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婆婆的礼物
脚踝的肿痛让林小满的开荒大计不得不暂停。他瘸着一条腿,只能在屋子附近做些简单的整理,心里干着急。黄大爷自那日饱餐一顿后,又没了踪影,指望它是指望不上了。
花花似乎对他这个暂时残疾的奴才更嫌弃了,连“监工”都懒得做,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它的纸箱王座里,或者去大石头上思考猫生,偶尔施舍给林小满一个“你真没用”的眼神。
这天下午,林小满正坐在门槛上,对着自己肿得像馒头似的脚踝发愁,犹豫着是不是要拄着拐杖艰难地下山去镇上看看。
山风轻柔,吹得屋后的树叶沙沙作响。
忽然,他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吞吞地穿过屋后的草丛。
不是黄大爷那种迅疾的窸窣,也不是风吹草动,是一种沉稳的、带着某种节奏的摩擦声。
林小满立刻警觉起来,抓过身边的拐棍。
花花也听到了动静,从纸箱里探出头,耳朵警惕地竖着,但并没有露出炸毛或攻击的姿态,只是安静地看着屋后方向。
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一个身影从屋角的阴影里慢慢挪了出来。
那是一只体型颇大的刺猬,通体覆盖着灰白色的尖刺,但看起来并不令人害怕。
它的动作从容不迫,黑亮的小眼睛里透着一种温和的,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最奇特的是,它背上那些尖刺间,似乎卡着几片不同的草叶和一小块深色的、像是茯苓之类的块茎。
林小满愣住了,手里的拐棍稍稍放下。山里有刺猬不奇怪,但这么大只、而且直接挪到他眼前的,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它背上那些草药……是巧合吗?
那刺猬(后来林小满知道该称她为白婆婆),挪到林小满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抬起头,黑豆似的眼睛看了看林小满肿起的脚踝,又看了看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野兽的凶性,反而像透着一股子……慈祥?
然后,一个温和缓慢,带着点沙哑的老婆婆声音,直接在林小满脑海里响了起来,并非通过耳朵听见,却清晰无比:“山外来的娃娃,这是伤了筋骨了?”
林小满再次遭遇超自然现象,已经比上次面对黄大爷时镇定多了,但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他迟疑地点点头:“呃……是,不小心扭到了。您……您是?”
“后山住的老邻居,你叫我白婆婆就好。”那声音慈和地说,“你的伤,用山里的草头方子敷一敷,好的快些。”
说着,她轻轻抖动了一下身体,几株带着根须的绿色草叶和那块深色的块茎从她背上的尖刺间脱落下来,掉在林小满面前的空地上。
“把这‘透骨草’捣烂,混上点‘茯苓’粉,用溪水调成糊,敷在肿痛的地方,用布包好。明日便能消去大半。”白婆婆慢慢地说又道,“这山里好东西多,认识些,没坏处。”
林小满又惊又喜,连忙道谢:“谢谢您,白婆婆,太感谢了!”
他看着地上的草药,如获至宝。
花花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它蹲坐在林小满脚边,安静地看着白婆婆,既没有面对黄大爷时的不屑,也没有面对老鼠时的狩猎姿态,反而显得很平静,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行礼。
白婆婆的目光也转向花花,眼神里多了些笑意:“这小猫儿倒是灵性十足,比某些咋咋呼呼的家伙强多了。”
她显然意有所指。
花花“喵”了一声,声音轻柔,算是回应。
林小满赶紧趁机问:“白婆婆,您在这山里住得久,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山里……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他想起黄大爷,想起那些寂静夜晚里奇怪的声响,心里既好奇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白婆婆沉吟了一下,声音缓缓地在他脑中响起:“这山里啊,老了,藏着不少东西。有好的,也有不怎么安分的。小娃娃,你心存善念,它们便不会轻易扰你。”
“后山深处那