着泪眼,大婶说着就要去抓茵起的手。
这番操作让茵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连连后退两步就要逃走。
刚转身,一只手臂将她拦下。
“主人,现在跑了,这日记可就白捡了。”苍离靠近她两步,轻声说。
僵直着脖子,茵起头看向苍离,因他的劝说感到有些气愤,眼里带着一丝怒火。
可望向的那双眼睛,深灰色的瞳孔仿佛镇定剂一般,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那你去和她说。”茵起扭过头,有些不悦道。
得到命令,苍离便将茵起护在身后,笑吟吟地走向大婶。
“很遗憾,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可是若是你能把这本日记给我们的话,我们愿意带着你一起找。”
话音刚落,苍离的背后传来一阵钝痛。
茵起面上是笑眯眯的,手却使劲掐着他的背。
“你搞什么,不听我的?”她靠在苍离耳边轻声说,话音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以他们的默契程度,苍离不可能猜不出茵起想要拒绝。
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分明是故意的。
本来带上水夏和余钟就够烦的了,这下还来个大婶,开什么玩笑。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儿子是谁吗。”同样压低了嗓音。
愣了一下,茵起想到,见过纪昀铳的人几乎只有那些死在教堂的老臣,里面没有大婶的儿子。
那么他的儿子是谁,怎么看到纪昀铳的,这确实确实耐人寻味。
见她还在犹豫,苍离把茵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靠在自己的脸颊上,微微躬身。
“主人,信我一次,好吗?”
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方才沁出的一丝血迹。
看着他有意无意的撩拨,茵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她在一步步妥协。
猛地,茵起把手抽了出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离得远了些。
这是默认了。
“那么,走吧。”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苍离向大婶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婶慌忙转过身,回屋收拾东西。
水夏站在一旁,一脸蒙圈地看完了茵起和苍离的所有互动,本想上去关切一下他的伤势如何,可看到茵起吃屎一样的脸色,又缩回了手。
老态龙钟的那位就比她淡定许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茵起总总觉得,他有些淡定的过头了,不如说,他在隐藏情绪。
“我好了,还要些什么?”
只见大婶提着大包小包地走了出来,那些个包裹加起来几乎比她人的体积都要大。
四个什么也没带的人愣愣地看着她,她这么些东西,倒不像是要找儿子,倒是像要举家搬迁。
苍离一脸无奈的将她手上背上的东西通通卸下来,放回房间。
可大婶还不死心,还不停地试图阻止苍离的动作。
“这个要带的,这是我儿子照片。”
“这个也要的,这是他爱用的筷子。”
一番纠缠后,她终于妥协,只带了一个包装必备用品。
茵起带着五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在荒无人烟的荒原前行。
一边走,茵起一边翻动着手中的日记,大婶也凑过来看,却被茵起挡住。
日记里大多是些日常琐事,天气,吃了什么,很是乏味。
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一遍遍的师傅,和看到的纪昀铳那件事。
若是是他的师傅带他看到的纪昀铳,难道他的师傅是那天教堂里老臣的其中之一。
茵起托着腮,沉思着。
忽然灵光一闪,茵起看向余钟,他正低着头向前踱步,心事重重。
余钟也身列当时一众老臣之中,会不会是他呢。
回想这一路的经历,她的脑中又忽然闪过了水夏捡到的空弹壳。
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有孩子吗。”
闪到余钟背后,茵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闲聊的样子。
余钟然被吓了一跳,他惊诧地歪过头,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
“没有,一直一个人的。”
点了点头,茵起没再说话。
她觉得,余钟是那所谓的“师傅”的概率多了几分。
因为他腰间那朱雀样的挂坠。
这挂坠多在大夏的年轻人中流行,可谓是当时的潮玩。
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